温窈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 随行伺候的宫人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都没来得及惊讶,便条件反射转过了身。 竹星反应慢, 瞪圆了眼,张大了嘴巴, 惊讶的看着雪地里相拥的两人,还是被南巧拽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回避。 转过身后, 她看着白茫茫一眼望不到头的松柏林, 呆如木鸡的一张脸瞬间转为狂喜。 冷冽的风裹着松柏气息带着细碎的雪吹来。 容翦稍稍侧身给怀里人挡风, 同时收紧手臂把人又往怀里搂了搂,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唇上传来, 温窈都还有些呆愣,直到两人距离再次收近,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回过神的瞬间, 她便本能地想往后躲。 然而她刚想动作,后脑勺便被一只手按住。 温窈:“……” 她眼睛睁得更大了, 然后她就挨了容翦一记带着愠怒的瞪。 温窈:“!!!!!!” 怎么突然就亲过来了? 温窈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不是刚刚才见面么? 两个月没见, 才刚见面就亲过来,这两个月, 容翦受什么刺激了? 还是说, 眼前这个其实是个假的?!!! 想到这里温窈眼睛瞪得更大了, 还挣扎着想动。 容翦简直想不懂,她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他怎么就是假的? 平白无故, 他找个假的替身, 疯了么? 而且, 她都进宫多久了?还认不出他来? 等了这么久,也不主动亲过来就罢了,现在还把他当成假的,接个吻还这么不专心,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容翦有些恼火,他拧着眉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轻微刺痛让还魂不守舍的温窈轻哼了一声。 这一声轻哼,不重,不仔细听甚至都听不见,却正正挠在容翦心尖,他眸色沉了沉,手上力道再次收紧,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揉进怀里。 直到这一刻,容翦才明白,他原来这么想她。 原来,思念是这样的…… 趁她不备强吻她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咬她,温窈好气,想到之前他还咬她脖子,温窈气得想骂人,然而她刚启了唇就被正禁锢着她的容翦趁势而入。 愣了一下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温窈,瞪圆了眼睛,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这一红,她便觉得自己身体发生了很诡异的变化,不受自己控制了,就连气息都开始不稳。 头顶不断有松鼠跳来跳去,踩落的雪被风一吹,纷纷扬扬。 温窈也不知道是因为落雪的缘故,还是她视线也开始不对劲了,就觉得眼前的人,朦朦胧胧,半阖着眼的样子,好看极了。 她觉得心尖像是被捏了一下。 脑子里唯一清晰的念头便是——他的嘴巴真的好软啊!果然很好亲!就是搂她搂的太紧了,腰有点痛。 容翦:“……” 他嘴角翘了翘,稍稍松开了些手上的力道。 感觉到腰上那只手力道的变化,温窈在心底咦了一声,结束了? 容翦眉心动了动,手上力道再次收紧。 温窈:“………………” 腰被箍着,脑袋也被扣着,关键她还没出息的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就算了,连腿都软了,还、还被亲得喘不上气,想说话,只要一动,就被逮住,她只好在心里呜呜呜。 嘴都麻了,要喘不上气了,还、还不结束么? 要不是她呜呜呜的实在太无助,容翦压根没打算这么快就放过她。 让你一次都不去看朕! 还连着一个月都只送人参乳鸽汤! 说了要亲,也不主动! 松开她的时候,看着她红透的脸,迷离的眼,微肿的唇,容翦没忍住,又凑过去亲了亲,这才彻底放过她。 不知道是缺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温窈大脑一片空白,脚下也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容翦放开她后,被冷风一吹,她才恢复神智。 刚抬头想要向容翦表达一下抗议,话还没出口,身旁人动了一下,然后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嘴角轻轻抹了下。 温窈:“?”什么东西?摸她嘴角干什么?又…… 蓦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张脸登时爆红,她也不敢看容翦了,转身就要走,然后一抬头就看到四周站了一圈背对着他们的宫人。 一个个低着头缩着脑袋,跟稻草人一样,一动不动。 温窈:“………………” 完了完了。 温窈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心底一片哀嚎。 全被看到了! 以后没脸见人了! 而且—— 那是她的初吻啊! 听着她心里的叽叽咕咕,容翦心情一片大好。 原来她管这个叫初吻啊? 容翦嘴角翘了翘,他记住了! 温窈还在哀嚎—— 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她?! 还亲了这么久! 容翦扫了眼早就转过身的宫人,略略有些不解,不都背过去了么? 算了。 小傻子总是在意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又迟钝得紧,等她缓过来罢。 也不知道多久能缓过来,容翦在心里轻叹了声,勾着唇角,把她的手裹在手心,牵着她回寝宫。 温窈本就被容翦箍着腰保持一个姿势站了许久,再加上又被亲的脚软,现在还遭受被‘围观’的暴击,雪地又绵软,刚走了两步,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容翦迅速拉住她,见她还有些晃神,干脆直接把人抱进怀里,大步朝松翠宫走。 刚刚转过了身的宫人们,再次背过身去。 就剩安顺、南巧还有竹星,低着头,小跑着跟上去伺候。 南巧还收敛一些,虽然高兴,但也没太表现出来。 安顺和竹星,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笑得那叫一个喜庆。 丢了这么大脸,温窈脸烧的滚烫,好在空气够冷,落在脸上的雪够凉,她还能保持理智和清醒。 “臣妾自己可以走,”她强忍着羞愤对容翦道:“皇上还是放臣妾下来罢。”那么多人看着呢! 容翦看她一眼:“让你自己走,再摔了呢?” 温窈马上回道:“不会的。” 容翦哼笑一声:“老实呆着。” 你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朕清楚得很! 他都这么说了,温窈只好不再挣扎,并且在心里安慰自己,有人抱着,还省得她走路了呢,多好?被一国之君公主抱,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待遇! 容翦挑眉,既然知道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还挣扎什么? 进了暖阁,容翦终于把她放了下来。 被热气一熏,温窈顿时又有点上头,未免被容翦瞧出端倪,她假装若无其事冲容翦福了福身子:“皇上一路走过来,累了罢……南巧,上茶。” 茶点都备好了,南巧捧了进来,温窈解了披风,净了手,亲手把茶递给容翦。 要命的是,她收回手的时候,不经意看了容翦一眼,正好看到他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眉梢眼角,笑得特别不怀好意! 温窈:“……” 她心里咯噔一声,脸就又不自觉又些红,忙收回视线,也捧了杯茶,掩饰性地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有句话叫,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正适合此时的温窈。 她刚端了茶盏,刚碰上茶水,就痛的眉心一抽。 还好,她这会儿清醒,硬是忍着没出声。 可心里的那声痛呼,已经传进了容翦耳朵里,他脸色一变,抬头朝她看过来:“怎么了?” 嘴巴好痛!温窈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茶水并没有特别烫,能把她疼成这样,不用看也知道,嘴巴肯定肿得不成样了,说不定还破皮了!啊,对,容翦还咬了她一口!属狗的么!总咬她! 被她一声痛呼绷紧了全身神经的容翦:“……” 视线落到她红肿的唇上,原本对小傻子的谴责有些不满的容翦,突然有点心虚,尤其是看到她下唇破皮的地方,又心疼又心虚。 他轻咳了一声,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句:“水太烫了?” 小傻子要面子,给她留点面子。 温窈眨着泪眼,口是心非地嗯了一声:“是有点,喝、喝太急了,不妨事。”还有脸问!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容翦:“………………” 温窈不动声色抹去眼角的疼出的泪,面上维持着平静,心底里一直在骂容翦—— 亲就亲,还非亲那么久!这就算了,还咬!她又不是铁打的!上次咬她就算了,这次都给她咬破皮了!暴力狂么!下次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好不容易想通了,主动出击,刚尝到一点儿甜头的容翦:“…………………………” 他轻咳了一声,冲安顺道:“去外面取些干净的雪来。” 安顺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要雪,但不妨碍他听话,他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捡了花枝上的雪用琉璃碗捧回来。 猛然被烫的疼缓解后,温窈嘴巴就开始针扎一样火辣辣的刺痛,痛感不强,但很不舒服,茶她是不敢喝了,好在她也不渴。 但不能喝茶,就找不到事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尤其是容翦被骂了后,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心虚,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殿内气氛就尤其诡异。 明明刚刚还那么甜蜜,这会儿突然就尴尬得窒息,竹星不明所以看向南巧,以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南巧以眼神示意她:不要乱看,规矩伺候着。 竹星没办法,只好收回视线,规规矩矩在一旁站着。 可站着站着,她突然咦了一声。 主子嘴巴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还破皮了! 这是被皇上亲的吗?! 容翦:“……”他后悔了。 早知道她这么不经亲,他就不那么用力了。 竹星是个非常忠心的丫鬟,看到主子嘴巴肿成这样,登时担心得不行,心里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呢?皇上也是,怎么给亲成这样子啊…… 容翦只好假装听不到。 殿内气氛依旧窒息,好在安顺手脚够快,很快就捧着装满了雪的琉璃碗回来了。 “皇上,”安顺笑着道:“雪取回来了。” 殿内窒息被打破,容翦取出帕子,抓了把雪,捏实了,抱在帕子里,起身走到温窈面前。 温窈正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给嘴巴涂一层唇脂保护一下,就看到容翦突然朝她走过来。 “抬头。”容翦道。 温窈不明所以,刚抬起头,后脑勺就被固定住了。 这熟悉的动作,让她瞬间就想起了刚刚被禁锢着当众强吻的一幕,以为容翦还要亲她,她下意识想躲。 容翦无奈道:“别动。” 话落,另一只手里包着雪的帕子便贴在了她红肿的唇上。 温窈:“……” 因为有帕子隔着,并没有特别冰,但凉凉的,贴在火辣辣的嘴巴上,还挺舒服。 她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容翦。 竟然这么细心体贴的么?还能看出来她嘴巴肿了? 容翦微微抵着头,因为心虚,没好意思看她的双眼,视线便只落在她嘴巴上。 温窈感慨完,又不满地继续谴责,咬都咬了,现在又来装体贴,好心机啊! 容翦给她冷敷的手微微一顿,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瞪她。 谁让他理亏,她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好了,只要能出气就好,免得以后真不让他碰。 温窈骂了一会儿心情终于舒畅了些,她抬手想要自己敷。 “别动,”容翦语气有些沉:“乖乖坐着。” 温窈只好把手又收回来,一脸温顺地看着他,在心里叽叽咕咕: 小气、暴力、还霸道! 容翦:“……” 他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还是对上了她的视线:“在骂朕?” 温窈瞬间就坐直了。 不是吧,这也能猜到? 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恰恰好被戳破真相的容翦眉头扬了扬,面色不变,只是盯着她。 温窈被盯得头皮发麻,呵呵笑了两声,道:“当然没有,皇上说笑了。”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翦轻哼一声:“最好没有,若是让朕知道……” 温窈忙竖起耳朵,一脸我肯定不会的表情。 容翦被她这个样子逗乐,他没说出处罚方式,只压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温窈觉得腰痛头痛嘴巴痛……哪哪都痛了起来。 也太不讲理了! 明明是他的错,现在怎么感觉错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温窈很不爽,但在绝对实力面前,她只能装乖:“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 说着她还抬头发誓:“臣妾发誓,绝对绝对不可能。” 明明骂他的话他都听到了,还一本正经的发誓,容翦眉心动了动,这傻样子,不会是做出来迷惑人的罢? 因为还要继续冷敷,容翦示意她不要动,温窈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殿内窒息的尴尬便在这冷敷的过程中缓缓消散。 这一消散,温窈放松不少,思维便又开始发散。 她盯着容翦的鼻梁和嘴巴打量,心道,不是不进后宫,不近女色的雏么?接吻技巧怎么这么熟练? 容翦呼吸一顿。 温窈丝毫没察觉,继续嘀咕,该不会不是雏罢? 容翦:“……” 要不是她嘴巴肿的可怜,容翦绝对忍不住要敲她脑袋。 他抬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可惜,刚刚实在太放松了,容翦动作又温柔,温窈还正想得出神,没注意到。 “爱妃在想什么?”容翦阴恻恻问了一句。 在想你为什么吻技这么娴熟。 温窈:“在想中午吃什么。” 容翦:“哼!” 听到这一声哼,温窈马上变了神情,讨好道:“皇上最午膳想吃什么,臣妾亲自去准备。” 容翦:“不要人参乳鸽汤。” 温窈:“……” 容翦看她一眼:“喝腻了。” 温窈:“……” 旁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安顺就在心里哎呦了一声,皇上怎么这么说啊,温主子该以为你不喜欢她煲的汤了! 容翦:“这一个月爱妃每日都送去御前,朕很喜欢,但今儿想换换口味。” 安顺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温窈却觉得很奇怪,他是皇上,吃什么不吃什么,谁还能说不?怎么还自问自答了? “皇上喜欢,是臣妾的福分,”今天的容翦奇怪的很,温窈压下杂念,道:“臣妾已经不疼了,皇上先坐着歇歇,臣妾去小厨房看看。” 容翦看她嘴唇的红肿确实消下去不少,便松开了手,但并没有放人:“让宫人去准备就好,你不用去……安顺!” 安顺得了旨意,马上笑着道:“温主子和皇上歇着就是,奴才去瞧瞧,刚好皇上从御膳房拨了两个御厨来给温主子使唤,奴才让他们今儿先适应适应,等会儿温主子尝尝可吃得惯他们的手艺。” 赏妃嫔御厨,可是天大的恩典,温窈自己都愣了下。 回过神后,她忙从暖塌上下来,要谢恩。 “坐着,”容翦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用谢恩了。” 温窈还是行了这个礼:“臣妾平日里饮食上也随意,把御厨留在臣妾宫里,怕是辱没了大好的手艺,且臣妾不过区区妃嫔,万万不敢逾矩,这两位……” “朕既给了你,”容翦打断她的话:“自然可以用,起来罢。” 温窈还要再推,就听容翦又道:“还是爱妃要抗旨?” 温窈没法子,只好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现在推不掉,只能日后再想法子了。 午膳是御厨做的,味道非常好,温窈差点咬到舌头,看她吃得这么香,没什么胃口的容翦都跟着多吃了一碗饭,同时也觉得拨两个御厨是对的。 午饭后,温窈以消食为借口,还想出去踩雪,被容翦直接制止。 没了念想,温窈只好在暖阁里逗丸子玩。 容翦拿了看了片刻,见她着实无聊,便道:“会下棋么?陪朕下两局。” 温窈:“……不会。”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可以两人一起做的事的容翦:“……” “没关系,”他道:“朕教你。” 南巧拿了棋盘棋子来。 温窈并不想学,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学。 学了快一个时辰,还是一窍不通的温窈放弃了,但看容翦依然兴致勃勃,她想了想道:“臣妾知道另一种下法,很简单,也很好上手,要不臣妾教皇上玩另一种罢?” 容翦挑眉,教半天都没学会,竟然还会另一种下法么? 他来了兴致:“什么?” “这样,”温窈把黑白子分别收好,道:“臣妾黑子,皇上白子,棋子就落在十字格上,就是这里……这样、这样、这样……横、竖或者斜着,谁先连成五颗,谁就赢了!” 她不会下围棋,可她五子棋绝对是一流高手! 上学的时候,从来没人能赢过她。 听了规则,原本觉得好傻好幼稚的容翦,听到她心里自豪的嘀咕,便点了头道:“朕懂了,来。” 第一局。 温窈胜,容翦败。 还是刚七个字便迅速落败。 从来没输过棋的容翦,原本是想陪她玩玩,结果却败得如此迅速,如此惨烈,他不禁开始正视起刚刚连落字都不会的小傻子。 第二局。 温窈艰难取胜。 连胜两局,温窈瞬间自信心爆棚,还很兴奋,看她打容翦个落花流水。 然后,第三局,她就输了。 温窈觉得自己是高兴过头,一时大意,继续斗志昂扬。 第四局,容翦胜。 第五局,容翦胜。 第六局,容翦胜。 …… 一直到第二十六局,温窈都没再赢过一次。 她不信邪,她就教了容翦一下,都没有传授给他她的独家秘诀,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掌握了要领,把她杀得片甲不留。 “再来一局,”她一脸凝重,捡棋盘上的棋子,头也不抬道:“这一局,我一定能赢。” 容翦压着笑:“不来了。” 虽然很幼稚,但他玩得很开心。 尤其是小傻子雄心壮志一心要打败他,越挫越勇,斗志昂扬的样子,看得他心情甚好。 一听容翦说不来了,输惨了的温窈不太乐意:“就再下一局。” “天都黑了,”容翦看着她:“你不累啊?” 温窈这才注意到,殿内已经掌灯了。 这就天黑了? 她还什么都没干呢。 南巧也在一旁道:“主子喝点茶,歇一歇,都下了一下午了。” 温窈只好作罢,捧着杯子喝了一盏茶,喝第二盏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 天都黑了,容翦还在她宫里,也没要走的意思,外头又冰天雪地的,积雪那么厚,他今儿……留宿? 想到上午的松林里发生的事,尤其是嘴巴隐隐的痛也在提醒着她,今儿留宿,还是只睡觉么? 容翦:“……”当然不! ※※※※※※※※※※※※※※※※※※※※ 容翦:朕又不是不行!(σ`д′)σ 红鲤鱼:好冷啊啊啊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