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动手前,祁铭还再三保证过他已经问过了主治医生,就算是继续给老爷子治疗,也能只能再多活十天半个月。 祁野抬头扫了他一眼,又继续说:“因为这件事儿,姑妈才一直记恨你,而二伯,他自己倒是摘得gāngān净净。” “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忍心老爷子受苦!”祁延回头朝他一吼,往日温和的面目逐渐狰狞。 祁铭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目光也逐渐冰冷。 他本来同祁皖从小关系挺好的,也很喜欢这个妹妹,就因为老爷子的事儿,祁皖从此再也没有同他往来过。 眼看这场好戏逐渐热烈,祁野翘起二郎腿,又拿了一个橘子,边剥边慢悠悠地咬字。 “而且,大伯你不知道吧,老爷子当时本来还能活一年,是二伯收买了主治医生,bī着他改的口。” 他嘴边挂起一个笑,眼里却没有温度。 “所以,你们俩都是杀人凶手。” 话音落下,屋里诡异地寂静了几秒。 祁延提步走向沙发,在祁野跟前站住脚,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那眼神要吃人一般。 “你有什么证据?别以为你是小辈,我就不敢动手教训你。” 祁野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双手抱臂地立在那里,身高的优势让他更具有压迫感。 “别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动手教训你。”他眯起眼,身子缓缓倾过去。 迫人的气势压地祁延眉心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但极具挑衅的话让他胸口的怒意腾地一下直冲大脑。 祁野把他的微末反应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慵懒地收回目光。 “本来我当时是想找齐证据,用谋杀的罪名把二位送进去的,但可惜,那个医生跑了,可能是做贼心虚吧。” “小畜生你闭嘴——”祁延一下被点爆了,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但下一刻,一只手死死捏住了他的胳膊。 祁野神色很淡,手下的力道却在不动声色地加重:“你以为我还会像小时候那样任由你打骂?” 祁铭痛得面色惨白,胸口不断起伏,话都到这份儿上了,跳进huáng河都洗不清了。 他气急,索性破罐子破摔,谁也别想好过。 “你父母做的事儿就多gān净!?你妈小三上位,你还不知道吧?我他妈都怀疑你个小畜生不姓祁——”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猛然一痛,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了,痛得他差点尖叫出声。 祁野双眼徒然变得猩红,他凑过去挨近祁延的耳朵,咬着牙缓缓吐字,宛如恶魔的低语。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敢动你?” 祁延身子僵硬了一瞬,张了张嘴又闭上。 祁野眸光凌厉地瞥了他一眼,松开了手:“滚吧。” 知道自己打也打不过,祁延只能吃下这个暗亏,揉了揉手退后几步:“小畜生你给我等着,别以为你现在有顾流寒护着——” 祁延话到一半,就被祁野打断:“说到顾流寒,”他掀起眼皮语气警告。 “他是我的人,你最好别再打他的主意。” 祁延情绪激动,还要咒骂他几句,却被祁铭一把拉住胳膊往外拖。 “真他妈丢人,走,先算算我俩的事儿。” 门打开的一瞬间,看着立在门口的顾流寒,屋内三个人都是一怔。 祁野看着顾流寒帅气的侧脸,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 操。 他没听见吧? 而祁延有些心虚,低下头去不敢跟顾流寒对视,只匆匆问了一句好,就硬拉着要上去搭话的祁铭走了。 顾流寒提步走进来,看着正在出神的祁野,他从兜里拿出一颗糖,细致地剥了糖衣递过去。 祁野垂着眸子余光扫了他一眼,有点不自在:“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让你在楼下等吗?” “等了很久你还没出来,我就上来看看。”顾流寒难得不冷着脸,说话语气也莫名的温和。 祁野别扭地接过那颗糖塞进嘴里,转身正想走,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憋住回头问了一句:“你听到多少?” 顾流寒平静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像是一泉深潭,让人看不透:“全部。” 淡淡的两个字,祁野闭了闭眼又睁开。 啧。 真他妈草。 他索性心下一横,对上顾流寒的视线红着脸说:“顾流寒。” “嗯?”男人很轻地应他。 这还是头一次在祁野清醒的时候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祁野喉咙动了下,整张脸渐渐红得熟透:“你对我有意思吗?”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别过头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妈的,草率了。 万一人家对他没意思,那以后往来多尴尬,还有个合作项目在中间夹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