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阮阮手伸了出去,脚却踏不出一步,一时间便停留在原地,看着夏母被黑衣人推进了粗bào得推进了房间。 她想,原来我对我的母亲,其实是带恨的。 但她总会安慰自己,她母亲是希望她更qiáng大,如今知道真相,所有的恨意迸发而出。 除此之外,也有一点庆幸。 原来,她不是没有人要啊,只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偷了去,这世上,在她看不到的角落,有人爱着她的。 夏阮阮低头垂眸,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人也已经被放了,夏母的要求也达到了。 苏晚踩着高跟鞋,走到夏母面前,把她头拽到眼前。 夏母头发凌乱,哭的鼻涕眼泪分不清,本还有心情喊着夏阮阮的名字,一看到苏晚,立刻闭了嘴。 甚至开始慌张起来。 嘴里念叨着:“苏苏苏小姐。” 苏晚冷笑几声:“原来你还认得我啊。” 她将夏母的头发全部拨到后面,直直得看着夏母的眼睛,道:“你当时都做了什么事,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夏母不知道苏晚已经得知夏阮阮的身份了,还想着能苟一日是一日,大不了晚上连夜出逃,她眼珠直转,想着措辞。 “说!”苏晚捏着她的下巴,厉声道。 夏母被吓得站不稳,若不是苏晚捏着她,怕是直接倒地不起,她颤抖着道:“我……我当年说的都是真的。” “那夏阮阮是谁?” 夏母不敢直视,视线透过苏晚,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夏阮阮。 夏阮阮眉目清秀,和夏母一点都不相似,哪怕在最糟糕的淤泥里生长而出,也不染一丝污秽。 她站在那儿,一瞬间让夏母看到了苏晚年轻时候的样子。 夏母颤颤巍巍道:“是、是我的女儿。” 苏晚放开夏母,毫不留情得往旁边一甩,走到一个衣架旁,从上面的jīng致小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文件。 回身,直接将文件扣在了夏母的头上,夏母手抱头,缩在原地,没敢动。 文件里是关于苏晚和夏阮阮的亲子鉴定,所以她没直接往地上丢,见夏母不接,她半跪着将文件放在夏母的眼前。 苏晚轻声细语道:“你要不要看看?” 夏母仿佛见了鬼一般,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在前面乱挥。 手挥到了文件上,差点甩了出去。 苏晚将文件收回,语气淡淡道:“你不用看,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夏母嚎啕大哭,头跪在地上,不断“砰砰”作响,口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苏晚站起来,冷眼看着夏母磕头。 直到夏母的额头磕出了血,她也没有说话。 夏阮阮不忍直视,歪过头来,便看到了坐在旁边的萧芸。 萧芸将人轻拥在怀中,手顺毛似得摸了摸夏阮阮的脊背,夏阮阮不适得打了一个颤,却还是乖顺得躺在她的怀中。 萧芸柔声道:“要是怕,就别听了。” 说着,手便要捂住夏阮阮的耳朵。 被夏阮阮拦截下来,夏阮阮轻轻得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满的坚定。 萧芸知道夏阮阮的决策,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那头,夏母知道这一招不管用,停止了动作,一下抱住苏晚的大腿,祈求似得道:“我、我也这是迫不得已啊,我和我男人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娃,一定是我有问题啊,我怕我男人嫌弃,一时间犯了糊涂,苏小姐,你原谅我吧。” 夏母生在偏僻乡村,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她男人生存的,一生的意义好像就是,年轻时为了她男人,老了后为了她儿子。 至于女儿,那就是赔钱货。 苏晚把人踢开,冷声质问道:“糊涂?你可不糊涂。” 她轻笑几下,继续说道:“能找准机会抱走我的女儿,还能在事后扯出一番谎言,亏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你是不是觉得你只手遮天了?” “不敢不敢。”夏母哑着嗓音道,“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 “而今天,在证据出来之前,你依然能咬紧口,说阮阮是你的女儿。”苏晚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可笑?连自己女儿都能弄丢。” 苏晚叹气得摇了摇头,拍手道:“好计策啊,等晚上,你一回去,就带着你的丈夫、儿子,逃到天涯海角,是认定了我们找不到你是吧?就和我们找不到阮阮一样。” 一语戳中夏母的打算。 夏母抖着身子,无法反驳,只能一直摇头说着:“不是,不是。” 夏阮阮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母亲如此láng狈的样子。 可怜兮兮得。 却又罪有应得。 她想了想,原来幼年时那些美好的回忆,都不属于眼前这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