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是人作下的,破解凶案的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牵扯到人情世故,七情六欲。而作为事件的中心者,需要放眼大局,把握节奏,不至于让十拿九稳的事情失去平衡。急,是大忌! 花鑫急,只是急在几句话之间,真正急在心里的人是杜忠波! 而滕华阳的失踪,乍一看是急了,畏罪潜逃了。可仔细琢磨起来,却有另一种含义。比方说:他怎么知道有人确定了他就是杀害黎世翔夫妻的凶手?若是不知,又怎会畏罪潜逃? 花鑫沉思了片刻,说:“我总觉得还要出事。” “可不是要出事嘛。黎月夕都要被通缉了。” “不,我不是说黎月夕的事。而是,要出我们都没想到的意外的事情。” 温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花鑫扭头看着他,表情严正地说:“因为滕华阳跑了。” 滕华阳失踪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前因后果都不明白,很难分析出个子午卯酉。 ---- 稍时。俩人就近先把租来的车退掉,再回到酒店办理了退房手续,花鑫还抽空去隔壁的咖啡店卖了两杯咖啡。温煦对他这种行为特别不满,可那香喷喷的咖啡到了嘴里,什么不满都没了。 花鑫坐在酒店的休息大厅,说:“我也已经定了回家的机票,晚上九点的。现在还早,喝完咖啡再走。” 温煦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表演台上正在演奏钢琴的中年大叔,回过头来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挺好听的。”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花鑫笑了笑,“怎么,不担心黎月夕了?” 温煦打开咖啡纸杯的盖子,看似很随意地说:“你不是说了嘛,着急也没用。而且,就算问你我们该怎么办,你也不会说。” 花鑫喝了口咖啡,低声说:“温煦,如果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在抓住滕华阳和解救黎月夕之间做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不能一勺烩吗?”温煦认真地问。 花鑫淡笑,摇着头。 “那……我会救黎月夕。” “理由呢?” 温煦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要救我在乎的人,滕华阳那种人渣,不可能不作死,早晚会被收拾。” 闻言,花鑫放下了咖啡,,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可看上去却有一种严肃的感觉,他说:“事实上,这是一回事。只要抓住滕华阳,就能解决黎月夕的问题。而小七和杜忠波担心的是,总部不肯把滕华阳交给警方,如此一来,黎月夕的问题等于走进死胡同。” 温煦蹙眉不解,问道:“所以,你说可以解决,到底是什么办法?” 花鑫说:“解决黎月夕的问题,不一定要把将滕华阳交给警方。” “哈?”温煦越听越不明白了。 花鑫拿起手包,走得那个潇洒。温煦忙不迭地把他只喝了两口的咖啡拿起来,追着说:“你不要说走就走,咖啡啊。” “不要了,没你煮的好喝。” 温煦冲到嘴边的“败家”两个字硬生生噎了回去,再看看手里的咖啡,毫不犹豫地放回桌子上。 出了酒店上了定好的计程车,车子刚刚开上道路,周谷城急色匆匆地从另外一辆车里跑了下来,他是眼看着花鑫坐上车的,这边急忙又回到车里,告诉司机:“跟着前面那辆白色的出租车。” ---- 与花鑫相比,杜忠波的确是急在心里。想来他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还有被杀的同事耿纳德,因此暴露身份同样被杀的同事闫小颖…… 妈的,如果滕华阳不是被警方抓捕归案,还孩子一个清白,他肯定跟监理会没完! 其实,黎月夕对自己即将被通缉的事实不怎么在意。他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刚刚削了一半皮的苹果,对杜忠波说:“没关系的。” “什么叫没关系?”杜忠波不满地说,“不正法了滕华阳你怎么办?在这窝一辈子?还是整容换脸,换个身份?” “也没……” “这事听我的!”杜忠波知道黎月夕想说什么,只是不想听,干脆打断了他的话头,很蛮横地命令。 黎月夕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杜忠波的脸色,呐呐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小七拿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而入,他一直没有休息,脸上有一双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很是疲惫。 “怎么样了?”杜忠波故作和颜悦色地问道。 黎月夕忙起身给小七倒了杯水,并让出了病房里最舒服的椅子。 小七无心抱怨什么,直言:“最后一个见过滕华阳的人是他的一个下属,时间是两天前下午五点。据说他没有请假,两天没去上班,经常跟他来往的几个朋友也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不过,我检测到他的信用卡记录了。” 小七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击某个程序,给杜忠波看:“他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刷过信用卡,上面还有他的电子签名。” 杜忠波微微蹙眉,自言自语地说:“南丰酒家?靠近音乐学院的那个专卖海鲜贵的要死的饭店?消费金额六千四百六。他绝对不是一个去的,一个人吃不了六千多元。” 小七点点头,应道:“我已经把酒家的监控拿回来了,可以确定滕华阳一行人有八个,其中有三个人是老外。” 杜忠波闻言挑起眉毛,眼神中有些狐疑:“他们公司的业务拓展到国外了?” 小七摇摇头,表示不知。 “能查到那几个老外的资料吗?” 小七的表情又凝重了几分,说:“d国人卢卡斯,是一家跨国科技公司的副总、m国的约翰逊是一所大学研究机构的物理学家、y国的阿尔杰是国际护卫集团的首席安保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