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姝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臣妾去替陛下取点膏药过来。” 皇帝被人下了chūn|药,这种事情怎么样也不可以宣扬出去的。章延今天只去过庄思柔那里,可陆静姝觉得摸不明白陷害庄思柔的人是什么心思。 庄思柔是刚有身孕还没够三个月的人,根本就不能够……这一点章延自然也清楚,所以根本不会对她…… 再者是,既然能够在章延在的时候都顺利下药,想要害了庄思柔肚子里的孩子,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如果因为药性章延发作对庄思柔用了qiáng,那任何敢算计到皇帝的头上,参与到这事情的人都肯定逃不了了。 这种等同于自取灭亡的事情,陆静姝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做。 章延站在原地,看着陆静姝穿过珠帘走了出去,才觉得刚才尴尬而诡异的气氛得到一丝缓解,面色却更加严肃起来。 凤央宫的宫人早被他换洗过了,再没有敢有这般二心的宫人,陆静姝定然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他今晚还去过的就是庄思柔那里了,晚膳他也是在那边用的。 御医与他说过,头三个月胎儿不稳不可……庄思柔那边必定亦有所jiāo待,而有的人却不知道是利用这个钻空子要害那个孩子还是想怎么样。 章延吐出一口浊气,他没有想到他的妃嫔已经大胆到了这种地步,连他都敢这般明晃晃的算计了。 陆静姝很快取了膏药回来,章延没有敢多待,拿了东西叮嘱陆静姝两句便离开了凤央宫。身体里的药性还没有散去,他怕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不敢想的事情。 这次的事情怎么样都轮不到她来插手,陆静姝有自知之明,便没有想得太多。她又再想到先前虽与章延说了那么多,但却怕是一句他都不记得了,便是记得大约也不会愿意认账,不免令人觉得无可奈何。 余光瞥到那一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章延捡了起来搁在chuáng榻上的圣旨,陆静姝暗叹一口气,到底还是将圣旨收好了。 · 第二天陆静姝没有召见妃嫔,妃嫔们在凤央宫的门口磕了个头便都回去了。 庄思柔被宫女小心翼翼的扶着上了轿辇,不远处已经坐上了轿辇的安锦清冷哼了一声,便吩咐宫人起轿。 其他妃嫔没有安锦清这么“直慡”的性子,无论对庄思柔是什么想法,都没有表现出不耐来,只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庄思柔回到清芷阁没有过去多久,裴蝉嫣和许多妃嫔都过来了与她贺喜,多数是同时被选入宫的那些妃嫔。她不得不打起jīng神来和这些人周旋。 来贺喜的众人与庄思柔送上了贺礼,都是笑意满满,瞧起来十分真诚。裴蝉嫣和其他妃嫔们一起坐着,没有怎么的惹眼,也并不多话。 她们坐了没有多一会儿,便纷纷起身告辞。庄思柔客气的挽留,众人坚持,她便吩咐了宫人送客。 众人走后,庄思柔没有立刻回房休息,而是依旧坐在正厅内,闲闲品茶。没有过去多久,本该与众多妃嫔一起离开的裴蝉嫣,折了回来。 再次碰面的两个人在视线相触时相视一笑,眼中皆是难言意味,又似乎对对方的举动分毫都不意外。 庄思柔温温柔柔的笑着,直视裴蝉嫣问,“裴宝林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庄柔婉这儿的茶好喝得紧,我便厚着脸皮回来再讨一杯。”裴蝉嫣笑得很是和煦,并不避闪庄思柔的视线半分,似是十分坦dàng,任由检视一般。 庄思柔又是一笑,只吩咐宫女说,“给裴宝林奉茶。” · 陆静姝身子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昨天晚上被章延那么一折腾了一场,休息得不怎么好,便没有什么jīng力应付妃嫔罢了。 她半躺在美人榻上,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偏偏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昨天晚上她怎么也不能任由章延对她……不说她身体现在能不能承受得住,她也确实抗拒和他过分亲密的接触。 如果能有个孩子倒还是能忍一忍,但她身体还没有调理好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要孩子,更不能再喝任何损伤身体元气的汤药。 不过她估摸着章延也不会召其他妃嫔侍寝,毕竟那是不知因哪个妃嫔而起的事,他怕是没有那个心情,那就唯有……这么想想,又觉得章延也苦bī得很。 感觉到有人靠近,陆静姝慢慢睁开眼睛,接着便看到章延的被放大了的脸就在她的面前。她笑了笑,喊了声,“陛下。”准备起身行礼。 章延看到陆静姝眼底有青黑之色,知道她是昨晚没有睡好,不由心疼。他在美人榻上坐下来,没有让陆静姝起身行礼而是半揽着她坐着。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