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讲求时机,踩到了时代的làng尖,成功不算偶然,我倒是有些好奇我是怎么踩上的làng。 民以食为天,我看了看公司月度流水的报表,上面的数字打消了我转行的心思。 我要是子承父业的话,正常来说应该是张顺理在工作上跟我更有话题。 难怪昨晚谢敬东想跟我谈生意。 当时看他打扮的斯文内敛,一股jīng装jīng英气质,宛如一名从言情文里下凡的霸道总裁。闹半天他才是子承父业——他爹有个渔港,列着一码头的渔船,那名霸总原来是倒腾海鲜的。 我欣慰。 好兄弟就是要一起朴实无华。 我本是来公司探明情况的,没跟一众陌生的下属挨个自我介绍。 我只好挨个看过去,企图与在座各位混个脸熟。 我心里打小算盘时,表情就会绷得很严肃,会议室一众迫于我的“yín威”,逐次安静了下来。 早点开完早点散会啊! 我自认为和蔼地说了声:“继续。” 整个会议室的沟通忽然变得和谐友爱了起来。 我屁话没说,遑论决策,我的下属们却在温声细语的沟通中,自顾自达成了共识。 他们问我,我只管点头。 于是会议愉快的结束了。 会议室只余我一人。可能是穿越的后遗症,也可能是宿醉后的不良反应,我有些头昏。趴在桌上休息了片刻。 好想一睁眼再回到学校的课桌。 我将转椅面向落地窗外的高楼广厦,静了会儿心,正打算再回趟家,手机响了。 郁行辰的声音隔着电话,过于贴近地响起,“你在哪?中午一起吃个饭么?” 我回:“公司。” 郁行辰顿了下,那语气,仿佛我是只偷了管理员钥匙,漫山撒野的泼猴,“你去公司gān什么?” 我一句“我名下的公司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没说出口,那边生硬地撂下一句“十五分钟后见”,就挂了电话。 我噎了一口气,愤愤地把“爱人”两字清空,没为他留下一个备注。 球赛看到第十四分钟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女秘书语速微快地汇报道:“郁总来了。” 那语气,听着仿佛是“你管理员”来了。 第7章 我找到了 郁行辰比在他自己的公司还理直气壮,将我从舒适的总裁转椅撵到了副手位上,召集了我麾下各部门高管负责人,重新召开了一次会议。 股东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我的员工们心里估计在犯嘀咕,面上却没表露出来,用比对待我还尊敬的态度,又跟郁行辰汇报了一圈工作。 先前的会议上,我已经正经八百地端了两个小时的领导架子,这会儿实在装累了,坐姿逐渐葛优瘫,视线无意识的在发言者的脸上飘来飘去,随发言者的请示,飘向了郁行辰。 郁行辰听得很认真,但他大抵也是个跨行的半吊子,手边参考着上场会议的记录员记录的会议内容,思考的同时,持着我那先前画王八的那支钢笔,在本子上记下重点,以便过后找相关领域的权威人士给出专业分析。 他这般用心与专注,完全是为了我,确切的说是为了二十五岁的我。 不过还是有点触动现在的我。 我虽然浑,良心还是有的。 郁行辰的为人还不错。 我想:如果我和郁行辰“初见”时不是在事后的清晨,那么即使他是我的jiāo往对象,我也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反感。 我当时更像是因为对处境的不满,而迁怒他。 对方这张脸,我只在和他“初见”时仔细打量过。 垂眼时睫毛还挺长,但是不翘。 抿起嘴角带笑不笑时,原来还有一点梨涡。 真有那么喜欢我么? 因为一句分手,眼睛都哭红了。 我自我更正了一下——喜欢二十五岁的我。 人一闲着就容易乱想,我顺着当时的场景回忆,又看向他被衬衫严丝合缝遮住的下颈,那些欢好过后的痕迹,大概还没完全消除。 眼瞅着我放空的大脑顺着记忆的关联性要向chūn梦过渡了,郁行辰就跟对我的注视有雷达感应似的,忽然挑起眼帘看向我。 我没回避,倒是他先默然地移开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我,英气的眉毛颦了一下。 我点了点自己的手机屏幕,示意他看消息。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给他发信息。 “辰哥,我饿了。” 郁行辰比二十五岁的我大半岁,叫声哥,不吃亏,不上当。 郁总很专业,开会时手机静音,心无旁骛,但这不是你视劳动法于无物的理由! 我们公司到下班点了知道吗! 识时务者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