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灵第一次被大哥吼，也不敢闹了，吓得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她脸色是病恹恹的苍白，唇瓣微颤，一双红肿的眼眸似乎含着一层水光，是欲坠不坠的眼泪。

    钟景则仔细端详她的眼睛，询问症状：“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什么感觉？痛不痛？你这样多久了？”

    他皱着眉头，坐在chuáng上，手捧着她的下巴，眼神满是忧心和关切。

    是他疏忽了吗？

    这样严重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渔灵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全部思绪都在忍着眼泪。她微微仰起头，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太紧张了，心脏砰砰得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怎么不说话？小渔？”

    “我、我——”

    她急得也要哭了，感觉眼泪要掉下来，忽地伸手抱住了他。

    与此同时，眼泪落了下去，化成珍珠滚落进被子里。

    钟景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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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他被抱懵了。

    小姑娘软香的身体贴过来，让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小渔？”

    “大哥——”

    她的眼泪一直掉, 隐藏了一时, 根本隐藏不了太久。

    钟景则轻拍了会小姑娘颤颤的肩膀，把她推开了, 然后就看到了她在掉眼泪，不, 掉珍珠。他有片刻的失神, 反应过来后，捡起珍珠，揉了揉, 抠一抠, 离近了再看一看，嗅一嗅，似乎是……珍珠？眼泪变珍珠？

    渔灵：“……”

    她看着大哥的动作, 面色惊慌, 一边掉珍珠，一边说：“大哥, 你别害怕，我不是妖怪。”

    钟景则自然不觉得她是妖怪，娇软可爱的妹妹怎么会是妖怪？

    现在可是21世纪了, 建国后动物不准成jīng了。

    不过, 为什么流下的眼泪是珍珠？

    “异能？”

    他不自觉地说出了猜测。

    渔灵果断将计就计，点了头：“嗯。异能。就流的眼泪会变成珍珠。”

    “为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多久了？”

    “挺久了。”

    “挺久是多久？”

    “就……我爸爸去世后。”

    那大半个月了。

    他算着时间，又问：“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

    她回答时, 一直低着头，因了扯谎，不敢看他的眼：“我没敢告诉你们。大哥，你害怕我吗？”

    “为什么要害怕？”

    他反问一句，不仅不害怕，还觉得她是害怕的：“你很害怕吗？”

    渔灵点头：“嗯。我害怕。好害怕。”

    “怕什么？”

    “怕被当成妖怪。怕被抓去做研究。”

    “怕就对了。”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揉揉她的脑袋，声音加重：“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谁都不可以。懂吗？”

    “懂的。”

    渔灵终于抬起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点颤音：“大、大哥，你真的不害怕吗？我很奇怪的吧？”

    “嗯。不害怕。无论你多么奇怪，都是我妹妹。”

    钟景则伸手摸着她的发顶，神色温柔，眼神真诚而认真：“好了，小渔，你也不用为这件事就怀疑自己，或者觉得自己很奇怪，甚至自卑。你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嗯，上帝给了你这个异能，是很喜欢你的表现。他不想你哭，想你永远快乐的意思。”

    这真是个美好的解释。

    渔灵的恐慌烟消云散，对钟景则的信任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他不仅是可以依赖的大哥，还是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像海guī婆婆。她感动坏了，眼泪哗哗流，没一会，就流了一小堆洁白闪光的珍珠。

    世界之大，真无奇不有。

    钟景则看得惊奇，可惊奇之余，看她总这么掉眼泪，不，掉珍珠，还是很担心：“你这样……会伤身体吗？”

    渔灵摇头：“不会。我估计是眼睛发炎了，你帮我买瓶眼药水就好了。”

    钟景则应了：“好。这就去。”

    他本来想带她去医院看医生的的。

    可她这样掉眼泪变珍珠，不宜让人看到。

    万一落入有心人眼里就不好了。

    先不说会不会把她当妖怪抓起来，看她流珍珠，很有可能是会被当成摇钱树的。

    胡思乱想间，钟景则迈步出了房。

    客厅里

    周赫明正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到大哥，很自然地问了声：“小渔还没起chuáng吗？”

    钟景则从衣架上取了大衣，一边穿着往外走，一边回：“嗯。她身体不舒服，在睡觉，你别去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