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很好吃好不好!唔……”看见他递过来的jī腿肉,她呆了一下,把它吃了下去 。 从刚才切开jī腿的时候,就能看见里面不仅是白嫩的肉,还有填充的柠檬和香草。所以吃进去以后,不但能品尝到新鲜的jī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植物香,这令原本有些肥腻的整块食物jīng致清新起来。她还没从第一口的幸福感中脱离,他已喂了她第二口。铺垫在下方的培根、皱叶椰菜和熟芝士,提拉时粘稠而香味四溢,混搭起来自然是有着西餐独有的香甜。培根是苏脆的夹心用肥肉,jī肉混椰菜很是美味,培根搭芝士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再吃点这个看看。” 他刚想喂她吃鲜嫩的小土豆,她总算反应过来接过叉子:“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吧。” “好。” 他把叉子递给她,给她倒了一杯红酒:“jī肉配白酒很好吃,但jī腿肉可以配勃艮第葡萄酒,红的白的都可以,我觉得最好是甜瓜或苹果口味,你想要哪种?” “都可以!”她顾不得慢慢品味了,只是努力让自己不吃得太láng狈,吃完还喝了一口他才倒好的红酒,完全就只有一个感觉——即便世界末日这一刻到来,也没什么遗憾了。 “Dante,你真是名不虚传。”吃完最后一口jī肉,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我挺喜欢红酒,但一直不怎么喜欢吃西餐。我觉得以后肯定会口味大转变。” 他把餐后的奶酪拼盘端上来:“其实大部分西餐是没法和亚洲菜比,尤其是中餐。西方人只敢吃大块的食物,稍微能看出动物雏形的东西,像烤全鸭、jī爪子都不敢吃,所以才làng费了jīng进烹饪水平的机会。” “真的啊,jī爪子都不吃?” “就是爱逃避自己吃的是生命这种现实。你看,他们称牛肉为beef、steak,而不是ox,猪肉叫pork而不是pig,就连袋鼠肉都不叫kangaroo而是australus。” “对哦对哦,以前都没发现。但jī鸭鱼好像又是叫的原称……” 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各式各样的奶酪,很快他们就结束了用餐。他把餐盘和刀叉端到厨房,她也帮忙端进去放到水槽里,想往餐具上挤洗碗液。 “我家有洗碗机,不用手洗。”他拿走洗碗液。 “洗碗机洗不gān净的,尤其是不冲水,上面肯定会有一些食物渣,让我洗吧。我虽然不会做饭,但以前经常帮爸妈洗碗,这方面可是行家。” 她伸手去捞洗碗液。他却把洗碗液高高地举起来,难得严肃地说:“别闹了,你是客人,我怎么可能让你洗碗?” “你做饭这么好吃,就当是我对大厨的感恩。” 见她跳起来想要抓洗碗液,他打开碗柜就想把它放进去。她太不甘心了,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拉,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他捂住脸惊愕地回过头,刘海挡住了一只眼睛。她趁着这个机会把塑料瓶夺了回来,挤了很多洗碗液到餐具上。但刚拧开水龙头,手腕就被握住脱离了水槽,连通整个身体一起被扣到墙上。 大片的yīn影就这样笼罩下来,一个双炽热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这一回和以前不同了,他非但没有离开她的嘴唇一毫米,反而连带身体也紧紧贴着她,直接粗bào地深吻下去。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两只手都被他不留间隙地扣在墙上,身体也被压住不能动弹。 太被动了,没有一点反击的余地,只能被迫地张口接受他失礼的侵略。心脏已经跳到快要破膛而出。只能听见龙头中水哗哗的声音和自己凌乱的心跳声。 好像快要窒息了。 刚想开口说话,几乎深入喉咙的唇舌缠绵就让胸口变得刺痛起来。 “呜……”心脏受不了了。想逃跑,想尖叫,可是在这样热情的攻势下,连咬他的胆量都没有。 腰被他一只胳膊轻松地搂过去,以几乎折断它的姿态把她整个人搂入怀中。她的胳膊蜷缩着,被压在他坚硬的胸膛前。愈来愈高的体温几乎把人烧化,只觉得自己渺小得像是失去自我保护能力的弱小动物,好像再用力一点,就会被碾碎在他qiáng势的拥抱中。 到后来水龙头明明还开着,她却连水声都再听不见,只能听见紧贴时冲撞着彼此胸膛的心跳。 终于完全失去了力量,放弃了抵抗,虚弱地倒在他怀里,任他摆布。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十四万字终于有第一个正式的kiss……乃们如果不像蛋挞一样给热吻就是钻来钻去的绿油油婴儿小乌guī!= = ☆、第十三座城I 手机铃声划破夜晚静谧时特别明显。 两个人都明显僵了一下。Dante抱着申雅莉的手也松开了一些。声音是从客厅茶几上的手袋里响起的,申雅莉趁机挣脱开他的怀抱,一路小跑过去接听电话。是阿凛的惯例不定时骚扰,提醒她第二天插了一个重要的商业剪彩活动,可能会加班等等。她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望向窗外的夜景。 钻石盛夏的公寓都是几十层的高楼,因为崭新又昂贵,还没卖出太多房子出去,对面黑漆漆的楼房里只有几家住户亮起灯光。楼下的小区里有水池、桥梁、人工栽培的植物,均被淡金色的灯盏自下而上点亮。细微的光芒更把大厦衬得更加高大,像是中俯瞰都市夜景的钢筋怪shòu。在那片玻璃窗隔开的黑色影子中,她看见他在身后凝望着自己的倒影。她看不清楚他眼睛是在看哪里,却知道他一直对着自己的方向——他是不是在看她?是想对她说什么,还是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满脑子是这样的问题,令她呼吸都变得紧张。阿凛那边说了什么,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一边希望电话早点结束,一边又害怕它会结束。似乎是通话时间太长了,她只看见他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单手插入裤兜里,弯腰提起了茶几上的乌guī。 阿凛终于说出“那明天联系”,彼此挂断了电话,她才转过身去。他已给乌guī换好了水,坐在沙发上隔着塑料盒子逗弄它们:“雅莉,你过来看看。这两只乌gu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笨笨特别好动,老往上爬。呆呆不是很爱动,但是胆子大,刚才我换水的时候把它拿出来了,它居然连头都不缩回去。”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一直低着头,嘴角略微上弯,唇角露出的浅浅笑意。他穿着明快的浅蓝色衬衫,是原产于罗马的半手工制作系列衬衫,复古làng漫的敞角领,法式双叠袖口,将意大利的jīng工制作和英式严谨沉稳糅合在一起。这令他的侧脸显得古典而高雅,又因太阳xué下面一缕碎发和逗弄小动物的动作呈现出别样的温柔。 从外表真是完全看不出来,这样的男人在接吻的时候居然会如此不绅士——想到这里,申雅莉又一次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尴尬得立即前倾了身子,说着毫无意义的话:“真的吗?看上去它们都一样。” “不一样,你看看。”他指了指她的“笨笨”。 那只乌guī真是从一开始就没闲过,使了吃奶的力气用两只爪子往上刨。刨了几下掉下来,又继续往上刨——谁说乌guī爬得慢了?这种扭动的状态,简直比任何在森林里奔跑的四只脚哺rǔ动物还要有活力。另外一只乌guī“呆呆 ”则是像小猪一样懒洋洋地展开四肢,趴在水里一动不动。不注意看它微微张开的鼻孔,还以为它已经断气了。 “你买的这只是不是快死了?怎么气息奄奄的……”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呆呆。 “不是的。我拿出来给你看。” 他把呆呆从盒子里拿出来,那只乌guī果然和他所说一样非常大胆,被人碰了壳居然都不缩脑袋和四肢,只是象征性地往里面缩了一点点,直到被放在地上,才全部缩进去。过了不到五秒,它就又伸展开来,在地上慢慢爬起来。 “宠物果然和主人一样,你看你的乌guī反应好迟钝又不怕死,比一般乌guī都要呆好多。”她恨不得去戳戳乌guī的屁股让它走快一点。 “……我很迟钝?” “谁知道呢。不过迟钝也好,人家都说反应迟钝的人比一般人要重情义,也不知道准不准。” “是么,那看看你这只不迟钝的乌guī会怎样。” 他把到处散步的呆呆装回盒子,把乱刨爪子的笨笨拿出来。神奇的是,笨笨几乎一被摸到壳,就神速地把四肢和脑袋缩回去,直到被放到地上也保持着这个状态。他们盯着它看了很久,可过了起码一分钟,它都像块石头一样完全没有动静。 “不是吧,乌guī的个性居然会差这么多。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缩头乌guī啊。”她蹲在地上观察它了一会儿,又坐回沙发上,“我家宠物怎么会是这种胆小鬼,真给我丢人。” “这才是正常乌guī的反应。耐心一点。” “唉。” 等了起码五六分钟,那只乌guī终于试着把头伸出来了。它左看右看,显然对陌生的环境还是有些怯懦,但还是慢慢地把四只脚伸着搭在地上。又过了大约半分钟,它机械地爬了两三步,总算确定周围是没有危险的,居然又恢复了在盒子里的冲劲儿,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她吃惊地说:“乌guī居然可以跑这么快?!” 他没有回话,但也被这乌guī的活力吓了一跳。但乌guī到底是乌guī,爬起来还是有些颠簸,他们目送它一瘸一拐地冲到墙壁旁,然后碰壁了,伸出两只前爪继续往上爬。往上爬失败以后,它就顺着墙壁一爪贴墙一爪贴地地爬行,最终卡在了墙角的死路上。到这个时刻,奇怪的事发生了——它没有顺着墙角走向另一个方向,而是像在之前的塑料盒子一样一直往上爬,摔了又爬爬了又摔,无限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