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能作死的人,慕星差一点被气到当场吐血。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紧张兮兮地看回去。 “我知道一个更有趣好玩的地方,哥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慕星一动不动盯着奕承看,呼吸不安稳的上下起伏。 我警告你快点答应我,不然我—— 奕承垂眸睨着她,面不改色地走向她。 “好啊。”他朝她步步bī近,冷着眼睛活动了两下手腕。 他在慕星面前停了下来,俯身凑近她耳畔。 “如果你找不到比这里更有趣的地方,我会再回来。”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在她颈上环绕,似是能随时将她吞没。 片刻过后,他薄唇翕动,笑着对她道:“到时,我将带你一起进去。” 慕星浑身一颤,下意识往后躲了半步,一脚踩空。 眼看着她就要摔下台阶,奕承扬了下眉,从容抬臂揽住她的腰,轻松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怕我带你走啊。”他很快松开手,与她站到同一阶上,压低声音道:“可谁让你忘了锁门。” 慕星:“!” 他怎么知道她想将他锁在门里来着,莫非他会读心术不成。 不对。 她那时一个人待在自己的房间,他就算想听也听不到。 “我本来也没想过要锁门。”她眉头一紧,qiáng颜欢笑着往下走。 栀念就在塔下,她得赶紧回到栀念身边去。 三个人同行,总比两个人独处要qiáng上许多。 但当她走到栀念身侧,并亲昵的挽住对方的胳膊时,奕承毫不掩饰的收起笑,神色变得yīn冷起来。 就连站在远处的玄越,视线也跟着飘了过来。 嗯? 她怎么感觉他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明程。”她的目光凝在奕承身上不动,偏头小声对栀念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估计是误会你和我的关系了。”栀念轻轻拽下她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淡淡道:“我都习惯了。” “我知道了。” 下一瞬,慕星抓着栀念的手腕一同来到奕承的面前,试着跟他商量:“我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 他一口回绝,“不好。” 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办。 慕星勉qiáng的露出一个微笑,妄图说服面前的红衣男子:“要不,哥哥你再好好想想?” 这回,奕承gān脆都不看她了。 “好吧,我再好好想想。” 她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最后,慕星带奕承去了自己的房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色昏暗。 奕承冷漠的站在慕星的身后,百无聊赖的拿起桌上的杯盏把玩。 “哪里有趣了。” 实在不是慕星想诓他,只是沉雪宗规律太多,不允许弟子在宗门各处闲逛。 沉雪宗共有六位峰主,带领其弟子各司其职,如无恰当的理由,是不被允许离开自己的位置的。 经过一层一层的筛选,慕星能自由进出的地方,仅剩她自己的房间。 “怎么会无趣。”慕星在他的对面坐下,有气无力道:“在整个沉雪宗里,最有趣的人就是我了。” 最忙碌的人也是她。 她每日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作死,没想到男主和女主自己拆伙了。 慕星:“……”别问,问就是后悔极了。 栀念主动提议和玄越划清界限,让慕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本来就沮丧到不想说话。 谁知道她都这么惨了,眼下还不得不应付自己这个喜怒无常的“哥哥”。 早知道他是这般变化莫测,动不动就威胁人,借她八百个胆子她都不会救他。 更不要说捡他回来了。 心累。 “我知道许多有趣的事情,包括沉雪宗在内,我都知道。”她沉住气给奕承倒了杯茶,缓缓推到他面前,“只有今天,在这里,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去了别人那里,你可就没机会听到了。” 好歹她也是背诵过全文的女人,知道的事情总比旁人多。 她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成功动摇了奕承。 即便他现在硬闯,也无法打开驭妖塔的大门。 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有用些。 听了她的话,奕承悠然坐下,暗沉的眼眸直视着慕星。 “我要了解刚才那座塔。” “你是说驭妖塔?”慕星诧异的眨了下眼,不解道:“那座塔可是禁地,你为什么想要了解它。” 他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好奇。” 纵使对方拥有一张倾世容颜,慕星仍维持着内心的平静,没有轻易被他所蛊惑。 这个男人的出现本来就很可疑。 他既已问了她关于驭妖塔的事情,那她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