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唯一的亲人 “诶,这谁?中州的吗?”君倾梵凑到玉竹的身边问道。 “这就是……北州的长公主陈芷珊。”玉竹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子,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原来你就是炎族找了十几年的孩子,”陈芷珊说着,莞尔一笑:“吞了赤炎兽还能活到现在,难怪他们说什么都要把你抓回去了。” “说白了,”玉竹愤恨道:“你这个所谓的皇族也只是炎族的一条狗而已!” “嗤——”陈芷珊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说,你开心就好。”说完,她抬起手:“拿下!” 说时迟那时快,君倾梵抬手一挥,一个小巧的防御阵便将她们二人牢牢护在其中。滔天箭雨朝她们射来,却都被防御阵给挡了下来,君倾梵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老龟的灵片好用!” 黑斑陆龟的防御力极强,他已经认了君倾梵为主,那么他的灵技便可由君倾梵随意调用。眼下,君倾梵就是调动了黑斑陆龟的防御之力,将她和玉竹好好的护在其中。 “怎么办,她人这么多,看来是不把我们弄死或者带回去是不会罢休的了!”君倾梵说着,脑子飞速转动。 玉竹站在她面前,冷冷的盯着陈芷珊,眼神中似有恨又有泪,在君倾梵努力思考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玉竹抬手,凌空画出了一个太极图样后,往前一送,刹那间,天地异色,飞沙走石。唯独玉竹和君倾梵这一片地方依旧风平浪静。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道何处传来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下一刻,一个通体黑色的少年便从虚空之中穿梭而出,一掌重重的砸在太极图上,被震飞了好一段距离。 “炎砚!”玉竹大惊失色,连忙撤掌,正打算冲出去看看人伤的怎么样的时候,君倾梵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别去!”这是君倾梵第一次见到玉竹认真动手,以前只见过玉竹打魔兽,从来没见过玉竹干架。这会儿这么一看,君倾梵想,玉竹的实力恐怕在气元上下。小小年纪有这等修为,饶是君倾梵也有些惊讶。 “你又晋级了呢,姐姐。”那个被玉竹震飞的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抹掉嘴唇边上的血迹,笑得有些骇人:“许久不见,可还想我?” “小砚,你……没事吧……”玉竹眼中有心疼有着急,君倾梵不知道这个炎砚跟玉竹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玉竹离开防御阵。 “放心,我的姐姐,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没事。”炎砚说着,笑着抬起了手:“这次家主给我下了死命令,姐姐,我要杀了你了。” “炎砚……”玉竹眼中似有不敢相信,但是却没有再动手。 眼看着那个叫炎砚的少年手中凝聚起一团硕大的火球,君倾梵估量了一下,防御阵是决计挡不住火球的攻击的,便赶紧用神念拘来了好些魔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隆隆响着从附近的山林里跑了出来,见人就咬。当下,场面一团混乱。 趁着这个时候,君倾梵拉着玉竹翻身跳上一只风雷豹的背上。风雷豹是这个天极大陆上跑得最快的魔兽,几乎是瞬间,就带着她们二人离开了包围圈。 不知道跑了多久,风雷豹停下,君倾梵从魔兽处得知陈芷珊和炎砚都没有追上来,便指挥着风雷豹,一头扎进了东洲断魔山中。 断魔山分据两大洲国,占地面积巨大。因为北州是四大洲国中最弱小的,所以北断魔比东断魔要安全得多。一进入东断魔中部,入目所及的都是强大的魔兽,若不是君倾梵能控兽的话,她们俩就算是长了翅膀也跑不出去。 任由着风雷豹驮着她们俩跑到了天黑,她们二人才停了下来。怕引来追兵,连火都不敢升。君倾梵拘来了一只夜鸟,靠着夜鸟头上盈盈微光,二人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暂时歇下了。 “小竹子,今天下午那个炎砚,是谁啊?”君倾梵终于问出了一路上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玉竹说着,叹了口气:“他是我弟弟。当初我误入家族禁地,机缘巧合吞噬了赤炎兽,就是炎砚去族长父亲面前举报的我。” “……”听了这话,君倾梵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这个炎砚和君倾歌还真是相配。 “小砚很乖的,”玉竹抿了抿嘴唇:“皇太子炎奕枭喜欢捉弄我们这些低等人生下的孩子,小砚从小就被炎奕枭折磨得够呛,这一次,恐怕也是……” “别给他找借口了,”君倾梵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明明很清楚,你的亲弟弟炎砚想要杀你,不是因为被任何人逼迫,而是因为他认为杀了你就能在炎氏站稳脚,说白了,你在他眼里不是姐姐,而是一个立功道具罢了!” “……”似是被君倾梵戳中了心痛之处,玉竹陷入了沉默之中。 “若是他真的把你当做亲姐姐,为什么你逃出来的时候他没有跟你一起离开?为什么他冲你动手的时候眼神之中满满都是仇恨?为什么他动手的时候一点余地都不留?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知道!”玉竹苦笑开口:“我怎么会不知道啊,小砚从小天赋就很高,他一直想得到族长父亲的赞许,我和老爹走的时候想要带走他,可是他转头就把我们给举报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那又如何!”君倾梵说着,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大树干上,悠悠然道:“人心难测,就算是亲人也会在你背后下刀子。小竹子,这一点你比我更懂,不要自欺欺人了,下次遇到那个臭小子,该动手就动手,别傻呵呵的给人家送人头。” 听了这话,玉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是君倾梵却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她便住了口。 道理她都懂,可是真的要动手的话,谁又能保证可以不念旧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