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出口有感觉有点怪,这怎么那么像情侣斗嘴时候yin阳怪气的反讽呢。 为了让自己的言辞更有说服力,季元又朝着周衍转了小半圈,完全正面对着他,用上自己十成十的演技,目光真诚,语气动人,以期通过语言的诱导达到给小周衍洗脑的目的。 “我现在过挺好的,你以后好好上学,考个大学,我跟你说,大学可有意思了,特别多漂亮小姑娘和帅小伙儿,我这种脸,”季元指着自己那张自带附加分的俊脸,睁眼说瞎话都不带闪舌头的,“就我这种长相,扔到大学里都是路人甲,那些个男男女女再配上知识文化素养,简直了!” 周衍疑惑地盯着季元,问:“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季元面不改色继续忽悠:“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也是,”周衍点点头,瞧着乖巧又听话,“我记住了。” 竟然这么好教育,季元不由有点扼腕,如果上辈子他没着急忙慌色.欲熏心要去睡人家,和人促膝长谈一晚上,说不定周衍这歪了的苗子就能给掰回来呢? 唉,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老话还是有道理。 季元妈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她问周衍:“周衍,你前面搬得怎么那么匆忙啊,现在在哪儿住着呢?” 周衍接过她手上的水果,回道:“搬回我爸那边了,现在在a市。” “a市啊,”季元妈立刻道,“元元他就在a市上学啊,你怎么不联系他?他想你着呢。” 即便是给自己妈戳破了对于季元来说已经七八年前的小心思,季元还是没忍住当下面红耳赤:“妈你别瞎说!” “我前面走的时候手机掉了,这边的电话号码都找不见了。”周衍解释。 季元在旁边默默从心里给了周衍一个呸。 瞎ji儿扯淡吧,手机掉了是一个,那球球号还能忘了吗,想要找人还不容易,就看愿不愿意找了呗。 他一边腹诽一边听季元妈和周衍说话,坐在旁边跟个小仓鼠似的啃水果。 满口留香嘎嘣脆。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周衍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变了又变,眼底深处藏着yin暗的情绪,全因为瞳仁里倒映着的他。 周衍没有想到自己在经历了意外死亡后还会回到十七岁这一年,他原本是不打算亏了和季元的初夜,于是按着原来的步调准备重新复制那一晚。 当然,让他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笨手笨脚,还让季元主动,怎么说都要将人里里外外吃个gān净透彻。 只不过饶是周衍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在瞬间脱离掌控,变成完全不一样的剧情走向。重生这两天来,他仔细对照过此时与前世的各种对比,周家那边毫无异样,一切按照他原本预期中的方向行进着。 想来j市这边也会一样,季元还是那个季元。 可现在,季元却摆明不是原来那个季元。 周衍捏着一颗沙糖桔,剥了皮以后递给季元,看着季元毫无芥蒂地接过去放进嘴里一口吃掉,他嘴角露出点隐晦的笑意。 或者说,季元现在也依旧还是那个季元? “这回过来待多久?”季元妈问周衍,而后又一把抓过季元手上刚接过去的一个新橘子,递回给周衍手上,“让他自己剥,又不是没有手。” 季元委屈:“又不是我使唤他给我剥的。” 小变态现在一心向善,他也不能拦着不是?那他季元成了什么人了,他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么? 周衍将句子捏在手里,回道:“明天下午的飞机,家里那边还有点事。” “是不是给你报了寒假补习班?”季元妈心思单纯嗤嗤笑,“以前元元就不愿意去,你看读书成绩也还行,学校也考了个全国排得上名的,要我说不用bi得太紧。” “寒假补习班?”季元探头看向周衍,很是不相信。 “嗯,寒假补习班。”周衍点头肯定,他也不算说谎。在周家的每一天都过得像在补习班,只不过是补习的内容不一样罢了,既没有文史哲更没有数理化。 他说完趁着季元妈不注意又将手上的那个句子塞回到了季元??里。 “挺好挺好,”季元啊呜一口将橘子吃进嘴里,然后拍着周衍肩膀说,“你前途光明我就放心了。” “哎,对了,周衍今天住这儿呗。”季元妈忽然想起这一茬,一张嘴就是板上钉钉的话,“阿姨没收拾客房,不过元元房里的被子都是新晒过gān净的,你们两个睡在一起还热乎不是。” 季元刚给自己开了一瓶儿童奶,当下有些挂不住脸色,他隐晦推脱:“我睡相不好,一会儿影响周衍休息。” “你睡相不好又不是新鲜事,谁不知道?你们又不是没睡过。”季元妈将自己亲儿子的意见撇到一边,笑眯眯地看向周衍,“周衍不嫌弃就行。” 不是没睡过这句话落在季元耳朵里,一箭正中红心,就他费神想借口推脱之时,周衍开口了。 “我不嫌弃。”周衍望着季元妈,目光真诚且发自内心地说,“谢谢阿姨了。” 第8章 季元真天真 季元趁着他妈去厨房做夜宵的功夫也跟着站起来,又扭头对周衍说:“我去帮忙,你在这儿坐着。” “你跟进来gān什么?”季元妈听见玻璃门给人拉开的声音,回头看去,见是季元。 季元对季元妈地自作主张不是很高兴,季元妈又觉得两个原本关系那么好的小孩儿一起睡一晚上也没什么。 “再说周衍难得来一趟,明天就要走的,你和他说说话也行不是?”季元妈小声开解季元,“说实在的,今天我一见着周衍,就想起来前两年他在咱们家过年的事儿了,家里也没有个管他的人,这个时候还能自己跑过来,我估摸着就是因为到了年关心里没什么着落吧? 要不是他现在回a市了,我都想再让他留咱们家过年。” 周衍在他们家住对门住了三年,有两个年都是在季元家里过的。明面上周衍是和他妈一块儿住在这里,可实际上周衍的亲妈,三年里头季元拢共也就见过两三次,大多数时间要么是她早出晚归,要么是一连几个月根本就不回家。 起初成天成天见不着人,后面是gān脆有家不回,自己过舒服日子,压根是不管儿子的。 周衍一个人在对门住着,还是季元妈看着他独来独往挺心疼,让季元去喊人回来吃饭,一来二去的,周衍亲妈那边知道了,还乐得轻松,给季元家里jiāo了伙食费,彻底不管管亲儿子了。 在这种情况下,周衍的性格有缺陷之类在季元妈看来也是正常。她是搞教育的,有些可惜好苗子走歪路。由此种种,季元妈是对周衍有些心疼衍生出来的爱护的,能掰回来一个就是一个。 季元给她说的沉默下去。 其实这个时候的周衍的确算是个小可怜,真要他拿出十成的狠心,季元也拿不出来。他耳根子偏软,原本进厨房以前雄赳赳气昂昂要将他妈说动让周衍睡客房的念头也有些动摇。 “成了,”季元妈见自己儿子低着个头像是不很高兴,伸手摸摸季元脸,哄他,“明天想吃什么妈都给你做,还是妈妈带你出去买衣服?” 他妈要是口气硬,季元还能和她对抗一下。可偏偏季元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季元妈这么一说,他就彻底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