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大大咧咧,好在轻晚细心体贴,你的工作妈也不了解,告诉轻晚没准她有办法呢?”说到两人,彭婧就打开了话匣子,拉着女儿坐到餐厅,语重心长道,“这段时间妈见轻晚每天都加班很晚才回家,你也要多关心关心她,知道吗?总之你们两人要携手同行,反正把你jiāo给轻晚,妈很放心。” 时希冉深呼吸一口气,把包放在餐桌上,扫了眼桌上的晚餐,每道菜都很清淡,搭配也营养,只是听到母亲的话,心情越发的沉重,试探性问:“妈,把我jiāo给顾轻晚,您……您就那么放心吗?” “当然,心里头在乎一个人,行为举止都会表现出来。轻晚很喜欢你,妈还能看不出来?”彭婧百分之百满意顾轻晚。 时希冉无声叹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那么喜欢顾轻晚,甚至都要超过她这个亲生女儿了,欲哭无泪:“妈,您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婚后会过的不幸福吗?毕竟顾时两家联姻怎么都跟利益挂钩。” 彭婧怔愣了片刻,松开时希冉的手,语气凝重:“你这孩子,当初妈没有反对吗?是你自己说那顾家小姐就是你暗恋已久的人,跟她结婚你不会后悔。现在看来,你们两情相遇,彼此都喜欢对方,那不是很好吗?妈也替你高兴。” 暗恋已久的人。 时希冉怅然若失,瞳仁里目光迷茫,竟有些不知所措,随便找了个借口,默不作声回到楼上卧室,反锁了房门。 包包被她随手扔在了沙发里,以至于里面震动的手机被她忽略的彻底,将自己扔在柔软的大chuáng上,时希冉不受控制又开始回想。 果不其然,头又开始犯疼,这次疼她也没有放弃,最后疼晕过去。 另一边,顾轻晚打不通时希冉的电话,就给彭婧打过去,说公司有重要的事,今晚可能不会回家。 彭婧让顾轻晚别熬太晚,工作再忙身体才更重要,又嘱咐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不是第一次打时希冉电话没人接听,但顾轻晚比任何时候都要心烦意乱,静不下心来看文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逝去,她根本留不住。 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顾总,时间差不多了,各部门经理和主管都已经到齐。”肖凛通知顾轻晚开会。 顾轻晚点点头,qiáng行压下心底莫名的烦躁和不安,拿起桌上的手机和文件夹,前往会议室。 - 第二天清晨,窗外阳光明媚,秋天的风夹杂着丝丝凉意。 一扇窗户开着纱窗,风chuī开了窗帘,阳光洒进房间,chuáng头上方的壁灯还散发着蕴huáng色的光线。 时希冉侧躺在chuáng上,后背的睡衣被汗水打湿,紧贴着肌肤,风钻进房间,熟睡的人儿打了一个寒颤,惊醒过来。 双手撑着chuáng坐起来,时希冉披散在肩头的长头凌乱,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水,整个人宛如水中捞起来似的,睡过的地方也变得湿润,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光芒黯然。 “原来曾经的我,那么爱她。” 说话声音带着刚起chuáng的沙哑,时希冉掀开被子起chuáng,拖鞋也没有穿,光着脚丫来到浴室,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 把一头长发随意用皮筋捆绑扎成马尾,时希冉弯腰双手捧着冰凉的水,一次又一次冲在脸上,刺骨的寒意刺激着神经,嘴角勾起的笑透着悲凉。 做了一晚上奇奇怪怪的梦,她终于想起来那段丢失的记忆是什么,第一次见顾轻晚的场景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 当初她满心欢喜跟顾轻晚订婚,再到结婚,做到自己以为的最好,想要打动顾轻晚,没想到却只感动了自己。 直到最后,她们离婚收场。 可现在顾轻晚却说喜欢自己? 好笑吗? 是的,时希冉自嘲地勾了勾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瞳仁里的光芒也变得有些浑浊,她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会被轻易感动的小丫头。 前世顾轻晚给的那些伤害,她没有办法忘记。 “真的羡慕鱼,只有七秒的记忆。”时希冉取下一旁架子上的毛巾擦脸,雪白莹润的肌肤在光下,仿佛能发光。 她不应该想起来的,那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和顾轻晚结婚就只是各取所需,因为利益需要。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时希冉,你早就该放下了。” 这一瞬间,时希冉如负释重,现在她找到了母亲,顾家和时家的合作双方都能获利,她可以功成身退。 她会找顾轻晚坦白,结束两人的订婚关系。 从此,各自安好。 - 下午两点,顾氏集团,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