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疼,你眼泪滴到我伤口上了,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吧,不用抱,我能走,说什么呢,我没哭。 我这么吊的人,当然会灿烂的过一生,哭鼻子什么的,怎么可能呢。 桌上面有个铁盒,用粉色的丝带系着,是房间里唯一的暖色,许央央打开铁盒,里面装满了棒棒糖,盒子里还塞了许多纸条,黑色的笔迹被水渍一圈圈晕开,像是哭了又干掉的眼泪,所有的纸条几乎都一样,写字的人很用力,但用力也写不好,很难看。 等我们再相遇,我年长几岁,我把你藏在怀里,给你系好蝴蝶结,你花两百块钱买我一生,我用两百块钱给你买一辈子的棒棒糖,你说好不好? 你说好不好? …… 许央央回去的时候,司南已经老实的穿好了衣服,他散漫的靠在软软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抱枕,下巴搁在抱枕上,一副很乖的样子。 “眼睛怎么红了?”司南搁下抱枕,有些惊慌。 “客户多付了小费,感动的。”许央央坐在地毯上,离他有些远。 司南看看沙发旁边的空位,又看看离得远远的许央央,内心的失望溢于言表。 “不早了,睡吧。” “嗯,我睡床,你别过来。”许央央往床上摸。 “好。”司南抬手摁灭了开关。 一切都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空气里只余两人浅浅的呼吸。 “司南……”许央央轻声道。 “嗯?” “我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意识也比较薄弱……” “嗯。” “如果我说让你上床睡的话……” “那我一定会拒绝的,我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占你便宜,你放心吧。” “……” 第二天许央央起了个大早,因为是周六,也不涉及跟公司请假的事情,她起来的时候司南已经不在房中了,她简单的洗漱完毕后,就在客厅找到了司南,他正慢条斯理的喝早茶,沈亦然居然也在,沈昭然却不见身影。 许央央走过去,坐在两人对面,问:“你是小白兔,还是小黑兔?” 沈亦然茫然的望着她,道:“许许,你说什么呢?没睡醒么?” 许央央接过司南倒好的茶,道:“哦,小白兔。” 沈亦然抿抿唇,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抬袖拿远处的早点,口袋里掉出来了一样东西。 “这个,你哪里来的?”许央央捡起掉在地上的纸胶带,目光一凛,这正是黑化沈亦然用来封印小月魂魄的那样东西,他缠在镜子上,连司南都感应不到。 “哦,这个是有一次宴会,一位姓西的客人强行卖给我的,说我总能用的到。”沈亦然摊开手,“我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啊,反正现在也断了,零零碎碎的。” 姓西?许央央扭头看司南,司南轻抿一口茶,没好气的道:“除了他还有谁?” 许央央想了想,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群。 小凶许:大佬,收到请回复~@大西几。 大西几:怎么啦,许许?亲切 小凶许:沈亦然用来封印魂魄的纸胶带是你卖给他的? 大西几:是呀,你不知道,现在钱多难赚,我偶尔也做做副业,看什么时候可以喜提和谐号呀。 小凶许:大佬你够了,你赚那么多钱干嘛? 大西几:你不知道么?单反毁一生,摄影穷三代。 小凶许:…… 大西几:你有什么意见么?微笑 小凶许:不敢不敢,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卖给沈亦然这个东西啊? 大西几:我想想啊,哦,对了,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刚出了车祸,魂魄不稳,那是当然了,别人的载体,他刚接手,肯定不稳呀,所以才卖给他,这个破胶带可以固魂呀。 许央央放下手机,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抖,她终于知道小月的点数去哪了,车祸本该两人都死的,她全给了沈亦然续命。 许央央缓缓喝完茶,看着眼前稚嫩的少年,终是一个字也没说。 “许许,南哥,谢谢你们。”少年掻搔脑袋,将两人送到门口,“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昭然……”许央央忍不住提醒道。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他吓傻了。”少年无奈的摇摇头,“老爷子叫我下午过去,说是往后要开始接手公司的事儿了,大概会很忙吧。” “嗯,你以后,自己多加小心。” 送走两人,少年走出前廊,阳光正好,他缓缓坐在草地上,朝一侧偏过身子,仿佛有人正扶着他的肩膀。 阳光正好,碎金落满少年的发梢,微风掠过长亭,挟裹着远处湖水的气息。 少年的视线落在远处,倒映着远山的层层叠叠。 他张口,声音如玉,低低的,却清晰。 “你喜欢我干干净净,我便干干净净,你喜欢我无忧无虑,我便无忧无虑。” “你喜欢我笑,我就不哭。” 少年扬起微笑,眼泪一颗颗砸在手背上,他不擦,依然看向远处。 “倘若有来世,让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