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怎么忘了,宫里还有个与叶翔情同姐弟的李清容皇后! 想到这里,她展颜对那小宫女笑道:你叫名字?” 小宫女答道:奴婢叫储儿。” 储儿?”云飞飞道:这名字有趣儿,不知你打算储些什么东西?金子?银子?珠宝?” 储儿qiáng笑道:奴婢哪敢做那个梦?奴婢小时候没有吃的,娘给我取名储儿,只想我长大了,能储些粮食养活一家。” 储些粮食养活一家……”云飞飞沉吟着,自己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即便在逃难途中,也有叶翔细心打量,不觉对这储儿大生怜意,微笑道:罢了,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可好?” 是,是……”储儿期期艾艾回答着,偷偷瞧瞧众人的脸色,见她们瞧自己的神情,倒有几分看死人的感觉,或许是认定她就是不被这个女霸王整死,也必定早晚一天给她牵累至死,不由面色发白,却还是垂了手走到云飞飞身后。 云飞飞却不若那些宫女想象中那般毫无头脑,她明知司马澄擒了自己,甚至想着侮rǔ自己,多半只为打击叶翔的缘故,以他的深沉心机,便是最大她如此无赖rǔ骂,也当作了她故意自寻死路,必定懒得理会了。 而司马澄明知她绝不会轻易屈服,那些宫女之中,必然设有眼线。而这小宫女瞧来还有几分面嫩老实,不像是善作伪者,顺便就拉了她作自己的临时小跟班,正好可以给自己引路了。 她素来敢说敢想,想着去找李清容,便带了储儿直奔莲珠宫大门。 宫门口,果不其然有两太监伸手拦住:娘娘,慕容大人吩咐,娘娘身体未愈,不宜走动,请娘娘回宫休息吧!” 云飞飞嘻嘻笑道:我早就痊愈了,才到皇宫中,自然要四处见识见识。” 太监不依不饶:慕容大人的吩咐,小的不敢违背,娘娘,请回吧!” 云飞飞甩着袖子,道:咦?我是皇帝的妃嫔主子,他是宫中侍卫奴才,难道我还要受她的管束不成?” 太监一时语塞,却只挡在宫门口不让道。 云飞飞恼了,扬起腿来,已一个横劈将其中一人扫倒,再将另一个太监的拂尘抢过,倒抓了拂尘柄,没头没脑就降那人狠揍,直打得他哭爹喊娘,方才笑着一扔拂尘,带了储儿,扬长而去。 走得远了,储儿才敢擦了头上的冷汗,道:娘娘,你,你居然能打倒那两个太监?” 云飞飞哈哈笑道:他们算什么?本姑娘好歹出身将门,学过几日武功。何况,何况叶子……” 何况叶子是那样天下闻名的高手,所喜欢之人绝不会是那弱不禁风的贵家小姐,终日guī缩闺房中描花绣凤。他需要的相伴一生的女子,必然要能与自己并辔驰骋天下,笑傲江湖,比如,云飞飞。 想起叶子,云飞飞还是不由笑了,眉目间,已有了如chūn日芙蓉般的温柔清润。 储儿实在看不出云飞飞还有什么可以笑的理由,小心 翼翼提醒道:娘娘,你这么着闹法,恐怕……恐怖不妥吧?” 何止不妥而已! 皇宫之中,有个看来很正常的疯子,就是司马澄。而现在看来,已经多了个真正的疯子了。至少在莲珠宫太监宫女眼里,她已成了疯子,或是死人了。 奔了一段,前方是大片的海棠,花姿潇洒,云蒸霞蔚般潋滟动人,如少女们格格而笑的粉嘟嘟脸颊。彩蝶双双,尽在花间榴莲飘舞,如痴如醉。 云飞飞伸出手去,接到了片片扑到怀中的西府海棠,粉红花瓣,托于手心,娇娆得可爱,便如,曾在紫竹林中看到的桃花杏花。 那时,那地,她与叶翔携手而行,不言爱,不言恨,不言相守,不言分飞,只是那般宁静地缓步而走,便已安然,安然地快乐着。 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和谁说,一片chūn心付海棠。 一阵风chuī过,云飞飞脸上微凉。 忽见储儿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才觉竟又落泪了,不由心气沮丧,忙将泪水用袖子胡乱一擦,问道:这是哪里?好多的海棠!” 这是崇光宫。”储儿解释道:是谢贵妃所居宫殿。这宫殿原名逸秀宫,谢贵妃来了后,因酷爱海棠,所以种了许多海棠,把宫名也改了崇光宫了。”她想了想,又解释道:崇光,据说就是花光,从什么诗引出来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