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胡惟庸不知道的是。 朱榑熟知历史,加上亲军都尉府的执行力。 只用了一个晚上,便将历史上胡惟庸案的各种证据给拿到了手里。 当即,朱榑便是对着胡惟庸冷笑道:“胡相的意思本王明白了,不就是证据嘛,本王这就拿出证据,让胡相彻底死心!” 说完,缓缓转身,向着殿外喊道:“毛指挥使,还不快把咱们胡相要的东西都带上来!” 朱榑话音刚落,便见毛骧指挥着一众手下搬了数十个大箱子进来。 看着这些箱子,朱榑嘲讽的看了胡惟庸一眼,而后对着朱元璋恭敬道:“启禀陛下,这些乃是儿臣昨夜率亲军都尉府调查胡相一案,所搜集到的全部证据!” “洪武八年正月下旬,刘伯温染风寒,胡惟庸奉命带御医前往探视,途中以三千贯收买御医,在刘伯温的药中下毒……” “次年,胡惟庸与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至家中饮酒,暗中在外收集兵马……” “同年夏,胡惟庸派明州卫指挥林贤出海招引倭寇,双方约定日期相会密谋……” “……” 一桩桩陈年旧案,从朱榑的口中说出。 奉天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或惶惶不安,或心虚胆怯! 而那些被点了名字的官员和权贵,则是身形一晃,瘫倒在大殿上。 都不用朱元璋下圣旨,就有人嚎哭大叫…… 所有罪证的时间和事件都能对得上,不存在任何作假和诬告! 言罢,转头对着胡惟庸笑道:“胡相要不要亲自看一看。” 胡惟庸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朱元璋猛地怒拍桌案,大喝道:“来人!” “给咱将胡惟庸,还有这群乱党。” “统统拿下!” 朱元璋一声令下,毛骧便直接带着军士上前,将胡惟庸等一干朋党全部拿下。 过程中,胡惟庸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傻了一样。 只是在临出奉天殿前,胡惟庸忽然抬头看了眼朱榑的背影。 一瞬间,这位当朝宰辅明白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没想到啊! 最后竟然是败在这位平平无奇的齐王手上! 真是……输了啊! …… 胡惟庸倒台,一干党羽在今日早朝上被当场拿下! 早朝散后,消息如同风暴一般,迅速传遍整个南京城! 那些与胡惟庸有过交往的权贵闻风,全部躲在府里。 但最终还是被亲军都尉府找上带走! 一时间,整个南京城的权贵、官员惶惶不安! …… 接下来一天一夜里,整座南京城,都在四处抓人。 几乎大半刑狱书吏,都被临时征调,负责抄录、记述供词等事。 天牢当中,胡惟庸的亲友、门生,乃至亲信、故旧,只要是在应天的,一个没露,全都被下了大狱。 朝廷之中,更是不断派出使者以八百里加急,向各地传递圣谕,将涉案人等,尽数捉拿、押解到南京城会审。 一时之间,天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京师;而南京城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则都集中到了皇帝和太子身上。 胡惟庸自龙凤元年时,便追随了朱元璋,虽说功勋不是最为卓著的一个,可这人脉关系,却是错综复杂。 况且洪武六年开始,胡惟庸便做了右相,从此以后权倾朝野,无论是中枢还是地方,有几人与其没有些许关联? 特别是那些最早追随朱元璋的勋贵们,因为和胡惟庸同属淮西一系,相互关系错综复杂,更是人人自危。 短短十二个时辰里,太子朱标的东宫,已经不知来了多少人来打探消息,或是试着自白,希望能够取得皇帝和太子的信任。 朱标本就生性纯良,看不得血腥杀戮,加上众人苦苦哀求,不免生出恻隐之心。 起初朱标也只是不忍,可到了后来,当蓝玉、李善长这种人物也来东宫拜访,朱标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晌午时分,大善殿。 朱元璋手捧案卷,满面怒容。 一旁内侍太监,远远侍候,满心尽是忐忑。 “陛下,太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