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五年前去过钟氏集团的总部,但却是第一次来弘远大厦。三人在前台作了登记,由前台往楼上打电话,几分钟后一西装笔挺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下来。“我是钟总的助理陆青,不好意思,钟总临时有点事,让我先带三位上楼!”“没关系没关系,钟总贵人事忙,是我们来叨扰了。”范光明立马改了副讨好的面孔。一行四人乘坐电梯上去。陆青把他们安排在一间小会议室,又送了茶水进来,范光明趁机把他拉到一边。“陆工,又来麻烦你了,还希望待会儿在钟总面前多替我们爱佳美言几句!”边说边掏了张卡往陆青手里塞。陆青当然不肯收,“范总言重了,不需要这样!”“要的要的。”“真的不需要,没有这种规矩,您还是拿回去吧!”两人推推搡搡,还闹出了一点动静,可这毕竟是公司,陆青没辙,收了卡,却走到梁桢面前:“梁小姐,总算见到真人了。”梁桢:“???”陆青:“之前钟总让我给你打电话来取档案袋,可能梁小姐已经忘了。”梁桢恍然,原来上次联系她来弘远的那通电话就是他打的呀。“陆工说笑了,上次的事还没机会跟您道声谢。”她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接。陆青又笑了笑:“都是自己人,梁小姐不需要这么见外!”遂顺手把那张卡搁到梁桢面前的桌上,转过身,“抱歉,我手头还有点事,麻烦三位在这稍等。”“好,您忙,您忙!”范光明站那目送陆青出去。待门关上,杨剑立马转过来问梁桢:“你之前就跟二世主认识?”梁桢:“其实也不能算是认识,前段时间我儿子出了个小车祸,他是对方司机,因为赔偿的事见过两次。”杨剑半信半疑,还想再问什么,梁桢拎了包,“抱歉,去趟洗手间!”杨剑:“……”梁桢轻巧“逃”出会议室,出去是条走廊,也不知道洗手间在哪个方向,只能凭自己感觉找,绕绕弯弯,总算在一过道拐口看到洗手间的标识,正准备拐过去,听到哪传来“砰”的一声脆响,像是什么重物击碎了玻璃,随之而来的是女人尖锐的吼骂声。梁桢判断吼声来自走廊另一个方向,那边好像是间办公室,但此时大门紧闭。这一层应该都是公司的管理高层,她不想多事,背了包拐进了旁边的走廊,刚进洗手间小隔间,外头就传来对话声。“诶,今天钟小姐怎么会突然过来?她不是这几年一直呆在香港吗?”“谁知道,不过一来就冲钟总办公室去了,在里头吵。”“为什么事吵啊?”“具体我也没听清,好像是什么项目的事,不过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跟我们钟总不对盘,我听说去年钟总刚来接手弘远的时候她闹得更凶?”“可不是,据说直接在董事会上就开撕了,怪老董事长偏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毕竟弘远刚成立的时候她确实立了很多功,估计心里也是不平衡,觉得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让人!”“是啊,能力和魄力没得说,厉害角色,但再厉害也是一女,以后钟家大部分家产肯定还是留给我们钟总的。”“这倒也是,也难怪她心里不服气了,不过她也是想不穿,你说都快四十了吧,一女的单枪匹马在香港留守,都不想着要个孩子!”“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吧,她生不出来。”“生不出来?真的假的?”“真的,我也是听人说的,说她好像哪方面有问题,而且她跟唐总都分居好多年了,去香港之前两人就已经不住一起。”“啧啧,难怪了,成天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要我是男的也没法跟她过。”“是吧,香港那边的同事都说她挺难伺候的,动不动就发脾气。”“诶那你说唐总长年一个人留这边,身边有没有女人?”“那谁知道呢,就算有也不会公开,不过我刚进公司那会儿好像听人说过,唐总几年前在外面还真养过一个,是个学生,两人…”“行了别说了,有人来了!”外面走廊过来一串高跟鞋的脚步声,脚步声渐近,蹬蹬蹬进了洗手间。“钟…钟小姐。”刚嚼舌根的女员工上前打招呼。钟盈眼梢扫了扫,“你刚叫我什么?”“钟总!”另一名女员工救场。钟盈哼了声:“滚!”两个女员工灰头土脸地讪讪离场。梁桢靠在隔间内侧门板,屏住呼吸听着钟盈洗完手,补完妆,踩着高跟鞋出去,待再也听不见蹬蹬蹬的声音后她才从小隔间里出来。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这时候包里手机开始响。“哪儿呢?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