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刚想说话,只觉得小腹上一片温润,松开了紫夜的双手,搂住了她的腰,“我倒是不怕,只是担心骆姑娘一会儿裤子若是湿了,着了凉。” “你……”紫夜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确实觉得下面有些湿意,脸颊之上飞起了一抹红晕。 “行馆之中,有衣物可换,所以……还是先回去吧。”长恭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身子往后一退,离开了紫夜双腿的钳制,正色道,“不过今日,还是多谢姑娘牺牲随我做戏了。” 紫夜只觉得双颊火辣辣地一片灼热,心中满是不服,她纵横夜场多年,向来只有她挑拨了人,然后一走了之的,今日竟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那么难堪的败给了他,真是丢人! “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可是即使败了,还是要讨回一点福利,紫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上了长恭的笑眼,“你打算如何还我?” 长恭端然坐在了马车窗边,整了整前裾,手中把玩着腰上悬配的玉佩,笑道:“只要是姑娘说的,长恭能做到的,一切听你的。” “那我要能在你的王府之中自由出入!”紫夜眨眼笑道,“我可不想像个金丝鸟一样的被人关起来。” “好!”长恭点头一笑,将玉佩取了下来,递到了紫夜的手中,“这块玉佩是前年皇上所赐,这世间只有我有,所以,在王府之中见此玉佩,便如同见到我一般,现在这个给你,今后谁要是拦着你,你就亮出玉佩,我保证谁也不敢在府里为难你。” 紫夜接过了玉佩,仔细瞧了瞧,只见这玉佩通体紫色,散发着晶莹的光泽,雕的花纹像是龙,又像是蛟,一时也叫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长恭笑了笑,拍了拍身边,“骆姑娘,别老坐在车板上,来,坐这里暖些。”伸出了手去,笑容温暖得让紫夜觉得有些淡淡的醉意。 紫夜慌乱地摇了摇头,压住心底的欣喜,打开了长恭的手,“想拉我啊?还要看看本姑娘的心情!我现在不想撩拨你,你可也别想占我的便宜!”说完,紫夜站了起来,坐到了另一边的车窗边。 长恭淡淡一笑,抱拳道:“确实是长恭今日无礼了。” “你知道无礼就好。”紫夜含笑瞪了长恭一眼,“原来啊,人人称赞的君子兰陵王,也一样喜欢欺负人。” 长恭含笑摇头,“今日可不是我先欺负姑娘的……” “我说是你,便是你!”紫夜冲着长恭吐了个舌头,“这个世间,若说是某个女子欺负某个男子,想必传出去也没有人信吧?” “也罢,就算是长恭欺负了姑娘吧。”长恭眼中的笑意更盛,深深瞧着紫夜的脸,心中微微一暖,喃喃道:“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是吗?”紫夜看着长恭眼中渐渐沉寂的喜色,“你也是个有意思的。” “呵呵。”长恭抿嘴一笑,望向了车窗外,深邃的眸子似乎在想着什么。 “长恭。”紫夜忍不住喊了一声,“我有点不懂,为什么你身为皇子,那些朝官竟敢这样嘲笑你?” 长恭笑容一僵,“世事无绝对,有得,必有失。我身为皇子,便处在了鬼门关前,你该听过‘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我的两位哥哥都死了,我之所以不死,也全赖我的出身不够高贵,有个奴籍出身的娘亲。”长恭缓缓转过了脸来,看着紫夜,温暖地又笑了,“他们笑我,讥讽我,我不在乎,娘说过,只要能平安活着便好。”说着,长恭轻轻一叹,“既然九皇叔倚重我,我便会为他好好拱卫大齐山河,流言蜚语而已,我何必在乎呢?” “我也听过一句话,伴君如伴虎,长恭,你就不怕吗?”紫夜摇头皱眉,你要是知道你将来会英年早逝,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长恭点头一笑,凛声道:“和士开一党为祸朝廷,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在我看来,最可怕的并非九皇叔,而是这些jian臣,迟早会贻害忠臣,屠戮百姓,所以,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他们一起!”说到这里,长恭低低地一叹,“只是,现在还不是杀他们的时候,等我再立些军功,成为九皇叔更为倚重之人,我便会与斛律老将军一起肃清朝纲!” 紫夜看着长恭,再摇了摇头,“我只担心你会功高盖主,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我见过太多了。” “哦?”长恭满是兴致地看着紫夜。 紫夜正色点头,“我爸爸是个有势力的人,曾经有许多兄弟,可是到现在,当年一起闯dàng的兄弟一个也没活着,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为何?” “一山不能容二虎。”紫夜徐徐开口,看着长恭,“有时候,无为一些,真的是好事,我相信你妈妈……就是你娘的心意,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