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罪

喜欢是不可能的。可爱,真香柏玉眼里的沈戟,虚假精致,在打工场合穿礼服,事儿多,漂亮得晃眼。柏玉听到的沈戟,和谁做节目就和谁有一腿,年纪轻轻成为金牌制作人,全靠和各路老板不清不楚,脾气差,祸害同事,苛待下属。最要命的是,沈戟的高高在上让柏玉想到了年长...

第83章
    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柏玉没瞌睡,一边煮咖啡一边点外卖。他今天就不去盲罪”了,本子在家里也能写。等外卖时,他没事gān,又回到卧室门边,想看看沈戟有没老实睡觉,结果轻轻推开门,却见被子被供成一座小山,小山正在蠕动,低沉的声音从被子底下漏出来,直戳柏玉耳膜。

    柏玉:……”

    这画面实在超越他的想象,沈老师在他chuáng上打(飞机?这叫什么?恃醉耍流氓?

    半分钟后,小山终于不蠕动了,一条西裤被蹬出来,沈戟侧躺着,眼睛都没睁。

    柏玉等了十秒,沈戟再没动弹。柏玉讶然,沈老师这是……直接弄在他chuáng上了?洗都不洗?

    再觉得沈老师可爱,这也不能忍。

    柏玉走到chuáng边,沈老师?”

    没动静。

    柏玉一想被子里的糟糕情况就头大,现在把沈戟弄起来换被单吧,残忍,不换吧,他不能忍。

    然而掀起被子,柏玉才发现是自己误会沈老师了。人睡得好好的,一点坏事没gān,估计只是睡梦中觉得穿西裤难受,才悉悉索索把裤子给脱了。

    沈戟睡得沉,全然不觉有人正在看自己,他光着的腿折着,很白,右大腿后侧却有一道曲折伤痕,普通水果刀那么长,伤痕的颜色比周围皮肤浅,不算狰狞,只是在这条白而修长的腿上显得碍眼,就像珍贵艺术品上蓦然出现一道裂纹。

    柏玉悄然把被子盖回去,蹲下,近距离观察沈戟。

    此时沈戟呼吸平稳,眉心平展,看样子没有做不好的梦。

    退出卧室,柏玉像被点燃了一簇火,在客厅来回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把自己关进浴室。得,沈老师安安稳稳地睡着觉,只是睡梦中脱了条裤子,他却安分不了了。

    眼睑垂下,视线被阻拦,脑中出现的是沈戟过分白的腿,还有浅灰色布料包裹的两半滚圆。

    外卖早就送到了,柏玉出来看手机,外卖员说给他放门口了。

    啧,这还是他头一回错过外卖。

    沈戟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卧室窗帘留着一小半,阳光似流金倾泻在chuáng尾,空气中仿佛飘着金色的颗粒。沈戟睁眼发呆,几分钟后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家。他连忙坐起来,皱眉按住额头,宿醉的感觉很难受,胃和头都隐隐作痛。

    这是哪儿?他觉得屋内的陈设似乎见过,迟钝地想起,这是柏玉家。断片的记忆一块块涌起来,昨天最后一场录制结束,全项目组吃收工宴,中途他被梁晓笑骚扰,柏玉把梁晓笑揍跑,他心里高兴,兴致勃勃约柏玉喝酒,然后他们就去了白鹭庭旁边的清吧。

    再然后……他就喝醉了。

    但他其实记得柏玉问他的问题。

    你是谁?我是吉吉。我是谁?你是小láng狗。

    柏玉的声音和自己的声音jiāo替在耳边划过,沈戟脸颊顿时红了。他将被子抓起来,捂住自己大半张脸,心跳像密集的鼓点,催促着血液往脸上奔流。

    他好热,尴尬得缩紧了脚趾。

    柏玉问他的时候,他并不是醉得神志不清,他还有自己的判断力,正是因此,他才能回答柏玉。

    酒jīng让他亢奋让他发疯让他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他按不住那个藏在jīng英皮囊下渴望关怀的灵魂。柏玉那么特别,总是在他最需要帮助时出现,他被柏玉变得贪婪了,想要更多宠爱,潜意识里他想让柏玉知道,他以前的名字叫沈吉,不是征战四方,永远锋利,无坚不摧的战戟,而是农村最普通的吉,吉祥如意。他还想告诉柏玉,他养过一只土狗,小白是他忠诚的卫士,无论何时都守护着他。

    但他为什么一定要说柏玉是小láng狗呢?

    脚趾缩得更紧,不安却兴奋的感觉如一万只小虫,正在将他的骨头当做梯子。他像个gān了坏事的孩子,又害怕又沉浸在隐秘的快乐中。

    小láng狗的字面意思是幼小的狗崽子,现在被普遍认同为年纪小的男朋友,前不久他还给柏玉解释过,他理解的小láng狗不是中性词,自带宠爱亲昵。

    梁晓笑要给他当小láng狗,他恶心。柏玉……柏玉就可以。

    他更热了,额头都冒了汗,若不是酒jīng作祟,他说不出这么厚脸皮的话来,现在酒jīng的劲儿过去了,尴尬和臊才从脚底下钻出来。

    若是在自己家里,他还能假装无事,但他躺在柏玉的chuáng上,这不是chuáng,是烤盆!

    沈戟坐不住了,掀开被子要下chuáng,却陡然发现自己的裤子没了。他惊讶地瞪大眼,柏玉把他裤子脱了!

    柏玉本着照顾醉汉的宗旨,上午去菜市场买了条鲈鱼,用姜蒜清蒸。本来图省事的话,直接点个外卖或者炖懒人鱼片就完了,但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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