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好像滚雪球一样滚起来,她的心情也很奇怪,面对叶宝溪的时候和面对段渠月的时候都很不一样。 另一边的叶宝溪被陈青青拉住了:“你小心点黎铭,他看起来很恐怖的。” 旁边的甲乙丙丁马上应声,还有人一脸懵懂凑近过来坐着听故事:“怎么回事啊?” “今晚不是演讲吗?叶宝溪找不到那个演讲稿了,然后温姝姝也挺担心的,我们还帮着找了一会,后来演讲的时候黎铭就在那里冷笑。” “温姝姝就叫他安静,然后他说叶宝溪讲成这样子,拿了第一名也是白拿。然后温姝姝就生气了,就说总比他拿不了第一名好。黎铭忽然就站起来了,那个时候你们在演讲,我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最后,黎铭很大声地说你有什么证据,还一脚把椅子踹到了。” 陈青青复述完现场,旁边的甲乙丙丁已经先叶宝溪一步总结出了事情真相。 “我知道,黎铭是不是和弄丢的演讲稿有关系?” “说不定是他下午偷偷拿了丢了嘛……他下午就经常在那里坐着学习,晚上回宿舍才洗澡的。” “如果没人的时候,走到别人的座位停一下,没人会注意到这个的……” “等一下!” 眼看着马上就要变成“真相只有一个”的环节,叶宝溪急忙打断她们:“我们不是还没有证据吗?这样说别人不好吧?” “小心点没坏处啦。” 陈青青拍她肩膀:“虽然我不喜欢温姝姝,但是今天这事我觉得她没做错的,是黎铭一直在那里yīn阳怪气的!” 最后到点熄灯睡觉睡觉的时候,叶宝溪的心还停留在那两张消失的演讲稿上,她闭着眼睛,居然做了古怪的梦。 黎铭站在她的座位旁边冲她笑了笑,然后一把抢过她的演讲稿撕碎了,还对着她笑:“你凭什么是第一名呢?” 很真实的梦。 * 叶宝溪以为演讲的事能蒙混过关的,没想到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又被齐暇叫进了办公室。 对方脸色yīn沉地批改着作业,字迹龙飞凤舞,她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叶宝溪诚实摇头,看见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昨晚的演讲你怎么搞的?风头全被余沛一个人抢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种机会很重要!你光站在那里发抖吗?怎么人家余沛行你就不行?” “我不知道……” 叶宝溪低着头不敢说话,应了一句又把对方的怒火挑起来了:“行啊!下次换周寥星上去得了!人家安静沉稳,不像你上不了大台面!你父母就养出你这种战战兢兢的脾气,也没人说你吗?像你这种人,不会社jiāo成绩好又有什么用呢?出去社会没有人会需要你的!” 叶宝溪还低着头,听着齐暇平静下来,她悄悄抬头往外面看,余沛站在窗外面看着她,两个人对视了两秒。 叶宝溪重新低头了,大概猜到她在被训,余沛直接敲门走了进来,在旁边的空置办公桌上慢慢地寻找自己班的试卷。 学校专门开了印刷厂来印制试卷,试卷也是按班分配的,教师也有一份,各班的试卷数量也差不多,比人数多几张。 齐暇看见余沛也觉得头疼,招手让叶宝溪回教室了,叶宝溪趁机跟住余沛,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别听她的。” 下楼梯的时候,余沛拉住她,一手拿着试卷,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替她整理领口:“你下次起chuáng要记得整理衣领啊。” “哦。” 叶宝溪垂着眼帘不说话,她还沉浸在被老师训的委屈里面,眼圈都快红了:“齐老师骂我,说我没有用。” “她胡说。” 余沛以为她又要掉眼泪了,在口袋里翻找着纸巾,却看见对方从校服口袋里面掏出来一瓶牛奶:“帮忙拿给渠月,谢谢你了。” 余沛气死了,但是刚才帮对方翻衣领的时候,她的手擦过对方没扎上去的头发,毛茸茸的,她的心也像被羽毛或轻或重地撩拨着。 “你就给段渠月,我没有吗?” “下次给你也买一瓶?” 叶宝溪的注意力已经从齐暇转移到了余沛身上,拉着她衣角撒娇:“那你想怎么样呢?” “下次给我贴个便利贴在牛奶盒上,写上余沛专用。” 余沛觉得自己的要求不过分,起码能把自己和段渠月区分开来,叶宝溪也点着头答应下来了。 齐暇在班上又“不带名字”地敲打了叶宝溪,最后板着脸说:“有些同学不能抓住机会,就是在làng费资源,下次我会挑选更加合适的同学去参加各种比赛。” 她把粉笔jīng准地扔进了粉笔盒,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众人:“我知道,你们可能对我不是很满意,也听说过有同学在背后议论我。我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如果你们能去实验班就考过去,只要你一天在这个班里,就要一天受我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