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脸犯难,叶禹臣无奈地笑了笑,俯身将她捞起来,低声哄:“好了安安,不早了,再不回宿舍要关门了。” “呜呜我的宝贝……” “宝贝还是你的,你乖乖起来,我让人给你送回去。” “真的么?” “真的。” “要坐飞机,跟我一起回去。” “好,坐飞机。” 丛安安醉得像一滩烂泥,没法自己走路,叶禹臣只好将她背了起来,另外将那些瓶瓶罐罐装进一个塑料袋拎着。 十点多,校园里的林荫道很寂静,除了他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就只有丛安安时不时的抽泣声。 “为什么要去喝酒?嗯?”叶禹臣低声问。 丛安安呜咽着回:“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我失恋了。” 叶禹臣目光一颤,“……失恋?” “呜呜……”丛安安开始嚎啕大哭,在他颈窝里蹭着鼻涕眼泪,“他不要我了……呜呜……他怎么能不要我了……” 心里仿佛被无数根针不停地扎着,疼得麻木。他抱紧她的腿,咬牙切齿,整个人都被滔天的怒火包围起来。 “是谁?” “呜呜……” “告诉我,那个混蛋是谁?” 丛安安在他背上打起了浅浅的呼噜。 “……” - 丛安安是被翻身时的头疼扎醒的。 她轻轻呻.吟了一声,抬手用力揉了揉脑袋。 “睡醒了?”下铺传来言小冰的声音。 丛安安:“唔,头好疼。” “头疼就对了。”江悦轻嗤,“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去喝酒买醉,要不是校草好心把你搬回来,你是想睡大街上,还是睡派出所明天让班主任去领你啊?” “你说什么?”丛安安脑袋瞬间清醒,一骨碌爬起来,瞪大眼睛问道。 江悦:“我说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喝酒买醉。” 丛安安:“后面一句。” 江悦:“要不是校草好心把你搬回来……” 丛安安只觉得太阳xué突突的疼:“谁,谁把我搬回来的?” 言小冰望着她,挤眉弄眼,捏着嗓音道:“你亲亲爱爱的校草哥哥啊。” 丛安安:“……” 低头看见chuáng栏上挂着的塑料袋,她又是一愣:“这啥?” 言小冰:“校草哥哥说是你的宝贝,一定要挂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昨晚我们想给你扔掉来着,结果您老人家碰都不让碰。” 丛安安:“……”真是再也不能沾酒了。 一想到她昨晚醉死了被叶禹臣送回来,还不知道有没有胡言乱语什么,或者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丛安安恨不得原地去世,再也不用面对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 失恋已经够倒霉了,老天爷为什么还要这么玩弄她? 正生无可恋的时候,微信收到一条消息。她拿起来一看,是叶禹臣:【醒了没?】 丛安安:【……醒了。】 叶禹臣:【头疼不?】 她晃了晃脑袋。 刚醒的时候还疼,现在好很多了,于是很懂事地回道:【不疼。】 叶禹臣:【嗯。】 【想不想出门?】 丛安安愣了一下:【啊?】 叶禹臣:【有点事要问你。】 丛安安用脚指头想都能知道他要问什么。 一定是昨晚自己醉死了把心声都说了出来,给他造成了困扰。 虽然自己当初拒绝过他,但她并没有想被报复回来的嗜好,于是咬了咬唇,敲字:【那个,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你不用太在意,我喝醉了,胡言乱语的,不用当真。】 叶禹臣:【给你二十分钟,老地方,过来。】 丛安安:“……”gān嘛突然这么凶? 难不成真的要报复她? 妈妈咪啊,呜…… 丛安安简单洗漱换了个衣服,哭丧着脸出门。她肚子实在太饿,路过面包房买了一袋全麦吐司。 - 叶禹臣在荷花池边,仅仅那么站着,就是一道令人挪不开眼的风景线。 丛安安一边吃着吐司一边靠近,闻到风挟过来的一阵烟味,皱了皱眉。 看来他的女朋友并不嫌弃他抽烟。她不知道是该恭喜他,还是该说点别的什么。 然而她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叶禹臣回过头看她,两只手攥着吐司袋子,低眉顺眼,静默得像池子里的秋水,无风的时候,连一道涟漪都泛不起来。 她唇角沾了一点吐司屑,叶禹臣抬起手,用指腹轻轻给她抹去。 丛安安呆了一瞬,随即就像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恐的模样。 叶禹臣扯了扯唇,淡声问:“那个人是谁?” 丛安安一脸懵bī:“谁?” “那个人。”叶禹臣垂眸盯着她眼睛,“欺负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