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这样的举动落在了杜颐南眼中,就是心虚。 心虚什么?他自己写出来的诗词却不想要被别人知道,就算用了,却还试图假借前人之名掩盖。 虽说这有欺骗敷衍自己的嫌疑,但这种欺骗杜颐南不但不讨厌,反而相当的喜欢,毕竟这样不慕名利的少年可不多见了。 “是前人遗留之作也无妨,邵宴你尽管写出来便是。”杜颐南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多,反而顺着邵宴的意思说道。 “那学生献丑了。”见杜颐南不在追究诗词来历,邵宴松了一口气,行了一礼后站在了书桌前。 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拜师,就看今天这一遭了,邵宴自然是拿出了十二分实力。 他从主神那里得到的字体是来自于一个儒修盛行文人士子挥毫拨墨亦能杀人于无形的世界,邵宴得到的记忆只有一部分,只得一分真意罢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这一分真意已经很是不俗了,用官学荀夫子的话说就是,邵宴的字意是有了,只是形方面还差几分火候,不过这也只是因为他年龄尚小,多多磨练便可以弥补。 杜颐南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他比荀夫子更看好邵宴。要知道这书画最重意境,有了这意,形也就不远了。要知道,世间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只学会了一个形字,意却是不论如何都领悟不到的。 所以在邵宴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杜颐南就是眼前一亮,等全部写完,他看邵宴的目光已经完全转变成对亲近之人才有的亲切了。 “听闻你也擅画,前几天一位友人给我送了一盆墨兰过来,你就画一幅墨兰图吧。”在拿着邵宴的自翻来覆去的品味了良久后,杜颐南指着书桌一侧的花架上放着的一盆墨兰道。 邵宴知道,杜颐南对自己书法方面的造诣很满意,现在要考验的是绘画方面了。同样的,他的画技也来自于儒道世界,因此最不缺意境。 一副墨兰图真真是将墨兰的清雅完完全全的给画出来了,看的杜颐南双目放光。 “好!好一副墨兰图!”邵宴画画的时候,杜颐南不敢打扰忍住没有出声,等他最后一笔落下,杜颐南在也忍不住抚掌连叹。 “邵宴,我本来想要收你做弟子的,不过在看了你书画以及诗词上的造诣后,我改变了主意。教你书画我或许可以,但那太làng费你诗词上的天赋了……”杜颐南深深的看了邵宴一眼,轻叹道。 邵宴闻言立即急了,也顾不得礼貌直接打断了杜颐南的话:“杜大家我只醉心书画,对诗词并不热衷……” “你别着急,我虽然教不了你,但我父亲可以!”杜颐南也不在意邵宴打断他话的行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杜老先生?”邵宴一愣,随即道:“他老人家不是不在收弟子了吗?” “父亲他最是惜才了,不收弟子只是没有遇到能入眼的罢了,若是你,那绝对没问题。”杜颐南说着,就拉着邵宴要去见他父亲。 杜颐南的父亲自然是如今杜家的家主,杜偃杜老先生,这位可是如今文人界的泰山北斗。杜老先生虽然从未入朝,但当今皇帝曾多次拜访求教,每每都受益良多,不止一次公开称杜老先生为帝师。 杜老先生在政治方面的造诣,远远比不上他学术方面,其中老先生的诗词以及书画更是整个昭朝无人能及。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摆在杜老先生门下,可惜老先生人挑剔的很,一生也只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是如今昭朝著名的诗词大家,沉醉山水,留下很多诗词名篇。 二弟子则就儿子杜颐南,继承了杜偃老先生书画方面的天赋,如今已经是公认的书画大家。三弟子就是陶和雅了,这位是要入官场的,想来是继承了杜老先生政治方面的本事。 原剧情中,杜老先生只收了这么三个弟子,后来也提过说陶和雅是他的关门弟子。所以邵宴从来没想过去摆在杜偃的门下,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杜颐南,却没想到如今居然有意外的惊喜。 杜偃老先生果然如杜颐南说的那样,非常的惜才,在见了邵宴之前在书房所做的书画又和他聊了一会后,直接拍板,让邵宴做了他门下第四个弟子。 邵宴当场就敬了茶,只是杜老先生收弟子而且可能是关门弟子自然不是一件小事。所以真正的拜师宴安排在了一个月以后,虽然不至于广发请帖,但杜老先生的亲朋好友却还是要来参加的。 而邵宴也正好能趁这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好拜师礼。 顶级留香墨的确是好东西,但之前已经送给杜颐南了,若是再拿来当拜师礼未免让人觉得没有诚意,所以还是要重新准备一下,再不济也得再添加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