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你们认识吗?”酒保撑着手,朝两人努努嘴。 箫忶回过头,身后昏暗灯光下站着一个高瘦男人,对上视线,冷冷笑了一声。 箫忶长手一指,问道:“这谁啊?” 王微析就差给跪了:“爷!您终于来了,把她带走吧,求您了!” 箫忶掐住他的脖子:“要不得!” 严夙不哼一声,直接把人扛上背,王微析在后头感动地挥手:“祝你们幸福!不要再来找我了!” 箫忶上了车不住的叫唤:“你gān嘛呢?” 严夙伸过手,箫忶连忙去抓安全带:“我自己来!” 就这么一路沉默地开回去,气氛有些压抑。灯红酒绿在窗外闪过,像一道道逝去的光华,晃得箫忶眼花缭乱,昏昏欲睡。 严夙忽然开口说:“我没有。” 箫忶脑袋一点一点。 严夙手指敲着方向盘,大声喊道:“我没有!” 箫忶被吓得不清,一个激灵,也大声喊道:“啥?!” 严夙侧过头,紧绷着脸:“我没有把你的东西送人。”想了想又说:“你也没给我送过什么针织衫,你只随手送过我一根香蕉。” 箫忶摆手:“不送了。这辈子都不送了。” “那不行!”严夙说:“杨婉刚回来,你怎么会认识她的?你是不是做梦了?” 箫忶说:“对。我做青天白日梦,才会和你在一起。” 严夙:…… 车一个甩尾,箫忶猝不及防,随着惯性头撞到了旁边的车窗上。箫忶拉着脸:“你gān嘛?弃尸荒野?” 严夙弯过身,给她解开安全带,人还在叨叨:“你不够仗义就别装仗义!你说你接什么接?有你这样的吗?大半夜的把人丢这儿?你是不是想把我丢这儿?你这人怎么这么yīn暗呢?我出事了谁负责啊?你这叫打击抱负!” 严夙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表情耐人寻味。 箫忶骂了会儿,觉得没意思。认命地说:“我骂完了,你接着开吧。” 严夙说:“到家了。” 箫忶:…… “好好休息,别乱想。”严夙叹了口气:“不许随便和别人出去喝酒。” “我没醉!”箫忶瞪大了眼,伸出两根手指:“我只喝了两打雪碧,我没喝酒!” 严夙敷衍道:“好好好。” “我真特娘的没醉!我就是……”箫忶回头,急于澄清:“打气嗝!你造伐?” “哎哟喂!你别架我!” 严夙好不容易把人搬回房间,往chuáng上一丢,用被子闷上,喝道:“睡觉!” 箫忶不服气,猛地坐了起来。一时幅度太大,喝撑的雪碧和气泡都涌了上来,连忙跑进厕所,扒着马桶开始吐。 箫忶悲愤不已,眼角带泪:“老子忒特么可怜了,喝个雪碧都能吐。” 严夙靠在门框边儿,无奈叹了口气,别过脸说:“那你埋下去喝回来啊。” 箫忶被他一激,委屈的不行,低下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走马观花的回忆往事——死人都爱回忆往事——毕竟她现在也是个预知大能了。 严夙不爱她,不管是同情还是玩闹,都算仁至义尽了。当同情消磨完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了。 严夙被她无声的啜泣吓了一跳,走过去拍拍她的背,问:“怎么了?不舒服?” 箫忶含糊道:“你别再来招惹我。” 严夙没听清:“你说什么?” 箫忶开始作死:“我说我就是那小白菜,还有那白毛女。窦娥,窦娥你造伐?” 严夙开始给她顺气。 箫忶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陈世美他老婆叫啥来着的?” “箫忶。”严夙配合的说。 “我呸,呸!秦香莲是吧?我就是那秦……香莲。” 严夙深感蛋疼:“他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悲啊!就是悲!”箫忶喷出了一口唾沫,蓄力读秒,打算再来几个回合。 适时,严夙的手机响了起来,从兜里掏出,看见来电名字,手指一滞,正要滑开,旁边jīng神病发作的某人喊道:“一定是杨婉!就是她!是不是!” “还说你们没jian情,那么gān脆的分手不就是因为她吗?”箫忶长手一指,末了抹了把脸:“你走吧,我们已经分手了,从此各自天涯再不相见!” 严夙:…… 严夙挂断,又揣回兜里,装bī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铃声又响了起来。 箫忶:“看!听!”张开双臂:“海哭的声音。” “闭嘴!”严夙咬牙道。 “你接,你怕什么?哼?”箫忶站起来,打开房门,嫌弃的摆手:“走走走,我不认识你了。” 箫忶跟着铃声的韵律哼了出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油炸清蒸香煎还是先要剁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