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受冯栖元灵力催动,不会伤到他,反倒是在他落地的时候垫了一下。 萧长昭抬手拂袖,面无表情道:“凡事有先后。” 萧家灭门,萧长昭独身一人来天元宗,带在身上的至宝也没有私藏,受人恩惠,无论对方与你是什么关系,一味地接受也是不好的。 可结果呢? “天元宗宗主贪心不足。” 端的一派仙人之姿,实际上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败类。 冯栖元撇了撇嘴,站起身来,“萧长昭,天元宗大阵保你一命,你也该知足了,要知道天元宗大阵每日每时都要灵石催动运转,这么多年下来,饶是灵石都耗费不少,你至于拎着那些东西不放吗?” “身为修仙之人,心胸怎么能这么狭隘?” 冯栖元轻咳一声,“天元宗再怎么说都对你有恩,你细心算计便罢了,还试图重伤我。” “想必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成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 说话的时候,冯栖元不动声色的往后退去,单手抵在背后的阵法之上,用自己的灵力一点点化开阵法内的灵力。 “大选比试而已,咱们师兄弟间,也不必要分出一个胜负,若是你是在想要这个内门弟子的身份,我便让与你又又何妨。” 他身为宗主的亲儿子,宗门少主,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 这种东西,也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外门弟子会看得上,还争得头破血流。 心里不屑,冯栖元面上丝毫不显,“化gān戈为玉帛,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萧师弟,你说这样可好?” 萧长昭将长剑收回剑鞘,眼底的血色蔓延开来,魔气自掌心环绕,他沉声说:“好啊。” …… “呃啊——!” 隔着阵法谁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宗主瞬间站起身来,“栖元!” 端坐在首位的仙师也蹙起了眉头,放下手中茶盏,指尖轻捻,掐算着其中的变故。 谢静舟原本还在担心萧长昭会不会吃亏,听到这一声以后就安心了。 萧长昭虽然修为高,但他显然没有冯栖元那么会算计,万一到时候真的使什么暗器,或者什么yīn损的招数,萧长昭显然敌不过。 还是太善良了。 现在看来,萧长昭获胜应该没有问题。 宗主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冲下来打破阵法,因为他亲眼看见那阵法是自己儿子布下的,qiáng行破阵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儿子。 他料算到萧长昭不敢伤自己孩子性命,所以qiáng忍着没有动手。 底下的诸位弟子也纷纷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死盯着阵法,生怕错过什么关键。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除了那一声惨叫以外,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但好在没过多久,阵法上的灵力开始消散,红色也逐渐变得透明,最后落地消失。 台上,萧长昭稳稳站在中央,在他面前不远处,冯栖元昏迷倒地,一时间看不清人是否还有呼吸。 看见这明显的差异,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长昭!”宗主飞身上前,反手一掌朝着萧长昭的肩膀拍去。 谢静舟在他有动作的瞬间便防备着,此刻顺手指尖一点,牢牢地抵住宗主。 宗主一击不成也没有继续出招,反而是收了手,瞪了他一眼,飞身落地在冯栖元身边,将人抱了起来。 “栖元,栖元醒醒!” 宗主喂给冯栖元几枚保命的丹药,抬手甩出一道符箓,随后与冯栖元一同消失在了台上。 谢静舟摸摸萧长昭的头,边检查边问道:“受伤了吗?” 萧长昭摇了摇头,“修为相差甚远。” 再加上对方轻敌,冯栖元半点获胜的可能都没有。 管事看着台上只有萧长昭一人,冯栖元直接被带走了,这该怎么判? 冯栖元在的话他还能做些什么,人不在现场,甚至已经离开了比试场地,他又能如何帮衬呢? 半晌,下面的弟子都眼巴巴看着,台上长老和仙师都在,管事轻声说:“冯宗主这是关心则乱,擅自将弟子带离比试场地,取消参加大选资格。” 被仙师看的心虚,管事将获胜者的木牌递给萧长昭,匆匆留下一句:“本场比试胜利方为萧长昭,如无其他异议,便准备下一场吧。” 然后直接走下了台。 萧长昭拿着木牌,也从后面的台阶下去。 谢静舟:“冯栖元会死吗?” 萧长昭顿了顿,等冯栖元醒来,他或许会觉得生比死更难受,只是这样未免太过残忍,开口阐述恐污了仙者的耳朵,便言简意赅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