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您当时不是谈到要真的把舞台剧的演员砍出点血增加舞台效果吗？我们的客服觉得这种行为很不人道，一时生气，所以才会那样反应的。对您造成的困扰我们很抱歉。”

    “……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姑娘倒像是比之前那位大妈明理些，“又不是你们理解的那个意思！这个肯定会跟演员先商量好，经过他同意的啊！而且肯定也是意思一下又不可能真的砍成重伤……有时候演戏，不就是要真的挨打受伤才能bī真么？要当演员不就要有这些觉悟吗？”

    “挨打有些是真的，但真的砍出血过头了吧？何况你们只是自己业余演个舞台剧，应该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吧？”

    “……你哪里看出我们业余了！我们还想花那么多钱找你们定做道具呢！我们誓要做国内最专业的同人舞台剧！”

    “请恕我直言……你们要改写剧本这个想法本身就不太专业吧？如果金光瑶不上位，后面的很多关键情节就会发生变化，看起来倒是一团和气圆满了，那你们有想过要怎么把情节接续下去么？”

    “……还真的……没想那么多……”对方顿时哑口无言，“……对哦！你还真的提醒了我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样的话之后就没矛盾冲突了，还真是牵一发动全身呀……先生，你真的很有见地呀，要是你们网店都是你这样的客服就好了！行啦，我知道你为什么打电话……我去把投诉撤销掉好了。然后，我还是会在你们那里定做武器的。”

    “那就多谢姑娘了！”温旭一喜，“愿合作愉快！”

    “嗯嗯合作愉快！……还有，先生你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呀！人是不是也长得挺好看！能不能留个微信呀！”

    “……呵，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啊哈哈真是的，撩失败了……那就挂啦，拜拜。”对方有些尴尬地挂断了，不过感觉得出总体心情还是不错的。

    “………”温晁发现自己真是各方面都比大哥差得远——温旭的方式虽然柔和委婉，但仍然坚持了自己的原则，并不是一味讨好对方，真可谓是不卑不亢的典范。“辛苦你了大哥。谢谢。”

    温旭温柔一笑，“我们兄弟间那么客气做什么？以后还有什么困难，都尽管跟我说。”

    “……说起来，小晓之前提过的那个金光瑶……是杀我们爹的人？！”

    温旭笑道：“现在爹还好好活着就行了，管历史的另一个版本是什么呢？”

    “哈哈也是。”温晁也笑起来，气氛轻松下来。

    “怎么回事？！”这时温若寒却忽然一脸yīn沉地推门而入，“为什么网店会有一个差评还有一个投诉？！”

    “………”温晁本以为父亲专注于制作武器，不会太关心网店的动态。不过毕竟他才是店主，每天会去看一两眼也很正常。

    “……对不起啊爹，都是我搞砸了。”温晁终究还是只有把事情简略地复述了一遍。

    “真是没用！”温若寒骂道，“你脾气比客人都大，还当什么网店客服？！”

    “……孩儿以后会更注意控制自己的。”温晁乖乖低下头检讨。

    “你要是比得上你大哥的一根小手指，我就要烧高香了！”温若寒继续讥讽。

    “……爹！您不要这么说！”温旭忍不住道，“我和阿晁只是各有所长罢了！”

    “他有什么所长！”温若寒不以为然，“还自称自己很擅长跟人打jiāo道呢！结果，他比你多混了那么久的职场，居然还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那你又懂什么？！”温晁忽然猛地抬起头，“我知道我们在故事里本来就是反派！如果是有人说要砍我，我忍一下又有什么？！又是谁说要开武器店的？！是因为那个人否定了你的梦想，我才会那么生气！！结果我……我可真是会自作多情！！以后再有谁想砍你，我就只管夸她砍得好砍得妙就行！！”

    “……阿晁！！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温旭还是头一次听弟弟这么跟父亲说话——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敢直接去怼脾气一向bào躁的父亲，虽然21世纪父子吵架很寻常，但这在温若寒那里可是绝对的禁忌啊——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挡在了弟弟的身前，“爹您别生气！阿晁他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口不择言的！！”

    “gān什么？你以为我会打他吗？”温若寒的神情有些复杂，越过大儿子看向小儿子，“那你就很懂我吗？你以为我喜欢开奶茶店这么玩物丧志的东西？！这种东西喝一口都能甜死我！也不知我是为了谁！！”

    “……！！”在温晁的记忆中，也已经是父亲最直白表达感情的一句话了。——或许是因为，是自己先直白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