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抱住了奶奶那一刻,阮漪涵的眼泪一行一行的往下流。 她浑身颤抖,手死死的嵌着奶奶不松开。 阮奶奶刚开始还以为孙女惹了什么祸,到后来,阮漪涵哭的太痛心,太痛苦,就好像她……死了似的。 她的嗓子里发出那种痛彻心扉的呜咽。 从小到大,孙女是个什么性格,阮奶奶最知道,她一向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上一次看她这样哭,还是阮漪涵父母离开的时候。 被自己的想法弄的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阮奶奶抱住孙女,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阿涵,怎么了,不哭了,跟奶奶说。” 温柔的怀抱,真实的呵护。 阮漪涵的泪越流越凶,到最后,哭到几乎力竭。 许久许久后。 阮漪涵才些许了恢复。 她拉着奶奶的手不放,阮奶奶简直要被搞疯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她的衣服都被阮漪涵给哭湿了,“放手。” 阮漪涵不放。 她死死的盯着奶奶。 阮奶奶咆哮到满脸通红:“我要去换衣服!” 阮漪涵这才松开了手,目光却还是不离开奶奶,阮奶奶逃一样的跑掉了,她准备下午就找一个神经科的大夫过来。 阮漪涵缓和了很久,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gāngān净净的并没有针眼。 她又抬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只是微微的伤口刺痛,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刮伤过。 阮漪涵不放心,她两手抓着自己的下巴,扭了扭。 站在她身后的阿离睁大眼睛,惶恐的看着阮漪涵一切诡异的行为。 过了片刻。 阮漪涵确定自己的下巴没有被卸掉过的痕迹,她转过身看着阿离,一向犀利的眼眸微微泛起了红。 阿离的身子不自觉的后退。 阮漪涵鼻子酸楚,喃喃的:“阿离……” 阿离:…… 她不该这么做的。 可是她太害怕了,她拔腿就跑。 这是……重生了? 阮漪涵走到了镜子前,她看着自己的脸。 狭长乌黑的眼眸,挺巧的鼻,红唇微微的翘着。 阮漪涵幽幽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她的手顺着脖颈摸到了肩胛骨的位置,停住了。 那里很光滑,没有任何痕迹。 她一下子咬住了唇,眼里是滔天的怒火。 秦海瑶,秦海瑶,秦海瑶! 她们还没有遇见。 阮漪涵这里是有一个疤的。 那是秦海瑶留下的。 chuáng笫之间,每每情到浓处,她就会一次又一次的加重。 阮漪涵总是闷哼的忍耐,她曾经玩味的笑着问她:“你是属狗的吗?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地方?” 秦海瑶看着她,眼眸那么深,那么邃:“我要留下印记。” 留下痕迹做什么? 阮漪涵不知道,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了她。 如今,那痕迹不在。 阮漪涵的眸里的深情早已被血海深仇所取代,她冷冷的笑。 ——秦海瑶,血债血偿。 曾经,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要统统的还给你。 还不到下午,楚医生就来了,他带着医药箱,远远的观察着阮漪涵,模样谨慎又搞笑。 阮漪涵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杯红酒,她时不时的拿起来喝一口,表情讳莫如深。 阮奶奶把楚医生拉倒一边叽叽咕咕:“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 以前她总是嫌孙女能闹腾,性格活泼的让人心烦。 可现如今……阮漪涵居然就那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gān,除了偶尔喝一口酒,连话都不讲。 阮漪涵是在沉思。 她现在脑海里有很多零星琐碎的片段,要一一串起来。 这些东西,她不能直接去问阿离,更不可能去问奶奶,她们一定会被她的反常吓坏的。 楚医生纠结着走了过来,他看着阮漪涵的脸色:“大小姐,老夫人让我过来看看你。” 其实还让他带一个神经科的医生来着,他全当是老夫人又跟大小姐吵架闹着玩的。 阮漪涵“嗯”了一声,她看了看楚医生:“看吧。” 现在的确需要一个医生好好的为她检查一下。 阮家的后院有私密的家庭诊室,所有最先进的机器,里面都有。 阮漪涵躺在chuáng上,任楚医生一点点为她检查身体,就是抽血的时候,鲜红的血液从血管中被吸出,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医生有点心惊,“大小姐,今天怎么不怕疼了?” 以前阮漪涵是最怕疼,最反感抽血什么的。 阮漪涵看着她,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嗯。” 她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释太多。 这样的疼痛算是什么? 她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