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光芒融合,乌檀等人齐齐bào吼。 礁——” 半空中,白珝振动双翼,发出攻击信号。 十七人周身缠绕银光,立于水天之间,仿佛一面华-美的银盾。 银光出现,海鸟的包围圈立即缩小。 翼龙不甘被压制,张开巨口,喉咙深处竟团涌暗色火苗。 吼!” 石城人无法飞起,被羽城人居高俯视,却不意味着被动挨打。 十人背对而立,同时举起右臂。 火红色的图腾染上暗棕,恐怖力量聚集,拳风凝成一条火龙,盘旋而起,直冲云霄。 羽城人没有闪躲,立在银盾后,同时掌心平举,双翼轻挥,万道银光漫she而出。 银光似箭,穿透海风,破开云层。 落入海面,竟排开数米高的水墙。 红龙银箭相遇,似飓风撞-击,恐怖力量对冲,空气凝滞,空间刹那扭曲。 光芒破碎,拖着长长的焰尾,似星辰碎片散落。 轰鸣声中,岛心震动,砂石翻涌,沿着海岛边缘,现在百米深坑。 藏身坑底的月光蟹,再无所遁形。 有倒霉的,随砂石掀飞,被力量撕扯,在半空丢鳌断腿,失去半条性命。 礁石下,秦宁看得心惊。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还是说,外星人都如此凶残? 银光火龙不停碰-撞,爆裂声震破耳鼓,似要夷平半座海岛。 海鸟和翼龙同样打得不可开jiāo。 翼龙与石城人伴生结契,拥有火焰力量,却是实打实的三板斧,不足为惧。 领头的信天翁很有经验,发出高亢鸣叫,令海鸟分散开,扩大包围圈,躲过最初两次攻击。确定风险减弱,立即齐齐涌上,对准翼龙的脑袋和翅膀,一顿猛啄。 不比隼鹄类猛禽,海鸟习性好水,没有锋利的尖爪。但力量不容小觑,巨大的鸟喙,足以敲碎最坚硬的礁石。 海燕在上,海鸥在下,信天翁居中,彼此默契十足。 五只翼龙被分割包围,顾头不顾尾,左支右绌,不到片刻,就被啄得满头包。不是仗着皮粗肉厚,早被戳成蜂窝煤。 空中战斗进入白热化,白珝和乌檀却有所顾忌,并未使出全力。 双方争斗,为的是岛上资源。 万一不小心将海岛弄沉,毁掉月光蟹唯一的繁殖地,回城之后都不好jiāo代。 怎奈力量过于qiáng大,再留有分寸,海滩仍像遭遇飓风,深坑遍布,碎石满地,一片láng藉。 秦宁藏身的礁石,正处在攻击范围内,随时面临火龙”光箭”威胁。 无需准头,擦点边,就有可能灰飞烟灭,去见上帝。 巨响越来越近,就在耳边。 岩壁震动,噼里啪啦,开始掉落碎石。 秦宁嘶了一声,捂着后脑,抬起头。 头顶岩缝被力量撕扯,正不断扩大,短短两分钟,就由两指变成巴掌宽。 跑还是不跑? 如果跑,会不会死得更快? 正拿不定主意,恐怖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几辈子的经验告诉他,继续犹豫,留在这里,无异于等死! 行动快于思考,不跑也得跑! 秦宁鼓足勇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冲出礁石,向战场的反方向飞奔。 黑镯聚起白光,将秦宁团团包裹。 速度够不够快,会不会被发现,直接一团光砸下来……总之,跑就是了。 跑出不到百米,身后骤然传来巨响。 高达百米的礁岩,自顶部寸寸皲裂,瞬间坍塌,化为齑粉。 风旋卷过,碎屑散落。 随风飘到脸上,和岛上细沙无异。 受恐惧感压迫,秦宁不敢回头,更不敢减慢速度,撒丫子飞速前进。 他确信,自己活了十辈子,第一次这样玩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前面有礁石,翻过去。 脚下有断木,跳过去。 左右都是深坑,纵身一跃,飞过去! 秦宁一心逃命,气喘如牛,压根没有留意,狂奔途中,掌心发热,自锁骨至肩头隐现黑色图腾,jiāo织成华丽的鸟羽,背后浮起朦胧光影。 为何能飞,全被他归于腕上黑镯,时空jiāo易器。 秦宁跌跌撞撞,连跑带飞,略有些滑稽。 好在速度不慢,一骑绝尘,跑近岛林,一头扎了进去,不见踪影。 半空中,银箭停滞。 地面上,火龙减弱。 看到秦宁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战斗双方均陷入呆滞。 岛上竟有羽族? 看不清长相,只瞧个头,貌似是只雏鸟。 当然,不排除是小型鸟类,天生个头不高。 只不过,在这颗巨shòu遍布,处处都是危险,却不允许星舰降落,更不许出现热武器的原始星球,寻常羽族真能够生存? 仅有一只,还是整个没被发现的族群? 望着秦宁消失的方向,白珝和乌檀同时生出好奇。 略小的个头,黑色的羽毛,不似鹰隼,不似雕鹄,也不像海鸟,更不是地形羽族。 这只鸟到底是什么品种? 第六章 秦宁冲进岛林,始终不敢停下。 岛上多是阔叶植物。 数人合抱的巨木,高达几十米乃至上百米。 枝叶茂盛,巨大的树冠紧紧相挨,挡住大部分阳光。仅枝桠间留有细小缝隙,洒落微亮光影。 布满岁月痕迹的树身,攀爬各种不知名藤蔓,藤枝间绽放细小花朵。 虬状树根凸起,撑开土层。低者如木桥,高者似拱门,排开阔叶高草,仿佛一个天然曲折的回廊。 在林间行走,不见阳光,辨识方向极其困难。 巨木下,各种植物顽qiáng生长,争夺每一寸生存空间。 花草彼此挤压,苔藓地衣填补空隙,蛇形藤蔓相连,与略显低矮的灌木,组成天然的植物迷宫。 假使不迷路,也很难穿过密集的植物群,轻松通过。 面对这种情况,秦宁不得不慢下速度,每走几步,就要砍断一截手臂粗的藤蔓,或是踩着断木碎石,爬过凸起的虬根。 当真该庆幸,逃命时带着贝壳。不然的话,此时此刻,定然寸步难行。 只是可惜了烤到一半的蚌肉。 叹息一声,秦宁摇摇头。 想吃顿饱饭着实不易。 林中没有猛shòu,也没有虫鸣,安静得有些诡异。 越向里走,光线越是昏暗。 随便一株植物,无论花草,甚至是蘑菇,都能高过秦宁头顶。 螃蟹也就算了,连草都这么逆天……” 非是无法辨识菌类,单单一颗蘑菇,足够他吃上整天。 横举一根枯枝,推平长着锯齿的高草,秦宁不禁在心里吐槽。 嘶!” 草叶的坚韧锋利超出想象,树枝很快折断,秦宁动作极快,手臂仍被划出数条伤口,沁出血痕。 虽是皮肉伤,也是疼得要命。 秦宁甚至怀疑,这些草叶带毒。否则,伤口怎么会这么疼。 接连折断六根树枝,总算走出锯齿草林。 伤口愈发疼痛,为转移注意,秦宁不得不发散思维,苦中作乐。 前生常听人说,孤身走在丛林中,各种古怪的shòu吼鸟鸣最让人恐惧。 现如今,真该让这些人来看看,shòu吼鸟鸣算什么,无声的死寂才是真正的恐怖。 能听到声音,至少知道将面对的是什么。 四周寂静一片,除了高耸入云的巨木,就是带着锯齿的高草。 恐惧? 吓破胆子? 发疯都有可能。 但是,他宁可在林中冒险。 这里只是让人害怕,至少不会马上要人命。外边那群,想想都头皮发麻。 只差一点,他就会和藏身的岩dòng一样,尘归尘,土归土。 自己找死就算了,下定决心活着,就这么死了,冤不冤? 深吸一口气,秦宁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 绕过两株巨木,迎面又是一块凸起的树根,横亘在茂密的高草中,像是盘踞的棕色巨蟒。 树冠不及之前茂密,阳光洒下,散落点点光斑。 翠色青草间,点缀五颜六色的花朵。若非没有蜂蝶飞舞,安静得诡异,确实称得上美景。 高速奔跑之后,就是长时间跋涉,始终没有补充食水,体力几乎全部耗尽。 喉咙gān涩,喘气声像是风箱拉动。 咽口口水,都会牵动耳鼓,引起一阵嗡鸣。 走到树根下,秦宁有些脱力,只觉头晕目眩。 晃晃头,没有丝毫减缓。 不得不停下脚步,靠着树gān坐下,手肘支着膝盖,用力捏了捏额心。 林风很凉。 汗水被风chuīgān,很快又覆上一层。 不行! 秦宁用力咬住嘴唇,压下堵在喉间的酸涩,单手撑起身体,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停下。 继续这样下去,不晕倒也会脱水。 必须找到水源,越快越好! 稳定心神,侧耳静听。 林中没有鸟shòu虫鸣,正好帮他分辨,附近是否有水声。 力气突然增大,五感变得敏锐,秦宁不是不疑惑,却不打算多费心。既然没有害处,何必自寻烦恼,实是无益。 绕过一棵枯死的乔木,继续向前走。 未走出百米,景色再次发生变化。 阔叶植物消失,眼前赫然是一片针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