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深蓝色吉服更显得面若凝脂,唇色淡粉,鼻梁高挺,发丝在清风中微扬,当真是长得极好,怪不得先帝这么喜欢,只是双眸上覆盖着的那布条有些碍眼却又为这人增添上了丝丝娇弱。 落尚意面无表情的跪着,但是微微僵硬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一些她心中的不平静。 疼疼疼,落尚意感受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心里都要扭曲了,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落尚意被掩在布条之后的双眸开始瞄来瞄去,自然最开始注意到的还是上面端坐在凤位之上的命格之主许夜璃,金黄色暗纹凤袍,缀着翡翠的腰带,还有头上那镂空金丝织成的凤冠在阳光的照s_h_è 下流光溢彩。 不过令落尚意最为惊艳的则是她的样貌,一双凤眸似含情又似无情,容貌带着些许英气,却又不失妩媚,只是这张脸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到底是在哪里,陷入自己沉思的落尚意不自觉地抿起了唇。 “皇后,你去扶起来清河吧,带着她随朕入祭台,朕先进去了。”皇帝看着落尚意眼眸上的布条眼神一阵复杂,而后只交代了许夜璃一句,便转身先行进入了祭台上设立的宗庙之中。 许夜璃看着皇帝离开的身影眸中一阵好奇,这皇帝对他的幼妹这般态度很是令人寻味啊,说是绝情,似乎又对这人有点愧疚,若不绝情,怎么会放任幼妹在冷宫旁边一住多年。 “是,臣妾遵命。”许夜璃掩下眸中的惊讶,柔柔的起身微俯,将皇帝送走。 眼见那人从自己面前消失,许夜璃转身朝着底下落尚意那处缓缓走去,只是心中却带上了一丝疑惑,自己为什么觉得越靠近这个人,身体越舒服,而且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是这人身上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 落尚意正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清河,起身吧,陛下已经走了,命你我二人跟上。” 女声距离的很近,唇齿间倾洒出来的气息触碰到落尚意的耳垂,她顿时僵了身子,听到话语内容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跪在地上的时间有些长,双腿都有些麻了,刚一起身,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一步,整个人顿时一软,就要跌倒在地上。 许夜璃原本就是想要凑近落尚意看看她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只是却不料吓到了她,而且眼看那人就要跌倒在地上,许夜璃下意识的揽住了落尚意的腰身,将人带入了怀中。 “啊!”落尚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挂在了许夜璃的身上,而许夜璃将人揽入怀中之后也发现了落尚意脖颈之上的那条莲花项链,这项链给她的感觉很舒服,就连连日来的疲惫和焦躁都被抹去了。 落尚意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待到发觉自己窝在命格之主怀里的时候,顿时有些尴尬,十分快速的从那人怀中退出,微微俯身,“多谢皇嫂,臣妹唐突了。” 怀中那股舒服的气息刹那间离开,许夜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是很快便压了下来。 “无事,清河,那本宫扶着你上去吧,这么多台阶,恐你受伤。”许夜璃顿了顿,关切的说道。 落尚意一怔,扶自己上去么?这个许夜璃倒是比玉牌上所描述的更和善可亲一点。 “如此多谢皇嫂了。”落尚意莞尔一笑,唇角划过一抹笑意。 许夜璃心念一动,总觉得这人很熟悉,不过自己与清河乃是第一次相见,应当是自己看错了。许夜璃一边想着,一边将落尚意的手握入掌心,一同往祭台上走去。 入手微凉,触及如同上好白脂玉般的感觉让许夜璃突然升起了一丝爱不释手之意,指尖也无意识的勾画着落尚意的手心,而察觉到许夜璃动作的落尚意顿时僵住,手心里的瘙痒让她难以忽视,可持续不断的动作她又难以隐忍。 下意识的,落尚意微微抽出手指,身子也挪了片寸,她总觉得身旁这人对她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企图,可是不应该啊,命格之主难不成还能自己觉醒么? “参见皇后娘娘,清河公主。”正当许夜璃皱眉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两人都被突然出现的一道j-ian细苍老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许夜璃更是因为被打断了话头有些不悦。 不过因为此处乃是祭台之上,尽量不要节外生枝,许夜璃还是压下了怒火,携着落尚意走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皇帝正跪在宗庙之前的蒲团上,静静的注视着前面列祖列宗的牌位。 “清河,跪在朕旁边。”皇帝突然开口,话语中冷淡非常。 落尚意一怔,随即急忙在许夜璃的搀扶之下跪在了皇帝身边,而许夜璃则跪在了另一侧。 随着一声悠扬钟声响起,皇帝三人接过一旁太监递过来的燃着的香,一同朝着面前牌位三叩首,而后就将手中香递给太监,随即出去之后还有□□,叩首天地,一系列事情下来,这一整天也就完全结束了。而落尚意,也被这强度颇大的工作给累的不轻。 当天晚上的时候,落尚意几乎是一上床就沾着枕头睡着了,屋子里慢慢的陷入了浓重的寂静。可是,月光倾洒不到的地方,突然落下了一道人影,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姿修长,一双眸子闪烁着光芒,顺着微微开启的窗户,那人飞快的走进了屋子中。 凝视着睡在床上的落尚意,因为睡觉的缘故,她双眸上缠绕的布条已然被解下来放到了一旁,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着与白日里有些不同的气质,那人似乎是有目的的,一进来屋子就走向了那首饰台,小心翼翼的翻找着。 而后,在那人轻轻拉开一道抽屉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些压抑着震惊和激动的喘息声,随即不过片刻,那人像是从首饰台中拿走了一样东西,便转身离开了此处。 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黑衣人自以为毫无破绽的潜入,却未曾料到落尚意那在黑暗之中悄然睁开的双眸,只不过落尚意不知道那黑衣人到底拿走了什么,原身武功似乎不太好,若是再惹怒了黑衣人,说不定小命就交代了。 如此看来,只能明日清晨询问一下嬷嬷到底少了什么东西。 “面具?!”落尚意被嬷嬷说出来的这个物件震惊到了,怎么会是面具,难不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