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随口编造道：“人们都叫我老四，你就叫我四哥吧。”

    胡善祥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口糕点吞下去，深施一礼道：“那就多谢四哥了。”

    朱棣点点头，此时更鼓已经响了二更。

    朱棣把剩下的糕点塞给胡善祥，道：“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胡善祥点点头，甜甜笑道：“谢谢你的糕点。”

    朱棣转身离去，往内殿走去。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他并未获得奖励，也就是说，今天的做法并没有引起胡善祥情绪的剧烈波动，也不至于影响剧情。

    就在朱棣快要走到内殿门口的时候，仍在浣衣局的胡善祥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糕点。

    “这东西是尚食局专门供奉给皇上御用的糕点，里面不仅有枣泥山药，还有人参、党参等药材做辅，一个惜薪司的老太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胡善祥疑惑顿生。

    ……

    朱棣推开殿门口。

    穿着内衣的小鼻涕依然跪在殿门口，见到皇上进来，小鼻涕躬身行礼：“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朱棣嗯了一声，然后开始脱衣服给小鼻涕。

    小鼻涕跪伏在地。

    正当朱棣刚刚脱完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朱高煦粗声大气的喊声：“爹！爹！奴儿干都司急报！”

    咚的一声撞开了门。

    正脱了一半的朱棣、趴在地上的小鼻涕和一脸震惊的朱高煦面面相觑，三脸懵逼。

    气氛凝固了足足有十几秒。

    朱高煦若有所思的看看朱棣和小鼻涕衣衫不整的样子，嘿嘿讪笑：“爹，不好意思，打扰了，您忙，您忙。”

    自己的傻儿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脑子里想写啥。

    朱棣瞪了他一眼，骂道：“滚回来！”

    朱高煦嘿嘿乐着走回来，然后偷眼瞟瞟抱着一堆衣服的小鼻涕。

    自己的儿子倒是也没什么避讳的，朱棣踢下靴子，顺手拿过朱高煦手中的急报，然后转身走回椅子上坐下。

    “怎么回事？”朱棣询问道。

    朱高煦表情严肃，重新行礼道：“回禀爹，辽东急报，鞑靼阿鲁台部落突袭奴儿干都司地区。奴儿干都司未及反应，木塔里山卫、秦宁卫遭受重创，阿鲁台掳掠百姓千余，粮草百担，牛羊数百头。”

    朱棣的眼神一瞬间冷酷：“康旺呢？出了这么大事他在哪？”

    康旺，奴儿干都司都指挥同知，负责奴儿干都司大小军备事务。

    朱高煦道：“回禀爹，康旺自知罪责难逃，已经递来了请罪折子。”

    朱高煦从袖中又掏出一个折子，想要递过来。

    朱棣挥挥手，不耐烦道：“不看不看，翻来覆去都是放屁倒灶的废话。

    去，传旨，把张辅和凌振给我叫来，问问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有，问问凌振，他的火炮造了多少了？”

    朱高煦叩头领旨，退了出去。

    朱高煦退下之后，小鼻涕穿好衣服，泡了一杯茶给朱棣，朱棣揉揉额头，仔细思考起来。

    奴儿干都司是《大明风华》中经常提到的地名。

    不过在剧中，提及奴儿干都司主要是为了提及朱棣发配三万余靖难罪臣，也提到了奴儿干都司是极北苦寒之地。

    可是事实上，奴儿干都司在明朝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奴儿干都司的管辖范围，包含了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大片领土。

    奴儿干都司范围内，除了犯罪的汉人，还有大量原住民，即蒙古、女真、吉里迷、苦夷（苦兀）、达斡尔等民族。

    其中的女真族，就是后来灭亡明朝的满清（建州女真）前身。

    朱棣明白，如果想保持大明的长治久安，奴儿干都司绝对不能放弃。

    蒙古三部落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不一会，朱高煦带着凌振快步走了进来。

    “儿臣朱高煦，臣凌振参见皇上。”

    朱棣挑眉：“张辅呢？”

    朱高煦跪地行礼道：“回禀皇上，张辅病了，这几日张辅大人感染时疾，已然卧床不起。”

    他偷眼看看朱棣，黑脸上一脸得意。

    张辅不能出征，那剩下能担任主帅的就只有邱福了。

    朱高煦满心期盼，以为朱棣肯定会宣布邱福出征了。

    朱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哦……”

    朱高煦：？？？

    这就完了？

    朱棣没在理傻儿子，看向凌振道：“凌振，你这边怎么样了？”

    凌振拱手道：“回禀皇上，目前成品火炮100尊，改造火铳1000把。”

    “哦？”朱棣来了兴致，“你还改造了火铳？朕随你去看看。”

    凌振躬身道：“皇上请。”

    路过朱高煦的时候，朱棣踢了他一脚：“你滚回去读书，今天背不完《三字经》不许吃饭。”

    朱高煦差点哭了：“爹……”

    朱棣不理他，又嘱咐小鼻涕道：“小鼻涕，你带御医去张辅家看看，好生照料他。”

    小鼻涕躬身道：“是。”

    此时天边已露出鱼肚白，朱棣乘上辇轿，又把凌振拉上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军器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