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结婚了,这个时候可要好好休息----" 方怡安忽然拨开了他的手, "结婚?" 季扬愣了一下,"是啊,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刚好二十二, 到时候我们就直接去领证----这不是都说好了吗?" "不行。"方怡安语气微冷, 不容反驳。 "怎么了?"季扬有些诧异地撑起了身体,打量她的脸色。 "不怎么, 太快了。"方怡安别过头去看墙。 "真的?" "废话。"方怡安正过头来看着季扬,"我要睡了。" 说着,把被子一拉,就闭上了眼睛。 季扬要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照顾很久没睡好的方怡安的心情, 也闭上眼睛睡觉。 似乎是回到主卧的效果,方怡安果然没有再闹失眠,而被她折腾了几夜的季扬也难得有了休息时间,很快就放心地进入了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的身旁,方怡安睁开了眼。 看看季扬,已经熟睡,自己的四肢也没有被禁锢,方怡安想了想,起身下chuáng,离开卧室,来到了客厅。 打开了电视,转到最无聊的频道。 她还是睡不着觉,而且心里反而更烦躁。 尤其是想到季扬刚刚提出的结婚两个字,心里就像是梗着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情,怎么也不顺畅。 她关掉了电视,很快穿好衣服,走出了屋子。 chun暖花开的季节,夜里依旧寒冷,方怡安却没有感觉,躁动的内心像是燃烧着一把火,急于发泄出来。 车子很快发动,驶离了方家。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客厅里已经被她关掉的电视又重新被打开,依旧是那个枯燥无味的电视台。 路程并不近,但方怡安却对路线记得很清晰,夜里车流较少,她一路顺利地开到目的地,车子一停,人就下了车。 这地方还是她买下来的,刚好她手中还有一把钥匙,咔嚓一声,黑暗中,大门dong开,露出黑漆漆的客厅。 方怡安摁开了灯,顿时,明亮一片。 这里的房间不少,房门也多,方怡安并不知道季尧臣住在哪一扇门后,索性从第一个房间开始,一个一个地找,结果刚走到第一扇门前,咔嚓一声,另一扇门开了。 一身睡衣的季尧臣走了出来,分明已经后半夜,脸上却没有半分睡意。 方怡安一转身就对上了他。 "你没睡觉?"方怡安道。 "睡不着。"季尧臣也没问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反手关上卧室门,走了出来。 方怡安直接到客厅里坐下,"季扬是三月十八的生日。" 季尧臣面色不变,"我知道。" "二十二岁生日。" 季尧臣没说话,目光落在方怡安的脸上,"所以?" 看到季尧臣一副不能更淡定的模样,方怡安忽然有些烦躁,皱起眉来,"你也不用装蒜了,我不信你猜不到我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找你。" 季尧臣倒水的手颤动了一下,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稳,"为什么?" "你真猜不到?"方怡安冷笑一声,"你之前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现在迟钝了?" "我什么时候很聪明?"季尧臣把热水递给她。 "比如你在沙滩上质问我的时候。"方怡安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明显了,"你不是猜到了吗,我就是故意让你跟着一起去的,我就是想看你变脸,想让你看着我和季扬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自己的推测是一点,而方怡安这样坦然的承认却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像是突然解开了幕布,突然戳破了窗纸,季尧臣杯中的水像是受到晃动,一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来。 已经把事情摊开,方怡安索性不再遮掩,微微抬起下巴,"既然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那就让我直接,面对面的,告诉你好了。" "不用了。"季尧臣仓促打断。 "看看,又开始了,又开始逃避了!"方怡安笑了起来,"但是没用!" "我今天必须得到一个答案。"方怡安一字一字地说,目光牢牢锁住季尧臣的双眼,说话时的声音带着qiáng烈的挖苦意味,"季尧臣,你其实喜欢我吧?" 季尧臣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连带着眉眼也跟着低垂下去。 "说啊。"方怡安扬眉,"还是说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季尧臣抬眼,"喜不喜欢又能怎么样?" 方怡安嘴角绽放出笑容,不无得意道:"看吧,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真是无法想象,你究竟是怎么看我和季扬jiāo往的啊,季扬可是你弟弟啊……季尧臣,你当时是不是真的很想祝福我们啊?" 季尧臣微微一笑,"是。" 似乎因为放开了什么而显得坦然,哪怕对着方怡安的目光也能够清楚地表达。 "我们不合适。" 方怡安忽然就怒了,"不合适不合适!季尧臣,除了这三个字,你还能说出点什么?你张口闭口都是不合适,结果却连对我说一句喜欢都不敢----就连我这么bi问你,你也最多回我一句,喜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你说能怎么样?就你这幅德行,当然不能怎么样----因为我,马,上,就要,和,季,扬,结,婚,了!" 方怡安怒不可遏地扑到季尧臣面前,伸出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然而一通话过后,她又冷静下来,双手抱肩站在季尧臣身前。 "既然你说不合适,那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合适?" "一定要我说出来吗?"季尧臣目光中一片死寂。 "当然啊,"方怡安恶劣地笑,似乎季尧臣越是痛苦,她就越感到高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可怜?" 季尧臣沉默了一会儿,竟然笑了,眼睛在笑声中忽然变得格外明亮,却亮得令咄咄bi人的方怡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季尧臣平稳冷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已经不算是一个男人了,这个理由,你可以接受吗?" 方怡安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季尧臣说了什么,瞬间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方怡安并不是没有听见,季尧臣知道,但他还是近乎自nuè地重复道:"我已经不算是一个……" "不可能!"方怡安粗bào地打断他,直接伸手抓向了他的下半身。 季尧臣一把截住她的手,"安安。" "放开!"方怡安一把甩开季尧臣本来也没用力的手,扯上了他的裤腰。 季尧臣被她粗鲁的动作推倒,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原本挣扎着想要起身阻拦,动作到了一半,忽然又放弃了,gān脆躺了回去,只是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 方怡安抬眼。 "你一定要看吗?"季尧臣问。 "是!"像往常多少次一样,方怡安的语气理所当然,坚定得不容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