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在乎?”家门外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他扯开嗓子回道“在!在!”说完便把草鞋望脚上一套,便是出去相迎。 一个戴冠的小吏站在刘季家门前,秦法规定家中不可有二个壮丁,因此刘季早已经从父母兄长分家而出。 刘季打开门,看见门外人一脸都是笑“哎呀,汝终于来矣。” 小吏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竹简。 “此事何已不能助汝推却了,过几日汝便至咸阳。” 刘季咧嘴一笑,接过小吏手中的竹简,“知也,知也。吾过几日便随众人去咸阳。上次多谢萧兄相助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和死党溜出去玩了,所以更新晚了…… ☆、兵书 昭娖并不是个给自己找过多麻烦的人,而现实里她也没有那么多的jīng力来烦恼。贵族所学六艺随便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她端坐在案前,手里将一卷竹简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秦小篆。古代贵族教育是真正的素质教育,天文地理,文武。只有她想不到的还没有不能教的。 今日陈缺让人送进她房间里是一堆堆起来老高的竹简,当她抽掉装着竹简的布袋打开,一看觉得竹简上所说的内容和平日里的那些很不一样。仔细看下来竟然是和行军摆阵有关。 她心里生出了些许好奇,将手中竹简看了下去。 “楚将公子心与齐人战,时有彗星出,柄在齐。柄在所胜,不可击。公子心曰:‘彗星何知?以彗斗者固倒而胜焉’明日与齐大战,大破之。”昭娖念出竹简上的文句,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又换了一卷,发现却是叙述如何治军。 再换一卷还是如此,她揉了揉眼,再瞪大眼看竹简上的秦篆。确认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错了。再看一遍还是如此。她一只手搭在竹简上,有些不知所措。 一开始她顶了昭成的身份,一方面是觉得在这个时代女人身份完全不如男子的身份来的方便。一方面,那会郑氏丈夫儿子俱亡,她怕把郑氏的臆想戳破会引起不好她无法承担的后果。 半自愿半qiáng迫。但是内心里还是没有把自己当做男人看过。所以对待作为贵族男子所学的东西也是抱着蜻蜓点水不深学的态度。 如今陈缺让人送来兵书,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真的打算将她当做一个贵族男子来养育么?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男童。 昭娖抱着这个疑问一直到了傍晚陈缺回来。陈缺此时在郡府里和项梁一道做幕僚,回来的也比较晚,昭娖站在院子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上一闪一闪的星子。 “呀,主归来矣。”新来的仆人发出一声欢呼,殷勤的打开门,让外面姿容甚俊美的青年进来。 陈缺从牛车里下来,抖了抖宽大的袖子踏进门来。而他一进门就看见昭娖双手拢袖,抬头看着天上。 昭娖听见仆人开门和殷勤的声音,赶紧从走神中晃回来。一回神正好看见陈缺站在大门那里看着自己。 她上前走几步拜下,“假父,成有一事相问。” 陈缺看面前脸上还有几分稚气的童子一会,开口道“善。” 说罢,便径自走进那屋子。昭娖袖手跟在他身后。 室内几盏灯碟上火苗安静。 昭娖跪坐在陈缺的下首位置,头稍稍低下。 “何事?”陈缺开口问道。室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无其他的人。 “假父为何让阿娖……”昭娖疑惑的抬起头来问道。 此时陈缺唇上已经开始留须,不知哪里来的夜风让灯盏里的灯苗摇曳不止,连带着他印在墙上的影子都是摇摆不定。 “少主应自称成。”陈缺冷不防出声打断昭娖的话。这让昭娖一时间就呆了。但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又有几分闷气。 “娖乃女子。为何假父让娖阅兵书?”不得不承认,女孩子比起对那些打打杀杀的兵器和兵法,更喜欢诗经里的那些缠绵悱恻。 就是昭娖也不太能免俗。 “少主觉得,当世为丈夫好,还是为女子好?”陈缺面对昭娖冒出来的赌气,并不生气。而是笑着问了这么一句话。 “自然是丈夫。”昭娖不假思索道。不管是chūn秋战国还是两千多年后的现代,身为男人总是要比女人方便的多。而舆论对男人也是比女人宽容许多。 “那么少主为何舍丈夫不做,而愿意为妇人呢。”陈缺笑问。 “……”昭娖被他这话弄得脸上一僵,“可可……”可是她没有具备男人的硬性装备啊!现在年纪小了还能骗骗别人,待到长大些了变声完毕那真的才是瞒不住了。哪里有个□还声音娇滴滴的男人啊。 这里又不兴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