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子琰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赵芯儿还从他的眉眼间,瞧出来了几分遗憾。 顿时间气的小拳头都捏紧了。 想挠人。 可这人浑身都硬,赵芯儿方才拍他两下,他没怎样,赵芯儿这会儿手心还有些疼。 芯儿有些气。 打他吃亏的成了自个儿。 袁子琰将她扶起,让她倚在chuáng边。 随后用勺子舀起一汤勺,递到赵芯儿唇边。 赵芯儿没张嘴,而是忐忑的看向袁子琰,眼巴巴的问他,“苦不苦呀?” 袁子琰摇了摇头,“不苦。” 赵芯儿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方才袁子琰喝汤药的时候,面上没什么表情,就像是喝水一样,想来,是真的不大苦。 这般一想,赵芯儿才微微张开小嘴。 一口汤药进了口中,赵芯儿只觉得整张嘴里都是苦涩的汤药味。 苦的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她眨着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瞪他。 呜,大骗子! 下一刻,一颗蜜饯被塞进了口中。 她下意识的嚼了两下,口中的苦味也渐渐淡了几分。 袁子琰手中的汤勺搅动了一下药碗,又舀了汤勺递过来。 赵芯儿撅了噘嘴,极其不情愿的问,“能不喝吗?” 袁子琰摇头,“不能。” 赵芯儿寻思,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苦这么多次,索性不如只苦一次。 于是,赵芯儿说了句,“我自己喝。”便拿过袁子琰手中的药碗,仰着小脑袋,咕咚咕咚咕咚喝完了。 咽下去最后一口后,赵芯儿一张小脸苦巴巴的,几乎皱成了一团。 她眼睛红扑扑的,着急的瞅着袁子琰。 见他微微怔愣,没反应过来一般,就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袁子琰这才反应过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 赵芯儿右侧小脸鼓起来圆滚滚的一块,她不太满意的道,“要两个。” 袁子琰闻言,又塞给她一个。 赵芯儿两边小脸都圆鼓鼓的,眉眼弯了起来。 袁子琰也眉眼温和的瞧着她。 赵芯儿还没忘记昨晚上的事儿呢,记仇的冷哼一声,扭过脑袋不看他。 用过药后,赵芯儿便躺下了。 没多久,便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腻的,还有些热,很不舒服。 偏生袁子琰还坐在她身边看书,时不时就给她掖一掖被子。 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风都透不出来。 她躺在chuáng榻上,一直左右翻身。 袁子琰放下书,看向她,“怎么了?” 赵芯儿小声道,“我想沐浴。” 袁子琰长眉微蹙,“不行。”她刚退了热,不能沐浴。 见她扁起小嘴,又道,“等你身体好些再去。” “行吧。” -—————— 因着感染了风寒,袁子琰拘着芯儿,几日都未出门。 不能出门,绣花也不让她多做,赵芯儿险些给憋坏了。 不过如此一来,赵芯儿的身体倒是好的很快。 没几日,便彻底的好了。 这日,袁子琰有事,早早的便出了门。 赵芯儿在屋子里边儿坐着,便听见外头传来嘈杂的动静。 好像还有福伯的声音。 “轻点,对,再往前走走,不对,再往旁边点。” 赵芯儿心头疑惑,拿起一件披风披在身上,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便瞧见福伯指挥着包子,正搬着一棵有些年岁的枣树,往墙边走。 最后走到了挨着翠阁的那处墙根边儿上,叫包子将枣树给放下了。 包子问,“福伯,这树栽在哪儿呀?” 福伯在周围转了一圈,上下看了个遍,最后走到了一块土旁边,说,“在这儿挖个坑,栽在这块儿吧。” 先前那棵树,约莫就是种在这一块儿的。 包子应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榔头,就开始挖坑。 赵芯儿走上前,疑惑道,“这是在做什么?” 包子一边挖土,一边抬头开心道,“夫人,我在种枣树呢,听说明年就可以结果子呢!” 福伯也笑呵呵上前,“夫人,听说您爱吃枣子,公子特意差人给弄来了枣树,今儿个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听说结出来的枣子又大又甜,约莫明年就能吃上枣子了。” 赵芯儿一怔,似乎也察觉了,这棵树的位置,似乎与之前那颗十分相似。 听着福伯的话,赵芯儿倒是有一瞬间的感动,不过很快就化为泡影了。 她瞧着正奋力挖坑的包子,猫眼儿眨了眨,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谁家大冷天的种枣树? 亏他想的出来! 这果树便是先前长得再好,许也不能结果子了! 不过瞧着兴致勃勃的包子,赵芯儿没忍心打破她的美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