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出现的瞬间,屋里的灯泡子开始明明灭灭的忽闪,眨眼间就黑了。 宾馆的窗子本就脏了些,月光婆娑而过,也只余点点亮光而已。 我就那么看着门口,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感觉那黑影高出我一头的距离,才从心里打起冷颤。 “你来做什么?”我不由得后退,是单宁无疑! 他冷哼,威严带着怒气:“女人,你真的想死?吾对你的耐心有限!” 我听着心脏紧缩,若不是他此时冷言,我险些忘记爱上他的事实。 “我怎么又想死了?”我讽刺的看他,模糊的轮廓挺拔俊美,只感受着他的朦胧便有想要沉醉其中的冲动! 这男鬼是何等妖孽? 我回忆着这些日子积攒的干货,三百年前被发现,因睡觉被不小心封印,反杀所有家族,唯一逃走的金家也被世世代代落下诅咒。 单宁生前及死后到底是什么人物? “要我提醒你?” 单宁语速快了半分,尾音上挑,他低头看我,五官虽是模糊不清,可那双眼睛却在熠熠生辉。 “第一,你去哪里竟不告诉吾;第二,你没叫吾夫君。” 听完,我看着他兴师动众生气的理由哭笑不得,真TM是克(sha)星(bi)! “好啊,那夫君大人,你赶紧告诉我,我去哪里告诉你呢?地府?还是对着空气喊?” 单宁半晌没说话,就这么低垂着眸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反正我怀着阳胎呢,他不打算杀我,没准等阳胎落地我就一命呜呼了,难道还每次见到他都示弱不成? “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单宁嗓音低沉疑惑,“你怎么了?” 我心里发酸,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因为他的细心而有了情绪。 转而狠狠掐了自己手指,痛的瞬间理智清醒:“我能怎么着?就是觉得夫君太欺负人了呀!” 单宁又是没说话,他肯定听着我一口一个夫君,语气却怪怪的感到别扭呢! 半晌,他突然伸手,我下意识躲开,却见他将手伸进我口袋,随后竟将生死结拿了出来,用冰冷的手抓住我的左腕子,强制带上。 “下次去远处,对着它说。”单宁不再问我情绪,声线又恢复到了平冷。 我听着他的要求内心狂躁不已,当即就抓着生死结往下撸,却不料傻了眼。 “摘不下来?”哪有能带进去的摘不下来的镯子?开玩笑嘛! “摘不下。”单宁似乎在笑,只是笑声没有温度,“挺好。” 挺好?好你妹! 虽然心里发泄骂他,但直到没法改变,单宁说摘不下来自然是摘不下来的! “好好照顾吾儿,想吾的话,对着它说。”单宁突然又来了句。 听到他说‘吾儿’二字,我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的孩子?你确定是孩子而不是阳胎?” 黑暗中,单宁看着我一动不动,那么严肃,仿佛只要我再说一句就会将我折断。 我浑身抖了抖,却听头顶上方传来不容置喙的沉声:“你的怀疑,吾没兴致知道,但这种无谓质疑,是最后一次!反之,后果自负!” 这长长的话一字一句扎到我心里,单宁这是要婊子也做,贞节牌坊也立的意思吗? 正想着,只见黑影越来越大,等我回过神来,冰冷的唇已经落在了我唇上! “吾!”我赶忙后退,躲避开这个吻。 单宁出奇的没有跟随,他就立在原地任我躲开。 正在我不解之时,眼前陡然一花,那黑影竟消散不见,只于空气中不容置喙的威严:“女人,下次认清自己身份!” 一秒,两秒,三秒…… 单宁消失的第三秒,宾馆里的灯又亮了。 我回过神来,摸了摸凉凉的脸颊,用力拍了拍,总算清醒了不少。 随即瘫坐在床上,看着左手腕上的生死结,明明红黑相间的好看极了,却望而声寒! 下次认清自己的身份?阳胎炉鼎还是血祭待宰的解咒猪? “单宁,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看着生死结,突然笑得残忍,“让我逮到机会,弄不死你我跟你姓!” 说完,心里终于好受了些,我竟有些高兴,毕竟那个斗志昂扬的自己还没有被现实打压致死。 临睡前,不得已还是将吴英的信看完了,毕竟是案子事关老娘的死。 里面写了的无非是突然多了很多调戏他的男人,唯一奇怪的点是个村外男人,别的男人都想占她便宜,唯独那个人只是偷偷看她,每天都来,有的时候是坐半天,有的时候一天。 我看完给和尚发了信息,将村外人这个疑点说了,随后又照了份原信件发过去才睡了觉。 第二天早晨,手机上是和尚的两条信息: 未读短信(1):我会尽快比对出男人长相进行库内搜索,她信件中其他男人我也会调查,有线索告诉你。 未读短信(2):吴春梅那边你有空再去探望一下,如果黑狗血真的管用,多准备点带着。 “靠!”我看完差点扔了手机,明明知道吴春梅很可能被吴英附身还让我去? 果然不是亲的! 揣着不忿,将这个任务任性抛诸脑后,随后打了出租车直奔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