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喜欢

多年后,雨夜。书念再次见到谢如鹤。   男人坐在轮椅上,半张脸背光。生了对桃花眼,褶皱很深的双眼皮。明明是多情的容颜,神情却薄凉如冰。   书念捏着伞,不太确定地喊了他一声,随后道:“你没带伞吗?要不我——”   谢如鹤的眼睑垂了下来,没听完,也不再停留,直接进了雨幕之中。   很久以后,书念抱着牛皮纸袋从面包店里出来。   转眼的功夫,外头就下起了倾盆大的雨,哗啦哗啦砸在水泥地上。   谢如鹤不知从哪出现,撑着伞,站在她的旁边。   见她看过来了,他才问:“你有伞吗?”   书念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把伞。   下一刻,谢如鹤伸手将伞关掉,面无表情地说:   “我的坏了。”   “……”   *久别重逢/双向治愈   *坐轮椅的阴郁男x有被害妄想症的小软妹   微博@小竹已   【推荐好看哒文!!】   栖见的完结文《睡够了吗》——冷淡其实占有欲很强的闷骚病娇x色胆包天其实很怂的话痨妹   时衿的连载文《第九行诗》——假正经神外医生x真温柔精神科医生   尘尾的预收文《我想和你谈个恋爱》——反差装逼大佬x社恐脑洞大怂逼

作家 竹已 分類 历史 | 71萬字 | 84章
33.33
    订阅比例不足, 补足可看, 感谢支持正版。  谢如鹤说了“随便找一个”,大概是要求也不高。
    但方文承也不敢把这当成小事, 认真挑选之后,给他推荐了最近当红的几个女歌手,全被谢如鹤驳回。
    到最后,谢如鹤竟然还发起了火,嘲讽道:“这么听话?还真随便找了?”
    方文承苦不堪言。
    而季兴怀跟他提出的那个尽量让谢如鹤跟书念多见面的建议,虽然方文承不太明白, 但他是有想过要实施的。他从没做过这种事情, 做起来还有些难度,但也在认真地做着计划。
    书念是个配音演员。
    方文承大致了解了她的作息, 每天中午12点到棚里,晚上12点出棚。吃喝这些要么在棚里解决,要么在家里解决。几乎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
    日子过得枯燥又规律。
    这跟谢如鹤的职业有一个的共通点。
    两人都是以棚为家,这辈子大半的时间, 都会在录音棚里度过。
    找到这个点,方文承激动起来, 觉得可以以这个作为一个切入点,制造他们偶遇的机会, 这样就显得自然而不尴尬。
    计划了几天,方文承突然发现一点用处都没有。
    自从那天试音完, 从城区北那的录音棚回来之后, 谢如鹤就不再出门。方文承也想不到任何理由让他出门, 因为他家就有个私人录音棚。
    复健是在家里做,工作也在家里进行。就连偶尔会去医院做的检查,都不愿意再去。是很明显地表现出来的意思。
    他不愿意出门。
    方文承决定放弃,主动给季兴怀打了个电话,说了谢如鹤近期的状态,并十分羞愧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
    季兴怀思索片刻,问道:“之前阿鹤是怎么见到书念的?”
    方文承说:“华景那边要选女二的配音演员,弄了一场试音会。少爷要求他写的主题曲由女二的配音演员来演唱,所以也去了。”
    季兴怀直截了当:“那让书念来唱这歌不就得了。”
    方文承惊了,声音磕磕绊绊:“这不太合适,书小姐唱歌…唱的不太行。”
    “这不更好吗?”季兴怀说,“让阿鹤给她手把手教。”
    方文承极力劝说:“少爷应该是这么认为的,觉得书小姐不适合也不太喜欢唱歌,所以并没有打算选她。”
    “这孩子……”季兴怀叹了口气,“我以为他早把书念那孩子忘了,现在才知道他一直记着。年龄也不大,怎么做事情考虑那么多。”
    “……”
    “你先找好另一个歌手,如果真的不行,到时候再换。”季兴怀说,“我都七十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如果他发脾气的话,你就把责任推我身上。”
    “季、季老先生……”
    “我还想看看……”季兴怀打断他的话,喃喃道,“看看我这个外孙的生活好起来的样子。”
    -
    这场试音,书念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很明显的,唱歌部分直接就能把她刷下去。更何况,她试完音之后,谢如鹤就像是完全听不下去了,直接离开了录音棚。
    再联想起他前面的那句“唱的挺好”,书念甚至主观地想象出了一种反讽的意味。
    她的心情因为这个也变得很差。
    书念很想跟谢如鹤说,不是只有他会不开心。
    重逢后的几次见面,他的情绪总是反反复复。偶尔对她态度好,又在下一刻冷了脸。
    如果跟她相处真的有那么不自在,那还不如当作不认识。
    书念想就此把这件事情抛却脑后,但她总能回想起,那天在控制室内,学着她唱歌的那个人的模样。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还深情并茂,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
    书念觉得非常丢人。
    像是在跟某个人单方面的犟上了一样,书念开始听歌。
    原本一直保持着安静,像是个小牢笼的房间,在夜里会响起几种调子鲜明的儿歌。除了日常做的发声练习,如果有多余的时间,书念还会练习一些唱歌的小技巧。
    每天抽个半小时来练同一首歌,一字一句的练。
    录下来之后,跟原声对比。
    就这么过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昨天书念凌晨才到家,洗漱完,等她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两点了。她的睡眠状态一直不算好,经常过日夜颠倒的生活,总要在床上躺很久才能睡着。
    第二天早上十点,书念接到了李庆的电话。
    当时书念还没醒,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也没看来电显示,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声音还带了点嘶哑:“您好。”
    “书念,我是李庆。”李庆跟她说了个好消息,“上次试音的那个结果出来了,就定你了。你记得把时间排出来,从1月20号开始录。”
    “……”书念以为自己听错,“啊?”
    “试音结果,你过了。”李庆笑起来,“另外,那首主题曲你不用唱了,制片方那边会另找人。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在这一瞬,书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回过神,连忙点头:“好的,谢谢导演。”
    挂了电话,书念还有点怔愣。
    居然不用唱歌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不小心丢了张缺了角的钱,本以为肯定找不回来了,却在某日洗完衣服后,在洗衣机里发了了它。
    甚至连残缺的边角都回来了。
    书念心情好了起来,起床去洗漱。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她没什么胃口吃东西,灌了一大杯水之后,便重新回到房间里。
    然后,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如川的陌生号码。
    书念犹豫着接了起来:“您好,哪位?”
    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好,是书念小姐吗?”
    “是的。”
    “书小姐。我是阿鹤老师的助理,方文承。”方文承的声音温和,“是这样的,因为这个月底之前得把歌曲成品交给华景,为了保证时间足够,所以我们得从后天就开始录歌。您这边能安排出时间吗?”
    书念猝不及防道:“刚、刚刚李导演跟我说不用唱歌的呀。”
    “确实是这样。本来我们是打算歌手另找的,但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文承说,“最后还是选了您。”
    书念提醒他:“你们应该记错人了,我唱歌并不好听。”
    方文承很耐心:“不,就是你。”
    “不应该找我。”书念认真说,“我会影响进度,而且到时候出来的成果也不一定能用,月底就要的话,现在也只剩三个星期了。”
    “没关系。”方文承说,“录一首歌,正常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书念怀疑他根本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现在时间充裕,如果练习过后,效果仍不理想,我们会考虑换人。但现在还是优先选你来演唱,这样才能跟电影完美契合。”
    书念有点莫名,但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好的。”
    “另外,阿鹤老师一般录歌都用自己的录音棚,可能得麻烦您跑一趟。一会儿我会给您发一个地址。”
    书念问:“是在哪的录音棚?”
    方文承很爽快地说:“在阿鹤老师的家里。”
    书念的表情僵住。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犹豫,方文承的声音带了歉意:“实在是麻烦您了,因为阿鹤老师的腿脚不太方便,所以他一般都把工作安排在家里。”
    听到这话,书念没再拒绝:“好的,我会准时过去的。”
    -
    书念按照方文承给的地址和时间,准时到了莱茵河畔花园,是位于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方文承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了。
    一到那,书念就认出了方文承。
    就是那天帮谢如鹤推轮椅的人,也是在控制室里学她唱歌的人。
    书念的眉眼动了动,走了过去。
    方文承看向她,露出个笑容,又自我介绍了一番:“书小姐,我是阿鹤老师的助理,我叫方文承。”
    书念点点头:“您好,我是书念。”
    “那我们现在上去吧。”
    “好的。”
    谢如鹤住的楼层在十六楼。
    方文承带着她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站在玄关处换鞋。
    书念很少去别人家里,此时觉得局促,心情也有点慌,总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捏着衣袖,抿着唇没吭声。
    方文承带着书念进了客厅。
    客厅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大多都是最基本的家具。一走进去,就能看到谢如鹤的身影。他正坐在沙发旁边,穿着宽松的衣服,手上抱着个吉他,低着眼在弹奏,散漫沉默。
    方文承还没跟谢如鹤提过这事。没想过他会在客厅,此刻也格外紧张:“阿鹤老师,您之前指定的歌手,我给您带来了。”
    确实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谢如鹤头也没抬,声音带着凉意:“那你现在可以让他走了。”
    方文承硬着头皮说:“是书——”
    谢如鹤今天的情绪极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什么时候指定了歌手?”
    “……”
    “没提前跟我说一声。”谢如鹤拨动着琴弦,弯起唇,轻笑了一声,“我这是垃圾场吗?什么人都往我这带?”
    沉默几秒。
    方文承觉得现在的场面实在尴尬,转头看向书念,表情很抱歉:“抱歉,阿鹤老师今天的情绪不太好,我先送您回去吧。”
    书念觉得有些难堪,勉强道:“没关系。”
    下一刻,吉他的声音停了下来。
    谢如鹤猛地抬起眼。
    书念的气息顿住,手指不自觉抠着被子。她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那头的人竟然很有耐心,不催促,也不挂断。
    良久,书念声音晦涩道:“你好,是谢如鹤吗?”
    那边久久没有说话,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像是把手机放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忘了切断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不在意,也不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打了这个电话。
    窗外还在下雨,瓢泼似的雨声,哗啦啦的,伴随着大风刮过。跟回忆里的雨声,交叠,重合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开了口,声音低哑,清冷无情绪,像是突然贴到脸上的冰可乐,冻得发麻。
    “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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