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鹤小学的一天认识的江淮。 他爸他妈从他小学前就教导他要独立,当一能够独当一面,大Alpha气概的Alpha。秦予鹤不想独立。 他就想赖在爸爸妈妈,赖在在乎他的人身边。 他爸没把他送到朋友家小孩去的私立小学去,反而把他送到了一年到只要几十块书本费,小孩按片区划的公立小学去了。 这里一班里好几十小朋友,老师就一。 秦予鹤还没进教室,就听见教室里全在哇哇哇地哭。 吓秦予鹤一屁股蹲儿摔在班门口,也开始哇哇哭了。 老师忙屁股着火,捉襟见肘,秦予鹤哭了十多分钟没人管。 秦予鹤越哭越气,挤不出眼泪,就倒在地一边滚一边吱哇乱叫。 直到他屁股被人踹了一脚。 秦予鹤捂着屁股,生气地去看是谁不没安慰他,居然还踹他。 是一皮肤很白,眼睛很黑,表情冷冷的小朋友。 小朋友说:“闭嘴,你很吵。” 然后小朋友向他伸手:“起来。” 秦予鹤抽抽噎噎地想,终人管他了。如这小朋友对他好,他就暂且不记他踹他的仇。 秦予鹤的小手抓住了小朋友的小手。 那是一年。 今年是十一年。 江淮翻着手机,忽然听见前面秦予鹤问:“江淮,你还记以前的时候吗?” 他抬:“以前?” “嗯。” “以前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暑假?” “当然不是。”秦予鹤点生气地从副驾驶扭过来:“说小学。” “小学?” 秦予鹤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淮。 江淮挑了挑唇角:“当然记啊,你小学的时候特傻逼……你还印象?” 秦予鹤:“……” 秦予鹤扭回了。 江淮在后面慢腾腾地说:“你小时候……挺烦人的。” 特别黏人,像块牛皮糖,天天跟小尾巴似的吊在后面。 “……” “那时候想过好几次把你一顿,然后恐吓你离……” 秦予鹤及时叫停:“江淮,别说了。” 江淮:“?” 秦予鹤说:“麻烦给的童年留一点虚假的美好记忆。” 江淮笑了,倒没再往下说,他点了点手机,问:“用不用一块儿把卫和平叫来?” “不用了。”秦予鹤低了低眼皮,后肩抵在座椅靠背,“他又吃不来辣,让他来了,吃完他明早还找咱俩哭。” 江淮不自觉抬。秦予鹤说的是实话,卫和平吃不了辣,每回他俩来吃川蜀火锅,卫和平还是邀必来,美名其曰不吃白不吃,吃完二天就跪在厕所给他们发微信哭诉自己屁股惨无人道的遭遇。 然后下回还来。 下了车,最近降温,白日里气温也不过十一二度。 江淮下车了哆嗦,秦予鹤瞥他:“你又没穿秋裤?” 江淮没吱。 秦予鹤没说别的,只把羊毛围巾摘了下来,递过来:“你可以围腿,不嫌弃你。” 江淮:“……” “滚吧你,”他搡了秦予鹤一把,“进去就不冷了。” 江淮和秦予鹤两人混了十多年,已经熟到出来吃饭,另一人会点什么门儿清了。江淮裤兜的手机震了震,他进座,把点餐板扔给秦予鹤:“儿子点吧,想吃什么,爸爸满足你。” 秦予鹤接过来,熟稔道:“儿子大方。” 江淮拿出手机:“滚。” 一条微信。 -BJ:在吃什么? -正的强者:火锅。 -BJ:也想吃火锅●°^°● -正的强者:好,那你去吃吧。 -BJ:? 秦予鹤不动色地瞥了眼和人发消息的江淮,说:“小料自配,和一起去调小料吧……你把手机收一收。” 江淮抬:“哦,好。”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了边,跟秦予鹤一块儿调小料去了。 手机又亮了亮。 -BJ:才不想一人去吃火锅。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薄渐好多分钟没收到来自好友“江淮淮(小云朵)”的回复消息。 他感觉自己失去了男朋友的宠爱。 -BJ:在么? -BJ:在就吱一ゞ 男朋友杳无音讯,人间失联五分钟。 江淮调完小料回来,他看见手机屏是亮的,“您18条未读消息”。 江淮愣了下,放下小料碗,划开手机。 18条未读消息没看见,江淮倒是看见了十几条灰色提示:“消息已撤回”。 -正的强者:…… -正的强者:你刚刚发什么了? -BJ:什么也没发,你不理,无聊。 秦予鹤靠在椅背,转笔似的转着筷子,他稍带烦躁地“啧”了,问:“和薄渐发消息吗?” 说实话,江淮一直觉和人出来吃饭还看手机这种事贼傻逼。 他点疼,给薄渐回了条“那你挺闲,好好学习”,又把手机放一边了。“嗯。”他应。 看见江淮把手机放下了,秦予鹤脸色才缓和下来一点,他喝了口酸梅汁,说:“不喜欢薄渐。” “薄渐一看就不是好东。”他又说。 江淮:“……” 半晌,他说:“其实也这么觉。” 以为在江淮面前诋毁他男朋友,江淮极可能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然后怒而和自己翻脸,失去十多年革命友谊而内心忐忑不安的秦予鹤:“?” 秦予鹤静了许久,想出一句话:“Alpha不坏,Omega不爱?” 江淮:“??” 江淮:“秦予鹤,劝你谨言慎行。” 说完,他稍眯起眼,盯着秦予鹤问:“薄渐今天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秦予鹤今天不对劲,他看出来。他和秦予鹤太熟了。 老秦小时候就像多动症,大了就精力过剩。每回假期回国,坐了十来小时飞机,没倒时差,还比卫和平这每日早睡早起,定时定点去跳广场舞锻炼身体的菜逼精神,一路能不停嘴说话说两三小时。 可今天突然哑巴了,就说了两句话,还心不在焉。 秦予鹤转了转手里的玻璃杯,眼皮微抬:“你跟薄渐在一起了?” 江淮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他说:“对不起。” 秦予鹤愣了下。 江淮低,喝了口水:“爸爸没和你商量,就给你找了后妈。”他稍一顿:“你后妈身娇体弱,学习好不经,你别和他架。” “?” 秦予鹤立马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地扑过来按江淮的脑袋:“你滚吧,还后妈,就算你俩在一起,薄渐也是儿媳!” 江淮被他按着,脸快压到沙发皮了,他往挣:“日你他妈话说话能不能别动手动脚吗,你是狗吗,你松手……” “叫爸爸就松手。” 江淮不会跟秦予鹤动手动脚,不动手动脚,秦予鹤学了好多年擒拿术,他就是推不开秦予鹤这条狗。 “叫你妈。” “叫妈不管用,叫爸爸放了你。”秦予鹤说。 手机忽然响了。 江淮骂了“操”,气息不稳地把手机摸过来:“你他妈滚开……人电话。” “你快点,叫爸爸马起来。” 江淮脸被压着,只能看见沙发皮,看不见手机,他手指随地往划了下接通,挣也懒挣了,秦予鹤按着他后脊,右手手腕被擒,他只能趴在沙发:“好好,爸爸,饶了吧,错了……要电话了。” 谁叫谁爸爸这件事,江淮和秦予鹤从小学一年级争到现在。 以江淮获胜居多。 所以一般秦予鹤好不容易捞着次江淮叫他爸爸的时候,会特不要脸地说“再叫听听”,这次……秦予鹤像突然了思想觉悟,猛地静了,松了手劲。 江淮抬了抬眼皮:“哟……” 江淮也静了。 通话人:薄渐。 薄渐清清淡淡的嗓音:“江淮,去吃火锅还要向爸爸求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