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泽去公司了,江岁抱着公主去了花园的椅子上坐,一旁摆着茶点和水果。就当是偷的浮生半日闲了,江岁身体虚精神不济,很快就在椅子上睡着了。“先生,你不能随便进去…”江岁是被争执声吵醒的,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顾南风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佣人在后面苦追。江岁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来找我的,你们先下去吧。”佣人转头走了,不放心的去叫管家。江岁还真不太想见他,被陆今泽那个疯子看到了,又是一场风波。还没等她说话,顾南风气势汹汹的开口,“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江岁下意识的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下,几十个未接电话,“最近都习惯开静音,刚刚睡着了没注意。”顾南风的神色这才好了一点,伸手就想拉她,“跟我去一下医院。”江岁躲过他的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不去,陆今泽说我在和你拉扯不清就打断我的腿。”陆今泽人在办公室坐,锅从天上来。顾南风眉头狠狠皱了一下,“晚晚出事了,你必须去看看。”江岁就是猜到多半是江晚出事了,才这样说的。江岁抬眸看着他,眼神微凉,“我和陆今泽的事情你听说了吧?”顾南风没有说话,事情闹沸沸扬扬的他当然听说了。只是江晚最近状态不好,他也顾不得其他,每天忙着照顾他。江岁凉薄一笑,“那你知道吗,我会和他起争执,都是因为那晚你送我回来他误会了。你现在又来找我,是生怕害不死我吗?”江岁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顶大帽子先扣下去。顾南风不为所动,“陆今泽那边,我会帮你解释的,你先跟我走。”江岁垂眸,“可是我不想去看她。”“晚晚要死了!”“你姐姐快死了!”“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顾南风平时多么矜贵淡然一人,现在却像只愤怒的狮子一样向她大声咆哮。江岁却只觉得好笑和心酸,“你但凡为我想过一点,你也说不出这样的话…”顾南风只要想着江晚还在抢救室,心就痛的不行。要不是江夫人和他说,把江岁带去看看,看看江晚都受了什么罪,为了活下去有多坚强。说不定江岁就会心软和动摇了,他也不会急忙赶来。顾南风一分钟都不想等了,直接强势的拉着江岁就要走,“我们先去医院。”江岁本来就瘦弱,又大病初愈,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直接被狼狈的拽着往外走。管家急忙从后面赶来,“快去叫保安。”江岁回头对他道,“给陆今泽打电话…说我被带走了。”江岁被毫不留情的塞到了车上,顾南风冷着脸开车往医院去。江岁看了一眼他的耳朵,被他拉扯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疤了。难怪好了伤疤忘了痛。到了医院停车场,顾南风才松了一口气,“先下车吧。”江岁下了车,他才发现江岁穿着睡裙拖鞋就被他拉出来了,有些愧疚的道,“你先忍忍,晚晚那边比较急。”江岁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欲望,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上了电梯。他们赶到的时候,江晚浑身插满管子的刚从急救室推出来。江夫人红着眼睛迎了上去,“医生晚晚怎么样?”医生摘下口罩同情的道,“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她的情况很不乐观,要是在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情况会越来越糟,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顾南风痛苦的叫了一声“晚晚”,江夫人回头看到她,立马向她扑了过来。江岁后退一步,还是被她一下撞到在了地上。江夫人撕打着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答应移植骨髓…”江岁只恨自己被拉过来的时候,手里没有带一把刀。江岁单薄的衣服很快就被拉扯的乱七八糟,顾南风眼里只有江晚。她从前只是厌恶顾南风对她的欺骗,但是这一刻她突然很恨她。她就难么好骗吗?她就活该吗?为什么一直抓着她一个人霍霍,反复骗她。直到上一次还在说,心里有她是爱她的。而每一次面临选择的时候,被伤害被放弃的永远是她。真的够了!她受够了!还是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了,提醒道,“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吵吵闹闹的做什么?”顾南风这才休息到她的狼狈,走过来拉了拉江夫人,“伯母你先去照顾晚晚。”顾南风说话了,江夫人这才给面子的放手。顾南风伸手将江岁扶了起来,“你还好吧?”江岁眼神冰凉的看着他,“我手术的伤口昨天才拆线,身体并没有完全养好,胃依然不舒服。”顾南风扶着她的手一紧,“对不起…”江岁笑了笑,反手就是一耳光。“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你自己要犯贱别拉着我,她在你心里是块宝,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没人拦着你。”“但是我不是的,我讨厌这里所有人,尤其是你!”江岁的话说的极重,所有的人都被她这响亮的一耳光震住了,一时没说话。一赶来就看到这一幕的陆今泽心情舒适极了,“啪啪”的鼓起掌来,“打的好!”陆今泽一身黑色西服,迈着大长腿走过去,一把拦住江岁的肩膀,质问顾南风,“顾总脸挺大的,为了你的小白莲为难我的宝贝,胆子挺大嘛?”顾南风摸了摸被打的脸,失望的看着江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看着晚晚受苦就真的无动于衷吗?”江岁真是受够了他,动不动一副你变了,不在善良美好的样子。她挣脱了陆今泽揽着她的手,抬头望着顾南风,“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吗?”江岁猝不及防的抬手,又给了他另外一边脸一巴掌,“都是被你们给逼的,是你亲手毁了那个善良美好的我。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被连打了两巴掌,顾南风是真的生气了,“江岁你适可而止!”江岁讽刺一笑,“这就受不了生气了,那你反复恶心我这么多次,我又凭什么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