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迦洛抱着沈律，贴近他胸膛。
她用深受感动的语调，缓缓道。
“沈律哥哥，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可是……”
说到这儿，她语调突变。
“你问我能否变回九岁时候的样子，难道不觉得这是个非常可笑的问题吗？”
她娇笑着，眉眼勾人地弯起。
旋即，以戏谑的口吻调侃。
“你这么有本事，不如试试看，造一架时空穿梭机吧。”
说完，她就松开了他。
沈律也垂下胳膊，没再将她桎梏于怀中。
灯光照在他斯文俊朗的脸上，平添几分禁欲清冷。
锅里的鸡蛋已经糊透了。
焦了的表皮，由原来的金黄变为黑色……
沈律只能重新又做了一份。
吃饭时。
顾迦洛的心情丝毫不受影响。
她如往常一样，肆意表达着对饭菜的不满。
嘴上说着不喜欢，却还是吃了不少。
正如她和沈律的这段关系。
她不止一次地表达过对他的厌恶，却还是坚持和他结婚。
相比之下，沈律则显得更加沉默寡言。
理智告诉他，顾迦洛变得多坏，都和他无关。
但在这个天平上，还有个情感的砝码。
情感上，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偏向她。
他知道她儿时受过怎样的苦，诸如生父的虐待、同龄人的霸凌。
她不喜欢拍照。
尤其是穿上某些夸张的衣裳拍照。
因为她曾被生父强迫打扮，在不谙世事的年纪，于镜头前摆出各种诡异的姿势。
她的生父用那些照片赚钱，已到达癫狂的地步。
这些都是真的，而且鲜少人知晓，包括老爷子。
因而她不想拍婚纱照，他完全理解。
他今天跟她说那些话，包括之前在公司餐厅里说的那些，都是想要改变他们目前的奇怪关系。
可她显然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她拒绝和他认真沟通。
一旦提起过去，她就会产生极大的厌烦与抵触……
思绪太过繁杂。
沈律暂且将它们都抛开。
他看向桌对面的顾迦洛，见她汤碗空了，便下意识地想要为她添满。
大脑还未下达指令前，手就已经伸了出去。
顾迦洛也习惯了他的照顾，没有丝毫意外。
沈律甚至怀疑，如果他不帮忙添上，她就不会再喝第二碗。
同时又不由得想，这两年她是怎么度过的。
……
时间悄然流逝。
顾迦洛的毕业论文答辩很顺利。
学校这边的正事也差不多都结束了。
她拍毕业照这天，沈律做足了未婚夫的架势，送了她一大捧鲜花。
他还在餐厅定了个位置，为她庆祝。
做戏做全套。
顾迦洛一一拍照，发到了个人动态上。
不少人给她发来毕业祝福。
关月已经嚷嚷着要她赶紧回国了。
她无心吃饭，一直在和别人发消息。
因此，她无心关注，餐厅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客人。
她也不在意，钢琴演奏者弹的曲子，是她喜欢的。
直到沈律将毕业礼物推至她面前，她才有所反应。
“送你的。”他除此之外，没说别的。
顾迦洛有些意外。
她放下手机，开始拆礼物。
外层的纸包装下，是一只丝绒质感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
它并非市面上常见的款式，私人设计感很强。
光是链条就采用了多种样式。
顾迦洛拿到礼物后，没说喜不喜欢，先拍了照。
“讨厌，我都编辑过了，你应该早点拿出来的。”
她像个普通小女生，发着无伤大雅的小牢骚。
餐厅里的光线柔和浪漫。
沈律望着她，喉结轻轻滚动。
“需要我帮你戴上吗。”
顾迦洛一听，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
“不要。”
拍完照，这项链就没了其他价值。
她就将它还给了沈律。
沈律薄唇微抿，看了眼她，终究还是没说别的。
今晚，顾迦洛喝了点酒，却不至于醉。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一进门，她就将沈律推到门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还未开灯，屋内一片漆黑。
顾迦洛酒意浅浅，不满地控诉道。
“一路上都没跟我说话，你是在对我冷暴力吗？
“我没收你的礼物，你不开心了吧。
“那这样好了，我哄哄你……”
听到最后那句话，沈律就有种异样的情绪滋生。
话音刚落，顾迦洛就踮起脚尖，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沈律身形一僵。
黑暗中，他的瞳仁越发漆黑深邃。
当顾迦洛要退开时，沈律单手搂住了她的腰。
同时，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的唇。
他含着她的唇瓣，轻咬碾磨。
而后又熟练地撬开她贝齿，认真吻她。
唇齿纠缠间，尽显他的温柔。
奇怪的是，明明不霸道，她却有种被他牢牢包裹住的感觉。
“唔……”顾迦洛忍不住轻哼，勾着他脖子的胳膊用力，主动缠上他。
他很擅长此类事，勾着她在欲海中浮沉，忘却所有烦恼。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
她讨厌沈律，却又不抗拒和他做亲密的事。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所以，每次和沈律亲密过，她就会惩罚自己、折磨沈律。
她想要以此减轻负罪感。
他们紧密纠缠着。
一吻毕，沈律呼吸微重，捧着她的脸，说句了那声迟来的祝福。
“毕业快乐。”
顾迦洛不想听这些，再度寻着他的唇，主动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