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今天周六，你确定他们今天谈合作？”夏小凉在去的路上才觉得不科学啊，热爱假期的法国人怎么可能周六还加班呢。
“非官方的面谈交流合作意向而已，不是签合同。”苏夕说道，“真签合同我们就混不进去啦！”
“好吧，那我们不是去Chance公司？”
“不是，我小姐妹说他们公司有位前同事应聘去了Eternel的工作室，这才引荐双方合作，今天约在一家咖啡馆面谈，我们找个他们附近的位置，假装喝咖啡就行了！”
那还不错。
夏小凉心理负担小了点，她还以为要偷偷摸摸潜伏进人家公司呢。
等一伙人聚齐，还真是一群“小姐妹”，各个都比她鲜嫩比她小，聚在一起兴奋得不得了。
“你就是一朵鲜花？”
“对！你是？”
“我是飞牛啊！”
“我我我，我是爱笑的女巫！”
居然还是一群网友，苏夕的网名是烂大街的“阳光”，轮到夏小凉的时候，她还在纠结应该取个什么法语网名，苏夕替她答了：“这是我姐姐，‘夏天’。”
行吧，一样的烂大街款。
一起五个女孩子，正好坐一个小圆桌，似乎是第一次线下面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夏小凉低声用中文问了下苏夕：“你们怎么认识的？”
“粉丝后援会啊！”
噗……
这年头珠宝设计师都有粉丝后援会了啊。
“我们后援会信息灵通，牛人辈出，你看她们几个，年纪轻轻，都是珠宝行业很厉害的人物哦！”
夏小凉笑：“那你一个服装设计师怎么混进去的？”
“我铁啊！”苏夕拍拍胸，“我都将近十年的老粉了，资历够格！”
“那我现在坐这里，岂不是特别占便宜？”
“不啊，你代表Yan来的，如果Yan有空，今天这里当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哦。
几个小姑娘都说的与珠宝相关的话题，有些专业名词，夏小凉其实听不太懂，于是默默拿起手机。
啧，当年颜绍之正当红的时候，也没见有个后援会什么的，现在的粉丝都太称职了。她要不现在去给他也弄个后援会，自己混个会长什么的当一下。
对面叫飞牛的姑娘突然问她：“夏天，你的戒指很别致哦。”
夏小凉连忙抬头谢谢她的夸赞。
“这个风格……很眼熟欸！”鲜花姑娘说。
“你也觉得啊？！”飞牛姑娘面露喜色，“我刚刚就发现了，特别像Eternel的风格。”
夏小凉对这个领域完全不了解，风格不风格的她倒没注意过，不过……
“我男朋友也是Eternel的粉丝，可能风格会有些受他影响吧。”夏小凉如是解释。
“你男朋友也是珠宝设计师吗？”女巫姑娘惊喜地问。
夏小凉点头：“是啊。”
这下轮到苏夕惊讶了：“Yan退圈之后居然做珠宝设计了吗？”
夏小凉继续点头，苏夕遗憾地说：“好可惜……”
正说着，四个姑娘同时看了下手机，然后一秒星星眼。
“快快快，大家准备好。”四个人齐齐埋头喝咖啡，夏小凉连忙跟着，假意玩手机。
他们在咖啡店的二层，人不怎么多，没一会儿，楼梯上来了一拨人，路过她们身边，再没一会儿，他们似乎落座了。
五个人依旧没有抬头，咬着咖啡杯面面相觑。
“怎么样，可以看了吗？”飞牛姑娘率先发问。
一朵鲜花：“我也想看，可以了吗？”
女巫指指手机：“保险起见，先问问。”
苏夕马上在手机上点点点。
夏小凉觉得又新奇又好笑，她中二时期都没做过这么中二的事情，这都年过25步入初老阶层了，居然跟着一群小姑娘在这里当了回沙雕。
苏夕：“可以了，咱们别同时看过去，一个个来，飞牛，你位置好，你先吧！”
飞牛姑娘似乎正好在那伙儿人的对面，抬头就能看见。
飞牛姑娘：“我先上吗？”
“白衬衣，戴眼镜。”鲜花姑娘强调。
欸，居然也戴眼镜吗？
飞牛姑娘不扭捏，马上很自然地抬起头，然后就听到她的惊呼声：“啊啊啊好年轻！！！好帅！！！啊啊啊我们粉到宝了！！！”
一朵鲜花：“真的吗真的吗？你别太激动，声音小点儿，看完我上！”
飞牛姑娘怕露馅，没敢盯着看太久：“你上吧！”
然后又听到鲜花姑娘的声音：“我的天！居然还有人诋毁他长得寒碜才一直不露面，这分明是怕露面了引起粉丝骚乱吧！！！我想过去要签名可以吗！！！”
女巫姑娘：“小心Jullia揍你！”
Jullia就是她们在Chance的卧底了。
“你能忍住你上！”鲜花姑娘对女巫姑娘说道。
“嘁，我就不信他已经够有才了，还能……”话没说完，马上声音拔高，“天啊，完全超出我的心理承受！真的是他吗？Jullia没弄错吗？美貌与才华兼具的极品，我们去求个合影吧！”
哎呀，这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影的，和当年颜绍之在R.K的待遇挺像的。
小姑娘们咋咋呼呼的，弄得夏小凉都心痒了，可惜她背对那桌，得180度够着脑袋才能看到，太容易引人注意了，所以还是让苏夕先吧。
夏小凉推了把苏夕，苏夕迫不及待地抬头，状似不经意地往侧后面看。
然后，没有像前面三个姑娘那样发出激动的惊叹，而是皱着眉头转过脑袋，慢吞吞地说：“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
飞牛姑娘：“帅哥都有一个共同点——帅！”
一朵鲜花：“他显然和其他亚洲人都长得不一样，超级有辨识度，你是不是该去挂眼科了？”
爱笑的女巫：“你是想用这个理由过去搭讪吗？嘻嘻。”
苏夕：“没开玩笑，我说真的啊。”
拿胳膊肘撞撞夏小凉：“小凉，你看看。”
夏小凉早就迫不及待了，居然还是个亚洲人，她辨别亚洲帅哥的能力可是非同一般的，毕竟家里有一个那么高标准的参照物嘛。
她从咖啡桌上爬起来，怀着三分好奇三分八卦三分看热闹的心态，特别配合的，一边撩着头发，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回头瞥了一眼。
然后：？？？
接着：……
最后：！！！
猛地转回脑袋，继续趴回咖啡桌。
我了个大去！
白衬衣，戴眼镜，后头那一桌就一个人！那人还特么长得和颜绍之一模一样！！！
“你有没有也觉得很眼熟？”苏夕还问她，“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长得有点像……Yan？”
什么像啊，根本就是他好吗！
夏小凉就要无语凝噎了。
“啊啊啊他好像在朝我们这边看！”飞牛姑娘突然兴奋地喊。
一朵鲜花：“真的真的，真的在往我们这边看！”
爱笑的女巫：“好像在找什么人，姑娘们快抬头！说不定他会被我们的美貌所吸引！”
找个屁啊找。
夏小凉脑袋缩更低了。
刚刚她回头的时候，可能她们这桌看过去的眼神太频繁了，他正好看过来，和她撞了个对眼，不过眼神接触不到一秒，她就连忙缩回来了。
太丢人了。
连自家男朋友，哦，现在是老公了，的马甲都不知道！还跟着一群小姑娘过来要一睹真容！
“啊啊啊他站起来了！他是不是要往我们这边来！”飞牛姑娘继续大喊。
一朵鲜花：“笔，笔呢，你们带笔了吗？”
爱笑的女巫：“手机，姑娘们，手机准备好。”
苏夕：“啊，站起来感觉更像了，小凉，他……”
夏小凉已经用手把脸整个儿挡起来了。
他还敢来？敢来试试！
别来了吧，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关着门说，愉快地装作没看到我不好吗？
千万别来了，这画面太美她不敢看啊！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桌小姑娘们宛如小学生见到班主任，齐刷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她一个人生无可恋地保持趴姿挡着脸。
颜绍之刚开始的确没看到夏小凉，毕竟巴黎这么多咖啡馆，哪能想到会在这里和她偶遇。不过她回头那做贼似的一瞥，他是看到了的，虽然那边正在谈工作，但思量一番，还是决定过来打声招呼。
否则小丫头回去又要埋汰他孤僻不爱社交，连她的朋友们都不愿意认识了。
不过他都过来了，她反倒一副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夏小凉？”颜绍之低喊了一声。
夏小凉清晰地听到了四个姑娘的提气声，生无可恋地抬起头。
讲的是中文，但对谁讲，还是很容易辨别的。飞牛姑娘惊讶地看看颜绍之，又看看夏小凉：“你们认识？”
夏小凉：“不认识！”
颜绍之：“当然。”
同时开口，夏小凉一脸悲愤，颜绍之轻轻蹙眉。
女巫姑娘又问：“你们是……”
夏小凉：“朋友！”
颜绍之：“夫妻。”
飞牛姑娘：“？？？”
一朵鲜花：“？？？”
爱笑的女巫：“？？？”
苏夕：“！！！”
夏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