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已经洗过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
他在跟人玩游戏，苏遇卿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串愤怒的国骂：“特么的，会不会玩啊？不会玩麻烦点右上角退出，然后翻到桌面这个游戏APP，卸载！OK？”
等她进去，声音瞬间就没有了。
程阳丢开手机看着她。
苏遇卿脸颊发烫，犹豫了一会才走过去，在床的另一边爬上去，然后蹭啊蹭啊，乖乖地在离程阳半个手臂长的距离的时候睡好。
她整个人都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莹白的脸，如画的眉目，很有些楚楚动人的风致。
程阳也缩回床上，只是才一靠近，就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你喝酒了？”
“一，一点点。”
程阳看着她：“为什么喝酒？”
苏遇卿咬了咬唇，沉默了会说：“我有点紧张。”
“你怕我？”
“不是。”她抬起眼睛，“我，我就是有点心慌慌的。”
程阳笑，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小醋王安排的任务，我好像一直把亲亲给忘记了。”又一笑，返身关掉灯，黑暗里，他说，“晚安，睡吧。”
苏遇卿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不敢问什么，也不好意思问，只得仍旧躺在那，一动未动。
夜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
然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身边传来动静，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程阳出去了。
门轻轻关上，房内仍是幽暗的，苏遇卿又等了好一会才赤脚走下床。
程阳不在隔壁，也不在另一间的书房，她往楼下去，还在楼梯上就看到了健身室传来的灯光。
程阳赤着半身，正在跑步机上跑步。
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然后回房，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程阳回来的时候她还没睡着，他洗了澡，一身水汽，手臂不小心挨到她，冰凉冰凉的。
苏遇卿不知道自己该感动还是该难过，他的燥动，她能感觉得到，但他硬是忍住了。
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臂，用含含糊糊的声音叫他:“程阳……”
他以为是自己把她吵醒了，侧转身在她身上轻轻拍了拍，还是哄孩子的样子：“睡觉。”
苏遇卿：……
年轻面皮薄，苏遇卿做不到更多的暗示，只好闭上眼睛，睡觉。
然后还就真的睡着了。
到点了醒来，苏遇卿仍旧起床做早餐，今日的早餐比昨日的还要简单些，是程母做的饺子，过水煮一煮就好。
怕太干了，她又弄了一个素菜汤。
然后看看时间，上楼去叫程阳。虽然是“新婚”，两人此前也没有过太多的接触，但苏遇卿大概还是知道，这人是习惯晚睡晚起的。
所以叫他的时候她都是战战兢兢的，甚至还想着，如果他起床气大的话，那她就不要他陪着去了。
立在床边，她弯腰小心翼翼地叫了两声：“程阳，程阳？”
程阳本来是趴着睡的，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听见她叫就翻了个身，也不说话，伸臂揽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拖到床上。
懒洋洋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用那种略微有些沙哑的，特别性感的声音问：“怎么了？”
苏遇卿：……
她很别扭地撑着自己，力图镇定地说：“该起床了。”
程阳：“哦。”
抱着她的脖子蹭了蹭，没有反应。
苏遇卿等了一会，实在等不了，因为这个姿势太难受了，都快窒息了好吗？
就又小声叫他：“程阳……”
他抬了抬头，找到她的唇，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别闹。”
……
即便他是闭着眼睛的，苏遇卿仍旧不敢看他，两人隔得那么近，呼吸纠缠在一起，好像是最亲密的缠绵一样。
她闭了闭眼睛，凑上去轻轻含住了他的唇，轻轻地，轻轻地碾磨着。
不敢深入，只是浅浅相含。
程阳竟真被她亲醒了，她睁开眼时，便看到他灼灼盯着她的目光，幽远的让人看不懂里面的情绪。
旋即很快恢复，他笑着说:“这样的叫早真不错，就是太浅淡了一些。”
话刚一落地，他就捧着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先也只是轻轻地吸吮，继而可能是觉得她已经能接受他了，就微微用了点力，顶开她的牙齿，舌头灵活地伸进了她的口腔。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还没刷牙，但是味道居然也不难闻，有一种浓郁而醇厚的味道。
渐渐地苏遇卿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他的气息和热情让她无从招架，想推开他，却又更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手上的疼痛终于提醒了程阳，他回过神，稍稍离开她一些，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和她打招呼：“早。”又轻笑着说，“以后这才是叫早的正确姿式，嗯？”
苏遇卿脸都红透了。
程阳心情极好地放开她，起床准备换衣服，人还没有离开床，衣服都快脱完了，苏遇卿本来想说话的，见状避之不迭地跑了出去。
程阳在她身后笑，笑声爽朗而清脆，如细密的鼓点，敲在她心上。
出来后，苏遇卿靠在门边，捂着胸口用力地喘了喘气，她觉得这样的程阳，简直有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太会撩了！
也许用不得几回，她就完全不用靠酒去消除紧张了。
听到门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遇卿回过神，忙忙地跑了下去。
吃早餐时，没有人提到那个让人脸热心跳的“叫早”服务，程阳老正经了，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
“我们打算去几天？”
“今天去，明天晚上回。”
程阳点头，一边吃东西一边打了两个电话，仍是陆沉舟安排的那个司机把他们送到火车站，苏父坐牢的地方没有通高铁，苏遇卿怕程阳不习惯，特意买了软卧。
辗转到地方，天都黑了。
酒店是程阳定的，他在路上闲得无聊，把当地所有的酒店资料都看了一遍，终于要定下来的时候问苏遇卿:“我们定一间房还是两间？”
苏遇卿想起昨天他半夜起来跑步冲冷水澡，感觉对他伤害还挺大的，就说:“两间吧。”
程阳“哦”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点啊点，过了会，他又问:“那个，在生地方诶，你一个人睡，会不会怕？”
苏遇卿:“……不怕。”
程阳抬起头，眸光幽深地看着她:“嗯？”
苏遇卿只好改口:“其实是怕的。”
程阳就“啧”了一声:“胆子真小！”摇摇头，无奈又有些得瑟地说，“那就只订一间吧，有我在你就不怕哒。”
苏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