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 孙正饶有兴趣问我。 我的意思就是这些日本人明知道没有机会走出去了，而这里面的物资补给也弹尽粮绝了，所以才决定自杀也说不定。 “没那么简单。” 教授叹了口气，“我们走……” 可是，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发现身边黯淡了不少，好像这四周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胡建军？” 我喊了一声，整个空间都传来我的回声，但是我手电筒四下一照，根本没有人，只有我们三的影子，被电筒光拖得很长。 “他们人呢？” 我问。 孙正摇了摇头，说刚才我们仨就注意到了这诡异的石盘，倒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地上还有脚印，好像他们沿着前面走开了，前面像是墓室的甬道，但是地上坑坑洼洼哇的，还有开凿的痕迹，显然是后来日本人挖出来的。 通道两边果然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屋，奇怪的是，那石屋很小，那一排排的门只有一米多高，要弯着腰才能进去。 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都走了？” 教授诧异道。 “我们赶快跟上了。”孙正提醒我。 我们仨小心翼翼沿着他们走过的脚步跟了上去，四周很安静，除了手电筒照射的地方意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天日。我由于有些好奇，经过那石屋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孙正问我干什么。 我说你想不想知道这石屋里面是什么东西？这样说着，因为我看到了那石屋门框前面有一扇玻璃隔开，只有一本书大小。 教授在前面走着，孙正点了点头。 我移过手电筒，然后小心翼翼朝着那玻璃里面照了过来，也许是里面沾满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奇怪，这里面好像是空荡荡的，但是为什么外面还加了一把锁？” 孙正眼珠子一咕噜往里面瞪，都快要贴在那玻璃上了。 “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孙正一脸骇然，差点儿摔在地上。 “鬼，有鬼。” 孙正一脸骇然，等到我赶紧将手电筒再次照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有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孔几乎是贴在了那模糊的玻璃上，虽然有些不清不楚，但是我分明看到了那是一张扭曲的脸。 空洞的瞳孔，皱巴巴的脸此刻已经像是一个人骷髅裹着一张人皮。 我吓得浑身冷汗直冒，手里的电筒都快要掉下来了，双脚像是灌了铅，根本就提不动。 我才知道人要是害怕到了极点，身体是全然不受控制的。 “不可能……” 我再次照了过去。 这下，我才看清楚，那是一个死人，没错，早已经死去了多时的人，像是一具干枯的骷髅。 不过好像因为无意间身体挡在了玻璃框那边，我才看清楚那张脸，还以为…… 我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你们干什么，快走。” 走在最前面的教授似乎听到了我的尖叫声，回过头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只是稍微吐出一口气，说什么都没有看到，是自己看错了，才会那样恐惧。 我和孙正心有余悸，走在教授后面。 我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三间石屋，外面都挂着一把大锁，里面莫非都是和刚才那样，是一具尸体？ 尽头，和那张平面图一样，是曲折的，盘旋弯曲朝着右边，教授稍微停下了。我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走，教授手电筒照着地面，说，那些人的脚印消失了。 “消失了？” 我有些诧异。 就在那石屋尽头，脚步戛然而止。 而前面是一个高耸的洞穴，越十来米高，上面全部都是一些尖锐的石头，随时都会掉下来。洞穴四周显然还有藤蔓生存，但是已经干枯了，像是一条条盘旋的大蛇，扭曲在一起。 “果然那些日本人利用这地下的洞穴建造了工程营地。” 教授盯着上面，“不过这巨大的洞究竟是怎么形成的，难道是板块的移动？” “成千上万年前的事情谁知道呢？”孙正补充了一句，“我们还是赶紧找到那些人吧，所有的水源和物资补给都在他们身上，要是丢了，我们就算不死，也会饿死。” “快走吧。” 教授提醒我们小心。 前面的路上好像凸出无数的荆棘一样，地面的石头像是冒出来的倒刺一样，所以我们走得很慢。 教授突然告诉我们，说那石头上有磨损的痕迹，而且很均匀，形状呈现“S”型，显然是有什么动物经常爬行的缘故。 “蛇？” 任谁也猜得出来。 终于，走到深处，洞穴由三个方向延伸，而且每个方向的入口处都有一扇铁门给关起来了。 “走哪边？” 我问他们。 “你看……” 我随手推开了最右边的那一扇铁门，显然那锁头被破坏了，所以刚才那些工程兵应该是走这个方向的。 一推门进去，里面就有些狭窄，地上到处都是一些管道，而且还有很多电线和铁丝网，地面到处都是各种穿插的钢管和电线。 “不会还有发电机吧？” 孙正盯着那些电线。 “没准儿。” 我们一边摸索前面的位置，一边小心翼翼地踏在那些钢管儿上面，尽量不去破坏这些电线，没准儿还有用。 很快，越往前，就发现了那种地下深处的探照灯，一根根电线连载一起，每隔五十米距离，就有一盏灯。 “啪！” 突然，我还没有走几步，那前面一排排的灯全部都亮起来了。 瞬间，我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倒是有些刺眼，我才赶紧关掉手电筒，“看来他们找到了发电机的位置，没想到那些老玩意儿现在还能用，看来这小日本的军事工业不容小视。” “说不定在这里面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孙正提醒我，“哥们，刚才我记住了军械库的位置，就在前面不远处，要不，去仔细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便不谋而合了。 这下，几乎整个地下工程都照亮了，我们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终于，在尽头，有一扇敞开的门，外面还有铁丝网拦着，到处都悬挂着电线，还有几具骷髅伏在那铁丝网上，看穿戴，就知道是日本兵。 “好家伙。” 孙正这时候，走过去，踢开了那日本兵的三八式步枪，枪托和前面的管子都断开了，被铁锈腐蚀了，“可惜了，生锈了。” 我提醒他，那军械库里面的好东西可多了去了，还稀罕这玩意儿？ 我们打开了那扇门，这里面果然是发电机的地方，发出嗡鸣的声音，十几台电机在运作，上面虽然积满了灰尘，但是各种指示灯还在正常运作，这房间约莫五十来个平方，四周都围着铁丝网。 我低头一看，差点儿被吓了个半死。 这地面也是铁丝网围着，下面是掏空的，像是一个更深的无底洞一样，深不见底，而这铁丝网下面有楼梯可以下去。一层层的铁丝网似乎将整个的无底洞都分割成为了一间间的屋子。 “这下面是什么？” 孙正也不禁有些咋舌。 “没想到这日本人还往下面建造工程，那么这样说来，这错综复杂，是我们远远想不到的。” 教授扶了扶眼镜，有些惊讶。 我快速朝着前面走过去，想绕过这铁丝网，从电机房后面钻出去，不过没想到这脚下的铁丝网锈迹斑斑，居然像是豆腐渣一样，我整只脚都陷进去了。 “小心，你小子别掉下去了。” 孙正赶紧叫住了我，这时候他也有些心悸，因为我发现他脚下的铁丝网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