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在痛觉神经里反应过来,这个人是陌生的周慎。 早知道就该拒绝。 说是十分钟,周慎就一秒钟都没有少,乔意的chuáng单被抓得乱七八糟,他双眼和脸颊都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小声地一下又一下顺着呼吸。 松开的那一刻乔意立马缩了回去裹上了被子,就露出个脑袋在外面,下嘴唇殷红,还被磨破了点皮,眼神里满是控诉。 看见他这副表情的瞬间,周慎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乔意跟他对上了视线,抿了下唇,脑袋也钻进了被窝。 留下了一个蚕蛹。 周慎:…… 周慎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药酒弄湿的睡裤和满身的药酒味儿,眉头跳了跳。 要不是乔意刚刚那副我不想自己涂药的表情,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周慎转过身,瞥过缩成一团的蚕蛹,皱着眉十分不解:“我放轻了力气。”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能这么怕疼。 一直到周慎走到门口,乔意才闷闷地应了句:“哦。” 那叫放轻力气吗? 回答他的是周慎关上房间门的声音。 乔意更气了,气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乔意下楼的时候,阿姨正在给他准备早餐,见到他,先是打了个招呼,看见他红肿的眼睛,关心地问了句:“乔少爷眼睛怎么了?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乔意摸了摸自己的眼皮,照镜子的时候乔意就发现了。 昨晚周慎走后他不想爬起来,就在被子上蹭了下眼泪,结果眼睛太敏感了,就有点肿了。 事实是这样,但也不方便和阿姨讲,乔意抿了抿唇:“可能是的。” 他没有用肯定句,不算撒谎。 就是他一开口,阿姨表情瞬间变得微妙。 乔意嗓子有点哑,听起来又不太像感冒。 不是感冒,那还能是什么……嘴巴也破皮了…… 先生也不知道克制一点。 阿姨轻咳了声,连忙换了个话题:“先生已经去上班了。” “衣服还合身吗?” 乔意点点头,“合身的。” 早上他起来的时候chuáng边放了套gān净清慡的运动服,不用穿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让乔意觉得周慎没那么讨厌了。 当然也就一点点而已。 阿姨满意地笑了笑。 运动服是周慎让人送来的,蓝白色,穿在乔意身上显得他像个高中生。 吃过早饭,乔意给周慎发了条告别的短信,然后抱着那个蛋糕盒子去找阿姨道别。 原身跟周慎并不是真结婚,他也没必要住在这儿,而且周慎现在看他像个陌生人,还那么粗鲁。 乔意抿了下唇。 见他要走,阿姨惊讶了一下,看乔意红肿的眼睛,她还以为乔意会直接搬回来住。 难道是先生不够温柔? 但老板的私事她也不好多打听,也没法阻拦乔意离开,只说下次回来让他试试自己的拿手菜。 会议室里,上午的会议刚结束,周慎正在查看工作短信。 其中出现了一条十分突兀的——【我走啦!】 发信人是乔意。 周慎看了几秒,滑了过去。 - 原身住的地方就在大学城附近,是间小公寓,还是和人合租的。 乔意回去的时候公寓里没有人,但是一进屋,他就愣住了。 客厅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乱扔的衣服,乔意认出来,五颜六色的那些,肯定是原身的。 桌上还有没吃完的泡面,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沙发上还挂着几条不明内裤。 乔意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想不明白一个大少爷为什么会把屋子弄得这么乱,纠结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努力地躲避着地上的东西进了屋。 没在客厅多停留,他直接进了原身的房间。 然后又愣住了。 比周慎家那间房间更加可怕,房间里贴了粉红色的墙纸就算了,墙纸上还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海报,海报上都是各式各样的男人女人。 乔意光看了一眼,就红着脸低下了头。 chuáng上堆放着看上去像是穿过的衣服。 乔意原地站了几分钟做了下心理建设,找了两个垃圾袋套在手上,把chuáng上chuáng下的衣服垃圾chuáng单全都扔了进去。 他才不要洗这些脏衣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乔意已经觉得脸上开始发痒了。 照镜子查看脸上有没有泛红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乔意,你回来了?” 是乔意的合租室友。 对方嗓门挺大,乔意低低应了声,对方听见回应笑了两声:“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他说着,走到了乔意房间门口,推了下门,没推开,有些不悦:“你锁房门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