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笑?在逞qiáng?还是觉得已经习惯了这件事。 眼神略微有些复杂,顾经年说完便在金韵的视线下转身离去,只是刚迈出两步,动作却是滞留在原地,片刻后转身,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了一旁的小柜子上。 “等过儿你好点了再吃。” 这一次,顾经年走得很gān脆,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了纷乱的急诊大厅。 周围并排的chuáng位上躺坐着各式各样的患者,有些身上带着血淋淋的伤痕,有些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不知是死是活,有些瞧着还像是jīng神,和周边的家人们说笑谈天。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少年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目光晦暗不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Arley拿着缴完钱的单子和一袋子药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会儿看见金韵躺在chuáng上一声不吭,视线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若有所思,而chuáng边,那位名叫‘顾经年’的小子已然没了身影。 这么快就走了? Arley心下暗暗疑惑,随之便走抬步走至金韵身边,拿起开好的医药单,将医生叮嘱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 一番操作下来,Arley瞥了一眼依旧沉默的金韵,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好像是说了一堆废话。 蓦地,视线停留在不远处小柜子上的保温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是那小子手上拿的。 “金总,您还没用餐,这边需要给您准备点吃的吗?”Arley开口询问。 这会儿,金韵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扬了扬手,回道:“不必。” 说完,金韵便下了chuáng,脸上的表情恢复至往日里的漠然。 “金总,您不再休息一下吗?”Arley有些惊讶,敛在镜片下的目光微闪。他知道金韵这人工作起来常常顾不得自己,但也没想过她会这么不要命,“医生说您现在还需要休息,虽说现在还没到手术的地步,但要是再这样下去……” Arley话还没说完,金韵的视线便淡淡地瞥了过来,仅仅一眼便让Arley的话语戛然而止,随之神色一紧,低头颔首道:“抱歉,金总。” “Arley,清楚你自己的工作职责。”金韵开口,语气极冷,让人不禁有些胆颤。 Arley吞了吞口水,心想最近也不知道是金总的气场太过和善,还是他警戒性开始降低,以至于都有些过界。 记忆里的金总便是如此,像是个□□的领导者,不容许忤逆,不容许违抗,但偏偏又英明绝顶,做出的任何决策都没有失误,除了关于她自己的决定。 “走吧。”金韵说着,便抬步准备离开,那脊背挺得笔直,在一众纷乱之中显得异常冷静。 只是刚走两步,女人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那个放在柜子上的保温桶。 “把这个也带上。” . 顾经年坐在病房里,低头拿着水果刀削水果,那动作瞧着极为熟练,却带着两分机械性,像是心不在焉。 蓦地,锋利的刀刃划破手指,鲜血顿时溢出,疼痛感令顾经年陡然回过了神,只是反应依旧慢了半拍,呆了半天后还是一旁的钟慧chūn率先出声道:“经年!你在gān什么?!都出血了。” 顾经年目光微闪,这才放下了那颗被血染上的苹果,又不紧不慢地将刀放下,却是惹得钟慧chūn有些懊恼。 一把将顾经年的手扯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儿子手上的伤口,见不是太深后才送了口气,只是瞧着那不断溢出的鲜血,心也跟被割了一样疼。 “你这孩子魂都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钟慧chūn出声指责,语气里满是关切,这会儿连忙抽了几张餐巾纸将伤口摁住,紧跟着便准备带顾经年去前台,“幸好是在医院,这会儿应该有值班的医生,让她们帮忙包扎一下。” “妈,没事,这点小伤我用冷水冲一下就行。”顾经年说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钟慧chūn拦也拦不住。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钟慧chūn瞧着自家儿子的背影,皱眉嘀咕道,而坐在病chuáng上有点晕血的孙大志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恍惚地睁开眼,冲自家老婆开口询问:“经年的伤怎么样?刚刚差点直接给晕过去。” 钟慧chūn见此,伸手点了点孙大志的脑门,娇嗔道:“瞧你这出息!” 洗手间里,顾经年将手放在冷水中冲刷着,血液被流水给冲淡,渐渐地,那伤口便也只剩下一道口。 ‘你在担心我?’ 耳边蓦地回想起女人挑眉询问的这句话,顾经年也不明白,不过是才见面几回的一个人,怎就能这般影响自己的情绪? 如此也太过荒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