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告知她们有一位老先生来找奶奶,还说这群人是那个老先生带来的。 时知秋脸色一变,推开房门就要进去,那群人毕恭毕敬的挡在她们的面前。 “让开!”李橖抓住那个拦住时知秋男子的手,就觉察到不妙。 ——练家子。 她顺势一拉,与那人形成了牵制之势,脚下生风,猛踢向那人的下盘,那人抬脚来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风声。 两人你来我往,连连过了几招,旁边那些人依旧围在门口,时知秋见状,眉头不禁高高皱起。 这群人到底是谁? 李橖与那人越打,越有相见恨晚的意味。对方使用的招式是由军行拳演变而来,但每一招每一式又有不同的见解,都是刚正之势。 而她是以跆拳道入门,再学了些杂七杂八,可谓是杂而无章。 就是因为如此,两人对战起来皆是相克,却又是相辅,她招招致命,对方以钢制柔,相同境界的两个人打斗起来能给对方带来不一样的体会,甚至能超过原有的水平,发挥出比往常更好的功夫。 那人心面不改色,但心里已是骇然。他练武多年,时间加起来可比这女娃子的岁数还要长。 爪握成拳击心口三寸,右腿横扫攻下肘。 ——前些年他的右脚受了些伤,到现在与人对战的时候,经常成为弱点。 幸好,对方攻击的是他的左腿,然而她面前的这个小女娃,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变扫为踢,直击他的右脚。 扑通一声,他单脚跪地。 屈rǔ,愤怒,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jiāo织在他的心头,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李橖也没讨到多大的便宜,踢完那一下之后,整只腿就像麻痹了一样。. 李橖面不改色,伸手想要去扶起他来,那人扭过头去,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刚子。”病房门口传来一声苍老的嗓音,走出了一名发须灰白的老年人,他打量着李橖上下,“是棵好苗子。” 当他的眼神落在时知秋身上,变得激动难以抑制,要说他刚刚看李橖的眼神带着点欣喜,那现在的情绪能以千倍计算。 “小……小姐……”老年人的眼圈发红,颤抖的举起手来,想要去触摸时知秋。 时知秋往后退了一步,眼里各种情绪莫名,她抓住李橖的手,站在原地,静静看着面前的这名老人家。 眸子里有她读不懂的悲伤与悔恨,让她心悸。 李橖反握住她的手,“你们是谁,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们进去。”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考虑不周了,小小姐和小小姐的朋友现在可以进去了,时女士在里面等你们。”老人家是肖老,他们经过多番的比对,发现当年有一名教师在同一天捡到了一个女婴。 女婴就是他们寻找了十几载的小小姐。 病房里,时奶奶和蔼的朝手让时知秋过来坐在旁边,对着李橖微微颔首,整个人容光满面,像是回光返照。 “秋秋,奶奶很高兴,以后阿秋不仅有阿橖可以陪着了,还有家人了。” 时知秋的瞳孔猛然放大,手不住的挥舞,『不要,阿秋要奶奶陪着,要奶奶好好活着……』 “傻孩子,奶奶是说你还有其他家人找来了,当年奶奶把你从垃圾桶抱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两岁多的娃,躺在那里,嚎啕大哭。”时奶奶回忆起那时,不禁落泪。 她的目光深邃,“奶奶就在想,这么小的一个娃儿捡回家里,能不能养的活,没想到一晃眼,秋秋都要考大学了。” “我听刚刚那位肖先生,说你爷爷找你找了十几年,秋秋不要怪奶奶,奶奶不是没想帮你找家人,而是舍不得。” 时知秋摇头,泪水渲染了整个脸庞。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了一切。儿时的记忆早就忘得一gān二净,只剩下那一场大病,夺走了发声的权力。 那时,医生说是因为高烧坏了嗓子,但奶奶总是在她看不到的时候,骂丢弃她的父母,亦是埋汰自己没有早一点捡到她。 要不然就不会哭坏了声带。 “别哭了,秋秋再哭,眼睛都要红肿了,以后可没有人家要了。”听到这话,时知秋的眼泪生生止住,不自在地瞧着李橖。 时奶奶是个明白人,见肖老那架势,和他说的那三言两语只中得出来的结论,秋秋的亲人不是平常人。 她就怕秋秋回去,受了委屈。 『奶奶,我会一直陪在你。』时知秋牵起时奶奶的手,郑重的点头。 李橖将手放在她们紧握的手上,“以后我们会一直陪在奶奶身边。” 许是因为开心,时奶奶中午吃饭比往常胃口好多了,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肖老找了时知秋在走廊上聊了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