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画过油画,所以这种情况我也不太知道是否可能存在,你说……” “会不会这幅画的玄机不在画布后面,而在……” “前面!”最后这个词是深白说出来的。 他再次和林渊同步了! “有可能的!或者,是有人使用了两层画布,用上面的画布将下方的画布覆盖!还有一种就是直接用颜料覆盖掉下面的画!”说到深白擅长的领域,他一口气将林渊无法确定的情况全部考虑了一遍: “不过根据我刚刚的手感,这幅画并不是第一种情况,然而第二种情况倒是极有可能。” “如果对方是在颜料干掉很久之后进行涂抹覆盖的话,那么原画很有可能还停留在画布上!” 深白说着,再次旋回了画的前方, “阿渊,我要把画布再次拿下来了。” “然后----” “敲画。” “等等,万一不是呢?”林渊看了眼前面的画:“万一不是,这幅画就毁了。” “毁了就毁了,我想知道这幅画的秘密,别告诉我,阿渊你不想知道。”深白说着,看向林渊,挤了挤眼睛,他竟是又笑了。 皱皱眉,林渊也再次走过去,然后再次扶稳了画。 将工具刀调成适合粉碎干燥的油画颜料的刀面,深白随即一脚踩上沙发,一把揭开了画上的盖布。 他的脸色没过多久就迅速变白了,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汩汩而出,身子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然而---- 他持刀的手却非常稳,稳健的,他一下一下的在画上让他感受最强的地方----沉睡少女的脸蛋上刮着,白色的颜料簌簌落下,看到颜料后面露出的一点点颜色的时候,深白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的嘴角向上勾起,明明眼白的部分都因为强撑而变得发红,然而他的精神却完全亢奋起来了。 “阿渊,你猜对了呢~后面果然有东西。” 说着,他加快了刮刀的动作。 也就是深白了,擅长手工,同时又擅长绘画,有耐心还有狠劲,在他的c.ao作下,原有的画面一点点消失,各种颜色的粉末覆盖了整个画面,直到深白宣布完工。 “好了,阿渊你可以把画放下了。” 深白说着,招呼林渊过来。 林渊便放下画框,让它重新靠在沙发靠背上,然后站到了深白身边。 直到这个时候,深白这才重新走到画前,然后猛地一吹---- 画面上的干颜料粉雾一样悬停在空中。 深白脱下西装外套扇了几下,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前方的画就展现在他们眼前了。 确切的说,是这幅画真正的样子。 那是一名黑色的……人? 他或者她,有头颅,有四肢,看起来是人的模样。 可是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又不是人,画面上,他/她的瞳孔是红色的,他/她的轮廓也是刚好与之前画面上的少女对应着的,两个人的头、脖颈、手……完全是重合的,只不过,他/她躺着的地方并不是床,还是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而他/她的脖子上戴着的也不是蕾丝颈饰,而是一个枷锁,上面还有长长的锁链从旁边的铁笼延伸出去…… 是了,《爱丽丝》这幅画中的窗户在这幅画中对应的是笼子的栏杆部位,《爱丽丝》的窗外洒满月光,而笼子的另一头则全是黑暗! 这还不是让林渊深白两人震惊的:让他们两人站在一旁一时忘了说话的还在画中人的胸口,《爱丽丝》一画中少女雪白柔嫩的手掌双手交叉覆盖着的,是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而在这里,则是对方被划开的胸膛!!! “所以……” “这根本不是什么沉睡中的爱丽丝,而是某个人死后的景象。” 深白喃喃道。 “人……大概是人吧?” 第一百零三章 夜晚 完整的画面剥落之后, 深白只坚持和那画中人对视了三分钟而已, 再之后, 他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汗如雨下,深白力竭的跪在地毯上, 呼吸粗重就像风箱一般,没多久,他下巴下面那块地毯便被汗水打s-hi了一片。 林渊连忙重新盖上了画布, 保持刚才的样子又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气,深白额头的汗水渐停,稍后, 他慢慢站了起来。 “好厉害,简直就像是刀子。”站起来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不, 比刀子可要厉害的多, 应该说像……钉满刀子的一面墙?”将汗s-hi的刘海全部撩到脑后, 露出光洁的下巴,深白对林渊道。 他再次看向林渊, 仍然苍白的脸上一脸不可思议:“阿渊你真的完全没反应?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弱爆了!” 确实“完全没有反应”的林渊便认真思考了一下:“大概是我很迟钝?我外婆经常说我迟钝来着, 我的痛觉不敏感,小时候第一次拿菜刀做饭, 手切了好大一个口子, 因为一直没有流血我就一直没发现, 还是最后血忽然喷出来,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受伤了……” “唔……这么说,我连血都反应慢。” 深白:……阿渊, 我们说得不是一个东西啊,虽然你那样子听上去确实很迟钝…… “总之,我们现在总算搞明白这幅画的秘密了。”深白挑挑眉毛:“虽然,只是一部分。” 这幅画会让人致死的原因是被第二层颜料覆盖的原始画面,那副画里蕴含了强烈的、充满恶意的暗物质,这种暗物质连深白都无法抵挡,更不要提普通人了,深白严重怀疑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幅画的话,再毫无抵抗的情况下,他们会直接被这些暗物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