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葭是不想的。 不过,瞧都瞧见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虞葭三两步走到柳康成面前又添了一脚:“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词儿是跟岑青青学的,很有气势。 柳康成明显是被吓到了,他虽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也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纨绔,平日耀武扬威主要靠身边的小厮撑场子。 可如今…… 自己爱慕已久的女人居然是这么个彪悍的婆娘,柳康成惊吓的同时也心碎了一地。 他转头见巷子口还站着个人,也不敢再多事,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你你你…给我等着!” 然后爬起来就带着小厮跑了。 虞葭拍拍手,嫌恶地将脏帕子递给婢女。见巷子口的男人还站在那,黛眉微蹙。 虞葭之前被他毁了亲事,如今最粗鄙的一面又被他看了去,莫名地,心里很气。 她不自主地就把这笔账算在傅筠头上。 虞葭昂起下巴,语气不善:“看什么看?没见过打人啊!” 傅筠:“……” 第4章 虞葭昂起下巴,语气不善:“看什么看?没见过打人啊!” 马车上的宋景琛顿时笑出声。 他还是头一回见有人当着锦衣卫指挥使的面说这种话,这女子倒是有趣极了。 傅筠神色也一言难尽。 他淡淡地瞥了眼那女子,然后漠然转身,准备上马车。 “等一下。”虞葭喊住他。 傅筠脚步没停。 “喂,就是叫你。” 傅筠这才缓缓转身,面无情绪:“姑娘有何赐教?” 怎么说呢,虞葭毕竟还是爱惜自己名声的,今日忍不住出手打柳康成也实在是因为这个柳康成太烦,想着一次性断了他念想。但不小心被这个男人看到了,也不知他会不会传出去。 她顿了顿,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 “路过。” “你可认得我?” 傅筠没回答,只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嗯咳…”虞葭微微别过眼,不大自在地说道:“今日之事公子若是能保守秘密……” “不认识。” “?” 虞葭愣了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人转身就上了马车。 . 等离开巷子,傅筠突然吩咐道:“派人暗中将那女子送回去。” “?”宋景琛惊讶。 傅筠也不多解释,那女子虽会些拳脚功夫,但那种花拳绣腿顶多能对付一两个普通男子罢了,索性还是帮人帮到底。 “雁县县令那边情况如何?” 宋景琛说:“嘴巴严实,不肯说。” 傅筠蹙眉:“还有你们撬不动的嘴?” 宋景琛摸摸鼻子:“此人狡猾,也不知从哪弄了包哑药,一口吃进去,这会儿几乎成了个废人。” “不是还有手?”傅筠道:“给他笔。” “他一心求死。” “……” 这就确实难办了。 宋景琛道:“不过,我们查到他夫人的娘家,就是上京王氏族人,这案子看似简单,估计还有得磨。” 傅筠冷笑,又是王氏。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宋景琛道:“我们抓了几个买官之人审问,眼下这些人还在县衙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 虞葭路过糕饼店,特地让人买了些热乎的糕点回家,只不过一进门就见气氛有些不对。 她问门房:“发生了何事?为何大家如丧考妣?” 门房道:“大小姐还是进去看看吧,夫人等您许久了。” 虞葭心里咯噔了下,莫不是她相亲不成的流言传到了祖母耳中,惹得祖母的病又重了? 她心情沉重地往正院走,才进门就见她母亲坐在堂屋椅子上。 “娘,怎么了?是不是祖母她……” “葭葭去哪了?”虞母问:“吃过饭了?” “去铺子里取头面,跟青青一起在酒楼吃了的。”虞葭走过去:“娘,到底发生什么事?” “上午来了官兵,突然将你爹爹带走,我这心里不踏实。” “是买官的事?”虞葭担忧问:“爹爹不是只买了个虚职吗?真个雁县许许多人都买了的,都被带走了,还是只带了爹爹?” 虞母叹气:“正是因为只带走了你爹爹,我心里才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官府的人怎么说?”虞葭道:“娘,我们这就去官府问问。” “葭葭,”虞母拉住她:“娘已经派人去问过了,这次办案的是京城来的锦衣卫,口风严得紧,无论使多少银子他们也一个字不肯透露。” 锦衣卫办案,那应该是很严重的事了,虞葭瘫坐在椅子上。 虞母赶紧安慰道:“葭葭莫急,你爹爹临走时说让我们在家等着,说只是去问问话,兴许过不久就能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