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故里和盛溪进厨房门的下一秒,看着荆澜和白清竹同时从原地跳开。 荆澜被从锅里飞溅出来的热油弄的上下乱窜。 她举着锅盖鬼哭láng嚎,胳膊大约是被烫了一下,正疯狂揉搓着,而白清竹皱着眉站在一边,等着锅里的油不再沸腾,又往下丢进去了一整锅的菜。 然后不负众望的,菜太多,稍微一翻炒就掉出来了。 余故里赶紧上前一步说道:“我来吧……” 白清竹也没拒绝,在余故里伸手之前就已经把锅铲jiāo给了她,而后也明显松了口气一般说:“我太久没做过饭了。” “嗯。”余故里弯着眼睛。 她看着白清竹,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颗奶糖,有点不好意思,但却还是说道:“姐姐,你把手张开。” 这个称谓让白清竹顿了顿,旋即,她抿着唇伸出了手,手心依然向上。 余故里把一颗奶糖放在她掌心,松开的时候擦过她的指腹,并且说道:“给你吃糖。” 白清竹握紧了那颗奶糖。 屋里刚刚还存在着的某种微妙的气氛顿时土崩瓦解,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热闹。 荆澜第一个从锅盖后面跳出来,连声说道:“这过分了过分了吧——凭什么就老白一个人有糖,我的呢,盛溪也没有!” “只有一颗了。”余故里无辜的翻炒着锅里的番茄,耳廓有些红,不敢看荆澜的眼睛,说道:“没有了。” 其实还是有的。 但是如果把只打算给白清竹一个人的糖同时再分给盛溪和荆澜,就没有那种单独去哄一个人的那种,让她觉得被自己重视着的感觉了。 余故里在某些时刻下,脑袋还是很机灵的。 白清竹看着余故里露着一条缝隙的口袋,用手背在她的口袋外面轻轻一抚,口袋开的那一个小口立刻回拢,挡住了里面呼之欲出的奶糖。 白清竹把糖收起来,抿着唇轻轻笑了一声。 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说实在的,真的很不赖。 过了会儿,她重新走到余故里身边,看着她熟练的翻炒着菜,还能游刃有余的兼顾切菜、洗菜的工作,小声说:“谢谢你的糖。但是我刚才没有生气。” “我知道你没有生气。”余故里也小声的和她咬耳朵,“你生气不是这个样子的。但那也是因为我说的话不好听,让人听到会不高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哄哄你是应该的……你现在还有不高兴吗?” 白清竹捏着糖的那只手紧了很多。 余故里永远都是这么好。 她并不是对谁都寸步不让的。 但似乎总共数下来,在她面前,余故里往往是会无休止的退让……虽然仍旧喜欢撒娇,喜欢凶凶的指责她一些什么东西,可绝大多数时候,余故里都是很善解人意的。 就像是盛溪所说的,余故里的脾气很好,耐心也很好。 “没有了。”白清竹应了一声,垂眸说:“我之前就说过了,以后不会对你生气,我说到做到。” “也不用这么确定的。”余故里转过头,表情十分中肯的提建议,“不生气太难了,你该生气还是要生气的,不然憋坏了就不太好了,人总是会有情绪的。” 白清竹缓缓笑了,哪还有人劝别人多生气的。 她面色不变,点头应了句:“好。” 余故里仔细想了想,又说:“其实偶尔也还能耍一耍小脾气让自己开心一下,开心最重要。比如越越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用力跺地板,跺的舒服了,她自己就高兴了,她说她那就是耍小脾气。你也可以这样试试的。” 荆澜见缝插针:“让她生气一次可太难了,我就没见过她冲谁发过脾气……哦,倒是也有这么个人,老白一看见她就没好脸。” 这‘有个人’是谁,余故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对准了一张十分漂亮jīng致,但却总是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的脸。 她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 * 余故里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四个人一起帮着做,真正全部上桌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荆澜扫了一眼桌面,用筷子敲了敲杯壁,嚷嚷着说:“上点酒——明天反正是周末不上班,喝点也不耽误功夫,老白你酒呢?” “全都在存酒室。”白清竹看了她一眼说:“想喝什么?” “随便。”荆澜笑嘻嘻的说:“这么大好的一个日子,总得喝点好的吧?别小气啊。” 不多时,白清竹就从一楼的一个小隔间里面取出来了一瓶红酒。 荆澜一看见那个瓶子眼睛酒亮了,急吼吼的抢了过去。 余故里盯着白清竹刚才出来的那扇‘门’看了半天,惊讶道:“那居然是一个门吗?门后面还有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