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乌发红唇,眉眼间虽然青涩,却是带着肆意张扬的美。 但从她身上,聂忠玉却感觉不到任何不妥。 他摇摇头,难不成自己多虑了? “长公主,可知大楚人如何看待您?” 这句话让庄若蹙起眉头,她本以为这个**的男子会和旁人不同,结果开口,还是这种话! “国师,您可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庄若见他不语,起身道:“方才这那船家说的也没错,王权富贵不过比大家出生高上几分,但生活环境不同,又岂可凭一面之词断定为人,我带着万两金银布绸而来,只愿大楚扶桑两国同好,大楚人却三人成虎,未免太叫人心寒。” “如何能叫公主不心寒?”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气。 庄若的火气也消了大半:“愿只愿两国·交好,国泰民安,怨恨皆了!” 这后四个字,是她携着冷笑念出来的。 她忘不掉,前世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她身上的煞气突显,聂忠玉脸色凝重。 这份气息,的确和他前日所见的那颗紫微星相类! 这个长公主,果然有些问题…… “那臣下便愿长公主如愿了。” 他微微躬身,庄若却蹙起眉头。 这个国师来的太过蹊跷,而且刚他所问的那些问题,明显左顾而言他。 随后,庄若目光冷下来。 是了,她重生之事必然惊动天像,她对大楚的恨,对这种人来说怕是也藏不住。 既然是大楚的国师,那就是她的敌人! 猛然,旁边的大船里传来一声惨叫。 庄若还微反应过来,聂忠玉身材飘然一闪,人已经站在船头。 庄若戴好帷帽,也跟了上去。 “啊……公子……奴家不是故意的。” “滚开,我家公子岂是你能碰的,叫云裳出来。” “云裳姐姐说了,她今日身子抱恙……” 船里的另一个男人似乎被气笑了:“得了银子却又不出来相 见,卖什么清高,那一早便别接好了。” 庄若知道,这云裳是尚音坊的音魁,琴技过人,素来卖艺不**。 前世尚音坊后来发生了一场火灾,这云裳姑娘也就消失了。 “爷,云裳今天是真的不方便。” “呸,爷爷我是扶桑来的使臣,大楚的贵客!见云裳是给她面子,当了**还立牌坊,想的倒美。” “还不快滚下去把云裳请出来。” 庄若皱起眉,这蠢货竟蠢到如此地步。 “长公主不过去看看么。” 庄若真是烦透了聂忠玉这副淡淡的口吻。 她自然听得出来,那船上惹事的男子是扶桑人,但被人以如此淡漠的口气直接点出,让她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红音,击船。” 红音扬起船桨,敲了敲大船的船身,很快便有人走了出来。 “谁家不知死活的扰爷爷雅兴。” “曹猛?你倒是好生快活啊。” 庄若没料到船里的人竟然是她 哥哥手下的曹猛。 前世她远远见过几面,那时曹猛来大楚签约,病死在了大楚,现在看这人欠揍的嘴,八成是死在自己嘴皮子上了。 她将帷帽撩开,神色清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长……长公主?”曹猛搓了搓眼睛,试探的问道。 “哼,你刚刚那气势,本宫还以为你如今是扶桑的王了。” “属下不敢。”曹猛擦了把冷汗,刚想回话,船里却又传来一道男声。 “原来是扶桑的长公主殿下,何不进船一叙?” 庄若的手猛的缩紧,手里的医书顿时被揉的皱皱巴巴,这人的声音她死也不会忘记。 “公主?”曹猛瞧见她猩红的眸子,连忙起身,“公主你怎么了?” “无事。”庄若把杀意压下去,将帷帽遮好,顺着红音的手上了船。 大船上的人有些为难,一个是扶桑长公主,一个是国师,这可怎么通报? 还好聂忠玉没让人为难,一转身回道自己棚内。 船身硕大 ,船内也是金碧辉煌,端坐在主位上的人虽然只露出半张侧脸,但那容颜她怎么可能忘记? 刘逸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杀意,他抬起头锁住眼前的女子,隔着那轻薄朦胧的帷帽,瞧见她快速把头低了下去。 他唇角微微勾起,有意思,他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居然想杀自己。 曹猛为她引见:“公主,这是大楚的太子殿下。” 庄若咬紧牙关半弯腰行完礼节,刘逸端正身子命人看座。 “长公主既入我大楚,也是我大楚的臣民了,日后你我也是夫妻,这些虚礼莫要拘泥了。” 庄若深呼吸几口气,抬头撞进那熟悉的眼眸,一瞬间兵荒马乱。 “孤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太子妃!” “盛儿?还不知道是谁家的野种!一并杀了,孤身上不需要留有污点!” 前世的梦魇又缠绕了上来,庄若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她掀掉帷帽,半趴在凭栏处呕吐起来,红音连忙过去照看。 而此时,刘逸的脸黑的不像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