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山……”周锦鱼捂着自己的鼻子,她苍白着脸,说出来的话也是瓮声瓮气:“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是他。” 周小山怒道:“怎么不是他!小的这就让人把他送到官府去!” “你……”周锦鱼憋着气直摇头:“不……许去!” 男人握剑的手紧了紧,见周锦鱼这副虚弱的样子,心中已然隐隐有了愧疚之意。 方才,在他察觉到周锦鱼的掌心里忽然爆发出一股qiáng大的内力向他袭来之后,他明显的感觉熬了那股内力的qiáng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他平生所见。 因此,他便本能的用了自己全身的内力来抵挡。也不出意外的,两股内力相撞之后被撞飞出去的是他,他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周锦鱼没有受伤。 可眼下,周锦鱼鼻孔里的血还是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而且他也清楚的看到周锦鱼险些晕倒在地。 难不成…… 真的是自己出手太重了,所以这才伤了她? 想到这里,男人向前一步,看向周锦鱼愧疚的道:“公子……我……” 周锦鱼艰难的推开搀扶她的众人,她一手捂着自己正在往外冒血的鼻子,一边挣扎着的扭过身子道:“先别走,随我进府里来,你不是来聘护卫的么?” 男人一愣,沉声道:“好”。 一行人进了府里,虽然周锦鱼的鼻子还在冒血,但好在她总算不再头晕了,她找了口就近院子里的水井,周小山给她找了木盆来,从水井里压了盆冷水,她用冷水洗了半天,水也换了好几盆,这才勉qiáng止了血。 等血止住了,周锦鱼这才直起腰来,一边喘气一边埋怨道:“唉,可把爷给累死了。” 周小山看她白衫外袍上染上了血迹,便问道:“四公子,您要不要进屋里换件袍子?” 周锦鱼摆了摆手:“先不用,让我先歇会儿,脚都麻了。” 周小山笑道:“得嘞!” 过了好一会儿,周锦鱼才看向了一直站立在侧的男人,挑眉问道:“你,叫什么?” 见她终于恢复如常,男人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来,抱拳回道:“小人锦风。” 周锦鱼闻言笑道:“原来你名里也带一个‘锦’字,看来咱们俩这是有缘分呐。” 锦风顿了顿,看向周锦鱼斟酌道:“小人方才……可是伤了你么?” “嗯?”周锦鱼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流鼻血的事,摇着头笑道:“不关你的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是我最近吃桂圆吃多了,又赶上chūn日里天gān物燥,这才频频流鼻血,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锦风点了头,虽然不知道周锦鱼话中的真假,但见她此时已经无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周锦鱼接着道:“你的功夫我也见识过了,打今儿起你便跟着我,留在东院罢。” 锦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抱拳道:“多谢公子!小人定当尽心尽力,赴汤蹈火为公子办差!” “赴汤蹈火办差?”周锦鱼摆了摆手,眯着眼笑起来:“没你说的这么严重,你就平日里跟着我就成了。” 锦风道:“是。” 周锦鱼笑道:“回头周小山会给你安排住处,有些话先给你讲清楚,每个月的月中是开例银的日子,到时候管家会来找你发银子,按照咱们方才说好的,每月十两。再者,你既然是我的人,那以后若是家中有事需要告假的,不必知会管家直接跟我说了便好。我这东院人不多,但是个个都是好说话的,你以后再慢慢认识,不急在一时。” 锦风又点头称是。 周锦鱼吩咐周小山道:“带锦护卫下去,找间舒坦的屋子先住下来。” 周小山不情不愿的应道:“是,四公子。” 周锦鱼瞪他一眼:“你给锦护卫安排好了住处便带他在咱们府上转一转,熟悉一下环境,不可轻待。” 周小山瞥了瞥嘴:“是,小的知道了。” 周锦鱼嘱咐完便回了房,身后听着周小山不情不愿的对锦风哼了声:“锦大护卫,跟小的走吧?” 锦风心里清楚周小山不待见他,是为着周锦鱼方才险些晕倒的事,也不狡辩什么,跟着周小山的脚印往外走。 周锦鱼回房换了一件gān净的袍子,再去前厅看周玲儿热闹的时候,热闹已经散了,从下人口中打听了才知道,玲儿姐找的野男人还不是中原人,而且客居在长安城,身份背景来历一问周玲儿统统都不知。 “夫人得知以后大怒,被三小姐气的差点动了家法,桌上的茶杯也碎了好几盏呢!”跟周锦鱼说话的小丫头说的绘声绘色。 周锦鱼瞥了瞥嘴:“差点动家法……” 也就是说没有动家法呗,那这热闹还看的有什么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