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当他从菜市场把全部的血都收集回来再开回小区都没能被逮住,不过那车已经被jiāo通摄像拍下了三百六十度无码高清照,估摸着是不能再开出去了。 张小道扛着很大一箱猪血兴冲冲的放到茅九面前,然后眼巴巴的问:“可以开始了吗?” 茅九摇头。 张小道失望:“为什么?您还没准备好?” “好了。” “那为什么?” “得等。” “等什么?” “等母蛊来。一并铲除。” 张小道知道除去子蛊会让母蛊反噬,所以茅九是想利用这个机会除去母蛊或者说除去母蛊携带者。 茅九说:“这是其一。如果母蛊在能够安抚子蛊,在将它们引出来的时候不至于bào动。” “为什么让我哥光着身子躺在地板上?” 因为余宵珲此刻在没有神志的情况下仍旧喊冷,可见他是真的冷。 茅九说:“他身体里的卵正到了孵化的时候,体温的变化于它们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虽然人体温度在仍有生命迹象的时候变化幅度不大,但也会延迟他们的孵化。余先生说冷,其实是因为它体内的蛊在抗议。” 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蘸了一点混合了朱砂和白酒的墨黑色汁,顺着余宵珲四肢经脉画符,将子虫蛊赶到余宵珲的右手臂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然后用从厨房拿的一把小刀划开手臂。手臂皮肉被还开,却没有鲜血流出。茅九用力一挤,将小包里的子虫蛊挤出来,流到了一个小盆里。 张小道看着碗里面蠕动着的许多针线状的小虫子,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差点呕吐出来。 茅九一个眼神没落到碗里面,手起符落加白酒,一阵火焰蹿起,直接把碗里面的子虫蛊全都烧成灰。 当子虫蛊出来的时候,余宵珲也缓缓转醒。张小道连忙蹲下去照顾他,仰起脸问茅九:“大师,好了吗?” 茅九把家伙工具都准备出来,摆在一边:“没。” 张小道有些失望,垂眸的时候瞥见买回来的血不由一声惊呼,引得茅九抬头看过去。 张小道说:“大师,血凝固起来了。” 茅九眉一拧,“有没有抗凝剂?” “没、没有。” 茅九也不知道公寓里有没有抗凝剂,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差不多是陆六回来的时间。等他回来可以问一问有没有抗凝剂,如果没有就只能再出去一趟采购血液。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门开了。陆六回来了。 陆六绕过磨砂玻璃隔断屏风,就看见两人刷刷投过来的视线,低头看到地上躺着的余宵珲。后者虚弱的跟他打了招呼。 陆六摆摆手,让他休息。然后看到地上还摆了一些驱魔所用之物,便问:“怎么了?” 走过去一看余宵珲身上的情况,猜测:“中蛊了?” 茅九点头,随后又问有没有抗凝剂。 陆六说:“有。等会儿,我去拿。” “行。”茅九头也不抬的挥手,然后专心画符。 陆六拿了抗凝剂回来,处理了一下那盆动物血液,然后端起来放进冰箱里保鲜。一看冰箱里菜挺齐全的,扭头出去问认真画符的茅九:“你要吃什么?” “随便。” “有什么不喜欢吃的?” “不要葱不要姜,绝对杜绝禁止芹菜的出现。” “要么葱和姜,要么芹菜。你选一种。” 茅九画符的手顿住,眉头拧起来,嘴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线,脸色很严肃。 陆六好整以暇的等茅九的回答,半晌,茅九妥协:“不要芹菜。” 至少葱姜的味道可以忍受,只要拨开就可以了。芹菜就是味道都没办法忍受! 张小道跪在地上照顾余宵珲,然后无语的看着两人商讨晚餐放葱放姜还是放芹菜。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陆六本是要回头的,想了想就很顺便的问张小道和余宵珲:“有什么忌口的?” 张小道:“不吃姜。” 陆六特别冷酷:“没得挑。” 余宵珲虚弱的举手:“可不可以不放蒜?” 陆六扯扯唇角虚假的笑了笑,然后当没听见扭头回厨房。 张小道\余宵珲:所以其实就只是随便问一问根本不会采纳的是吧? 直到厨房的香味飘到鼻子底下,惹得肚子呱呱叫的时候茅九才放下笔,满意的看着完成了一叠的符放下朱砂笔。 张小道看着茅九的目光何止是崇拜,已晋升为迷弟。 “大师……” 茅九说:“叫我九哥就行,别叫大师。” 听着怪瘆人的。 张小道立刻两眼发光铿锵有力的喊道:“九哥!” 陆六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擦gān净手:“吃饭了。” 茅九抬头应到,摆放好符纸之后起身。张小道跟随其后,眼见着人都要进厨房吃晚饭了,觉得自己也饿了的余宵珲正要起身,茅九就回身吩咐:“别起来,还有在虫蛊引出来之前别吃饭。” 余宵珲瞪眼。 张小道同情,最后决定陪着表哥一同受难。 于是余宵珲就gān瞪眼看着张小道拿着个海碗蹲在他身边吃晚饭,边吃边评价:“哥,陆六少手艺一绝啊。就是里面放了姜,有点影响心情。” 余宵珲:“……” 张小道嘿嘿的笑:“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哥做的饭,在我心中,哥手艺才是一绝。” 余宵珲:“……” 心情突然就愉快起来了。 余宵珲温和一笑,抬掌揉了揉张小道的脑袋:“吓到你了。” 张小道连忙摇头:“更大场面的我都见过,这是小场面。” 小场面还解决不了? 余宵珲还是夸赞:“小道真厉害。” 厨房里,陆六突然问茅九:“你是想利用母蛊引出子蛊,趁机铲除母蛊?” 茅九点头。 “如果母蛊今晚不来呢?” 茅九说:“十有八九会来。她已经沉寂很多天了,心血被我们破坏,窃金贼也被抓捕得差不多了。她现在这么láng狈,皆因我们。忍这么多天也到头了。” “如果没来,能顺利引出余宵珲的子蛊吗?” “可以。把母蛊引过来只是要确保万无一失。吸血虫蛊是很麻烦的一种蛊,歹毒是歹毒,也不是最厉害的蛊。但就是麻烦,它的数量太多,而且寄居在血管附近。不能动手术除去,只有引出来。但要引出来就必须一次性引gān净,哪怕是留下一颗都有生命危险。” 吸血虫蛊卵的孵化环境要求非常之高,一个偏差就会死亡。唯有人体血管内的环境最符合它们的孵化环境。与之孵化要求之高相反的是其极顽qiáng的生命力,只要环境允许,它们哪怕只有一颗到最后都会成千上万的孵化出来。 就像是浮萍,如果环境不适合就一棵都不会长。一旦环境适宜就会铺天盖地的侵占整个湖泊。 “需要我帮什么忙?” 茅九温和的笑说:“我在引蛊的途中不能中断,需要麻烦你杀掉母蛊。” 杀掉母蛊可以迅速杀死子蛊,同样杀死子蛊也会反噬母蛊。但需要配合得当,如果在还没有引出子蛊之前杀死母蛊,就会引起子蛊bào动。 子蛊寄生于人体血管,一旦bào动,血管就会被挤bào裂,人也没得救了。 所以需配合得当。 “那个女人是草鬼婆?” 草鬼即为蛊,养蛊之人统称草鬼婆,也叫蛊婆。但这称呼是只在湘西地区统称,陆六这么一问,等同于确定那女人所学蛊术来自于何处。 茅九应是。 之前在鸽子楼大概确定草鬼婆是什么地方的,再联系当时在洗浴中心看到的那身打扮便可以确定她是哪里人,所学蛊术来自何方。 但湘西地区学蛊者很多,大部分人不会利用蛊来害人。只有少数心术不正者会利用蛊来牟取bào利,杀害人命。 这一支心术不正者颇受排挤,在时间的衍化中逐渐走到了一块儿,形成了自己的一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