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掣话说一半,有刀宗弟子来报:“少掌门,周围已经搜……呃。w61p.com” 那个人看到了花朝,表情微微一变,声音也顿住了。 殷掣一直盯着花朝,看也没有看过来的弟子,挥挥手让他滚蛋。 花朝顶着他如有实质的可怖眼神,头皮发麻,紧攥衣袖,把头埋在了自己双膝之间。 殷掣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他发现花朝不见了,差点让刀宗弟子全员出动去找,但是见那群垃圾还在,他便稍稍放心。 她是个傻的,既然能舍身相救那些垃圾,必然不会丢下他们逃走。 果然她很快回来了。 殷掣气的把那些垃圾都揍了一遍,故意让她看到她救治多天的成果白费,可谓恶劣至极。 花朝抱着自己双膝坐着,殷掣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不说?我看你夜里也不用解开了!”殷掣拉过花朝手腕,把她两只手都捆上。 花朝挣扎着抬头,面红耳赤,快急哭了一样,最后在殷掣系完了绳子后,咬着嘴唇,难堪道:“我去……方便。” 后面的两个字声音太小了,几乎是气声,殷掣没听清,凑近了问:“什么?” 花朝不再说了,她从储物袋里面抓出了一把有些碎的糖,送到自己唇边,眼泪便正好落下来,掉在手中的糖果里面。 殷掣这才反应过来,他听到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是——方便。 他愣了一下,他已经辟谷多年,刀宗修士不辟谷根本进不了内门,他好多年没有见过修士还要方便了。 但是他又恍然,毕竟这个清灵剑派的傻修,才炼气三阶。 殷掣气顿时散了,可是恶劣的本性让他对于把女孩子逼哭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愧疚,他见花朝哭着要吃糖,伸手在花朝手中抓了一把,然后在花朝抬头看他的时候,塞进了自己口中。 裹满糖霜的劣质糖果,在他口中咯噔咯噔迅速消失,他嗤笑一声道:“你竟然是连化食都不会?” 花朝糖被抢了,无辜看着殷掣,见他唇边裹满糖霜,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殷掣又见她盯着自己嘴唇出神,呼吸一窒,腾地起身,就朝着阵法外面去。 但是走了一半,他又回来,把花朝手中的糖都抢了,一股脑全吃了。 他耀武扬威一样居高临下看着花朝,说:“你要是再乱跑,我就把你的糖全都吃光!” 花朝表情露出慌张,殷掣心满意足走了。 他离开了许久,花朝才重新抱住自己膝盖,把头埋进去,勾起了嘴唇。 她应该很快就能脱身了。 接着她把自己手上捆着的绳子解了扔在地上,又躺下闭了眼睛,继续睡。 第二天众人继续行路,花朝也不用伪装了,给几个被圈禁的人喂了伤药,他们伤得还不算重,昨天殷掣闯进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反抗。 花朝还有闲心跟其中一个人聊了两句,“你很聪明,让他们都不要还手是对的,他们都听你的,是你的属下吗?” 这个男人正是花朝无意间救了两次的那个刀宗私生子,他一双海一样的眼睛,深望花朝,点头道:“是。” 花朝小声道:“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脱身了,我带你们去找我大师兄,我大师兄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会安置你们。” 花朝今天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但是殷书桃的却不怎么好。 她早上在营帐之中起来,便感觉头疼欲裂,昨晚她打坐到一半竟然睡着了,还噩梦连连,却硬是无法醒来,早上睁开眼,又看到头边放着的花环枯萎了,心情更差。 好在很快谢伏回来了,他手上拿了一个崭新的花环,替换掉了枕边的那个。 殷书桃见状很开心,但是她还是道:“鲜花折断难以保存,早晚也会枯萎。” 谢伏却转头,用那双今日格外明亮的桃花眼,慢声细语道:“它们能为大小姐盛放一次,也算是不枉此生。” 殷书桃轻易被哄好了,她痴痴望着谢伏,很希望谢伏做点什么,但是谢伏一直非常彬彬有礼,只说他们无名无分,不愿意折辱于她。 殷书桃心中既觉得心痒难耐,又觉得谢伏这样才是真的谦谦君子。不像她遇到的其他修士,满眼的野心勃勃,看着她的眼神也满是算计。 “你同你那个师妹在一起,也是这样?”殷书桃其实不怎么在乎,但是她还是别别扭扭的想问。 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是觉得自己的心上人,应该把一切的美好和第一次,都献给自己,尤其是殷书桃这样要强的性子。 这其实算个送命题,怎么答都很难让殷书桃高兴。 谢伏若说不是,那就是他油嘴滑舌,他若说是,那他待殷书桃又有什么稀奇? 谢伏并未说话,不曾回避他和花朝之间的事情,就像他这些天,将殷书桃迷得发昏,却从未言一句情。 谢伏只是眉目低垂下来,而后凄苦一笑。 一身雪青色的清灵剑派弟子服,衬得他鹤骨松姿,萧萧肃肃,实在美若谪仙,黯然低落的模样,简直让人想要将一切双手奉上,怎么舍得与他为难? 果然殷书桃顾不得去询问计较,连忙说:“是她,是她心聋目盲才看不到你的好!” “你不要理会她了,她也不过是个攀附人的废物,这些天黏我哥黏得很紧,哼。” 殷书桃说,“我哥可不会上那种女人的当。” 谢伏闻言笑了起来,他看着殷书桃笑,笑得极其灿烂。 殷书桃顿时又心花怒放。 而被说的花朝,确实在粘着殷掣。 她今日没有被拴着,却一直跟在殷掣周围。 秘境之中是盛夏,花朝今日活像一块要化了的小糖糕,沾了盘子,半步不离殷掣。 殷掣一早上就发现了,就连刀宗的弟子也都发现了,有些不怀好意的,就看着花朝笑得意味深长。 殷掣本想去一趟山林,花朝跟着他,他去不成,实在忍不住,满脸骄矜问花朝:“嗐,你跟着我做什么?” 花朝不回答,她自己把绳子栓在手腕上,将一头塞到了殷掣手中。 殷掣接了绳子,胸腔中的心跳都停了一瞬,他的耳根肉眼可见的泛红,但是因为他一身衣袍都是红的,因此并不显眼。 他定定看着花朝,拉着那根细细的绳子。 他有点不想找什么机缘,刀宗什么修炼资源没有?他想回去了。 把这个傻子也带回去。 当然是为了她会的曲子,得赶紧让她弹看给自己的父亲听一听。 对,就是这样。 众人继续赶路,这一次因为花朝黏得特别紧,他们路上遭遇了两次小型袭击,殷掣都没有亲自动手。 他甚至坐在花朝御的凤头小舟里面,半躺着撑着一条腿,看着站在舟头的花朝婷婷袅袅的样子。 山风带起她过腰的长发,殷掣一只手里攥着一把他看不起的凡物糖果,嘴里含着一块,是今早花朝给他的,说是她最喜欢的牛乳口味。 殷掣吃得粘牙,觉得这糖也像是花朝,粘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