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克问他:“你说的不正常是指什么?” “你现在是在违抗命令,我们这次来的任务就是探查油田,做好了我们就回去,你非要管这个闲事gān什么?” “如果不查清源头,病毒扩散,居住区满大街都是这种打不死的疯狗,你想过到时候要怎么办吗?” 扑满说:“到时候肯定会有办法的,而且这里离居住区有多远?怎么可能传染上。” “黑死病传播范围有多远,攻破欧洲用了多久,你知道吗?”林克问他。 这是很久之前的历史了,扑满当然不知道,他几乎不看书。 凯撒找到了密封袋,团起来小小的一个,纯黑色,外面有个拇指大小的自动抽气囊。见他回来了,林克转身就要走,扑满忍不住在后面喊:“队长!” 林克没理他。 凯撒和林克回到了刚刚的树林里,凯撒手脚利落地将láng装进密封袋里,抽光里面的空气,把密封袋抱了起来。林克发现他像是抱着个小婴儿似的抱着那具尸体。 “为什么你的队员让你离我们远点儿呢?”凯撒问他。 “怕你把我教坏。”林克看着他线条脆弱的下颌,“懂了没?” “哦!”凯撒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我把你教坏?我觉得我一点儿也不坏,我好得很呢,比你们加起来都好。” 林克发现他的行为就像是一个正处在叛逆期的青少年,不说话则已,说话就肯定要找机会顶嘴。 “不许顶嘴,小心我收拾你。” “那你自己抱着吧。”凯撒把láng扔给他,慢悠悠地转身走了。 “你回来!”林克命令他。 凯撒转过身,不情不愿地往前挪动几步,抱着肩膀,满脸的不耐烦,“你怎么这么粘我啊?是不是爱上我了?提前说明,我对你这样的没兴趣,不要试图勾引我。” 他玉琢似的的下巴微微抬起,显得很高傲,“你要是非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反正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也抢不过别人。” 林克:“……你一共见过几个活人啊你?” 凯撒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克挂在腰间的通讯器就响了,他打开,城河的声音传出来,似乎觉得这事儿非常难以启齿,“队长,我们从山上掉下去了。” “……”林克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们站在山边讲话,没想到踩的不是土,是雪,雪塌了,我们就掉下去了。” 林克彻底无语了,“你就不能挑个正常点儿的地方尿?” “我不是因为撒尿才掉下去的!”城河吼。 “能爬上来吗?不能的话我去救你。”林克板着脸,“你掉下去的时候裤子穿好了吗。” “滚!我都说了我不是去撒尿的!”城河说:“说正事儿,这附近好像有别的人来过,我在山下发现有人好像在这里烤过火,” 这里?林克在四周看了看,无垠的茫茫白雪,长不出植物的冻土层,偶尔出现的野shòu,别人来这里做什么? 他想起了杜坦说过的关于自由军的事情。 “呆着别动,给我定个位,我去找你。”林克说:“把裤子穿好。” “我他妈真不是去撒尿的!” “凯撒。”林克叫他,“回来。” 凯撒转过来,和他保持着很长的一段距离,林克一手拎着láng,一手扛着枪,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苦力。 营地里,众人围坐在火堆前,林克还以为他们早就吃完了饭上车休息了。他把láng扔在车里,发现扑满的表情很不对,躲躲闪闪的,看起来有些心虚。林克看了看别人,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怎么了?”林克问。 他话音刚落,扑满的通讯器就响了,当着林克的面,扑满想接又不敢接,通讯器嗡嗡的提示音就这么尴尬地一直响,最后,扑满受不了了,把通话接通了。 “扑满。”齐十景的声音传出来,“林克队长回来了吗?” “他——回来了,就在我旁边。”扑满说。 “他还是把láng的尸体拎回来了,是吗?” 林克看着扑满,扑满咬着牙点头。 “把通讯器给林克吧。”齐十景说。 通讯器jiāo到林克手上,齐十景看清了林克的脸,还是那么英俊倜傥,漆黑的眉眼在雪色里显得格外出挑,他着迷又厌恶地看了一会儿,看到了他身边的凯撒,于是齐十景换了一副表情,露出一个很虚伪的微笑。 “林克,你怎么会这么傻呢?”齐十景说:“杜上将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希望你装作无事发生,完成你们的任务,返程,就是这么简单,你何苦要去多管这个闲事?” “哦。”林克说。 凯撒站在林克身边,听到他哦了这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好像看见齐十景吃瘪他很开心似的,露出了那颗尖尖的小虎牙,林克回头看他一眼,他翻着白眼溜溜达达地走远了。